朱友乾停住,转过头来:“要不要帮忙?”
魏溪雨看了朱友乾一眼,接着把脸又扭开:“不要。”
朱友乾摇摇头,随后继续转身往前行进。
“痛死我了。”魏溪雨又开始哀嚎起来。
朱友乾再次停住,问道:“真不需要我帮忙?”
魏溪雨摆摆手:“不要你,你走。”
朱友乾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魏溪雨要是一直在这里耗着,时间长了会很危险,他索性转过身,慢慢地走到对方跟前,随后伸手准备将她拉起。
魏溪雨将朱友乾的手打开,大叫道:“你别碰我,走开。”
朱友乾感慨万分:“大姐,你刚才都还好好地,怎么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了呢?跟翻书一样快。”
魏溪雨气哼哼地:“要你管?你去关心李兰好了,管我干什么?”
朱友乾哑然失笑:“好了好了,我刚才说错话了,这不得了,万万没想到竟然把你给得罪,以后我尽量小心一点,不招惹你了,来来来,赶紧起来吧,一直在地面坐着的话时间长了可不好。”
魏溪雨两手抱在胸前,眼睛闭上,依旧是转到一边:“你得给我道歉,不然我不想起来。”
朱友乾越来越糊涂:“我为什么要道歉啊?不就因为对李兰多了点关注你就不高兴了,而且以前我对李兰那么在意的,你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劲啊。”
魏溪雨依旧是把脸侧在边上:“女人都是善妒的,我也不例外,过去跟你又不熟,主要是现在我很讨厌她,就这么简单。”
朱友乾笑道:“说白了就是喜欢我嘛,还在那里死鸭子嘴硬。”
魏溪雨再次脸红,她手脚并用:“谁会喜欢你?开什么玩笑?除非这人脑袋进水了。”
朱友乾不断地点头:“就是就是,你说的都是真理,我的魏老大,怕了你了,我从今天起,再也不去想李兰的事情了,如果提了她,我就是小狗,该对了吧?”
魏溪雨这才由怒转喜,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识相,对了,你我只是合作者,没有谁喜欢谁啊,这一点要说清楚。”
朱友乾敷衍着答话:“你说的话都是‘裤裆里面放鞭炮——正确’,我哪有敢随便反驳的?”
魏溪雨急道:“那还愣着干嘛?不赶紧拉我起来,我要是生病了那都是你造成的。”
朱友乾赶紧上前将魏溪雨扶起,继续抓着她的手,口中不断地回应:“是是是……我又错了……”他心中暗想,这女的怎么这么刁蛮?以前都没发现她如此一面,还是尽量跟她保持距离的为好,要是哪个倒霉蛋子找了她,绝对够喝一壶的。
二人就这样继续往前,只是这一次朱友乾再也没有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心动感觉了,拉着魏溪雨的手也变成了完成任务而已。
突然之间,朱友乾似乎有所感,他不由自主地转头问道:“你有没有喜欢过的人呢?”
魏溪雨愣了一下:“喜欢的人啊?这个嘛……我不告诉你。”
她想起了清抚,从自己成为抓鬼师之后,她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清抚应该算是最特别的一个人,二人本来就是对立门派,朱雀门和玄武门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大好。
而清抚却像是一个老大哥,关照着那些陷入困境的弟弟妹妹,虽然他们和自己的立场并不同,但是他都会用暗中的方式去给对方解决困难。
魏溪雨对清抚的这种感觉也不晓得是崇拜还是喜欢,她每次见到清抚的时候,都会像是老朋友很久不见一般,难以言喻。
只可惜清抚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接近的感觉,他和善,却走不进他的内心。
一想起这些,魏溪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后问道:“事情结束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朱友乾倒是干脆:“回去陪我爹啊,还能有啥?学校估计是没法去了,我哥姐肯定在那里设了不少的眼线,一过去的话就算是自投罗网,我还不会去干这种蠢事。”
魏溪雨“哦”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二人逐渐也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走了一段时间,总是看不到前方的尽头,感觉四周都差不多,完全被浓雾包围着,二人的方向感此刻完全失灵。
朱友乾越发糊涂:“到底该朝着什么地方走呢?”
魏溪雨四处观望,不由得眉头紧皱:“我也有些茫然,这里从没来过,咱们千万别走进鬼打墙了。”
朱友乾眉头紧皱:“难不成跟先前那个太虚幻境差不多?”
魏溪雨一脸正色:“那个地方和这里不大一样,当时你在幻境当中做梦,竟然能够回到外面的本体里面,现在你的本体和意识都在,得找到突破口才行,对了,之前在魂殇峡谷那里,师父不是给了你一个指南针么?要不试一试这个。”
朱友乾眼前一亮:“要不是你提醒,我还差点把这个给搞忘了。”接着他在口袋里面摸了摸,还真的把那个指南针给拿了出来。
只是这个指南针里面的指针并没有朝向某个具体的位置,而是不断地转动着。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先前都有方向指引的。”朱友乾很是好奇。
魏溪雨提醒道:“从这状况来看,目前此处可能属于混沌世界,这玩意儿起不了作用,都得小心才是。”
突然之间,那指南针竟然自行炸裂,好些碎块落到冰面上,那旋转着的指针也不晓得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朱友乾手里也只剩最后一点残片,他的手一松,那碎片落地,整个人顿时感到绝望异常:“完蛋了,难不成咱们今天真的要埋骨于此?”
魏溪雨安慰道:“先别想太多,你我都还算是狗屎运较好的那种,先前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难,最后还不是都挺过来了?记住,不到最后关头,就别轻易放弃,更何况咱们现在都还好好地,不就是有点冷么……啊……啊……阿嚏!”
“你没事吧?”朱友乾似乎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