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丹当然毫不意外,知道父亲为什么给秦飞扬打这个电话。
不过倒也有一点让她诧异,就是父亲这次行动这么迅速。
而这也让她心中不无得意,很明显还是昨天的警告见效了。
看来天才还要和狠辣手段相结合!
真可谓一切尽在掌握啊!
秦飞扬看到林玉丹嘻嘻哈哈的态度,知道她怕是靠不住了,只好自己硬扛了。
当下,他起身立正,挺直了胸膛划开屏幕:“哎,林叔叔。”
“飞扬啊,这会午休吧,吃饭了没有?”
手机里,林鸿洲熟悉的笑声依旧爽朗,让秦飞扬稍稍松了一口气。
秦飞扬说道:“刚在外面吃完饭,林叔叔,还没到上班时间,这会正在休息呢!”
林鸿洲开门见山笑着说道:“哦,好好好,是这样啊,晚上你有时间吗,我们找地方坐坐啊?”
闻言,秦飞扬朝对面笑意盈盈的林玉丹挤出一丝苦笑。
就算这个邀请是一场鸿门宴,他也说不出个不字,连忙应下:“好啊,林叔叔,有时间的!”
“好好,那我们就说定了,你下了班后我们再联系。”
“好嘞,林叔叔!”
很快,挂掉电话,秦飞扬瘫坐在座位上。
林玉丹看着秦飞扬夸张的动作,压着想笑的冲动。
接着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明知故问:“怎么说?”
“怎么说,你爸要找我聊聊。”秦飞扬臊眉耷眼的回道。
“这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盼着这件事有个了解吗,现在这一刻终于要来了,你干嘛不开心的笑一笑呢?”
还笑一笑?
秦飞扬咧嘴笑了笑,只是笑的比哭好看不到哪去。
他期待的当然是林玉丹自己把事情完美了结掉,最好不用他以身犯险,当然,他也知道这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期待,实在不太现实。
秦飞扬看着笑意盎然的林玉丹,也顾不得抱怨,急忙道:“林律师,你到底怎么和林叔叔说的,他真的早就知道我们是在演戏?”
林玉丹点点头干脆道:“没错!”
这道扣终于要解开了,林玉丹直感到心情大好。
秦飞扬一听却皱起了眉头,按说这个结果也是很不错的,但是他又实在想不通哪里露出了马脚,实在是好奇的紧。
“难道是我哪里出了差错,不应该啊……”
秦飞扬自问自答,刚刚他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表现顶呱呱呢,这不是赤裸裸地打脸嘛。
“肯定是你没留意暴露了吧?”秦飞扬觉得问题应该不是自己身上,毫不客气的甩锅。
林玉丹哼了一声,轻笑道:“好啊,你还有功夫在这想这个问题,看来你很期待和我爸的会面喽。”
秦飞扬一听有些语塞,也是,谁露的馅现在已经无关紧要。
紧要的是他现在要独自面对老爷子,要摊开说这事了。
秦飞扬接着便着急问道:“你说林叔叔要和我说什么,不会是找我出气的吧?”
“不知道。”林玉丹言简意赅,淡定的摇摇头。
“应该不是兴师问罪吧,如果早就知道了,要发火也早就发了,现在按说应该不会生气才对啊?”
秦飞扬与其说在问林玉丹,更像是自问自答自我安慰一般。
林玉丹眉眼含笑,又是摇摇头:“不知道!”
好一个一问三不知,留之何用!
秦飞扬鼻子哼了一声,眼睛一眯:“林律师吃好了吧?”
林玉丹满意点头:“嗯,菜还不错,我吃饱了。”
“哦,既然吃好了,您就赶紧回去歇着吧,回见了您!”
秦飞扬摆摆手,毫不留恋扭头就撤。
林玉丹对秦飞扬的无理毫不在意,一直等秦飞扬走出了餐厅,才慢悠悠的拿起包起身。
她开心的眉眼含笑,嘴里都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正是《小天才进行曲》!
……
一下午,秦飞扬在三分忐忑中度过。
一直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心情反倒平静了些。
虽然一直心中纠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鸿洲,可是说到底,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关的。
鸿门宴就鸿门宴,左右不过挨上一刀,这件事也就了结了,这么一想,相较于担忧,心里还是轻松了许多。
又等了一会儿,秦飞扬就主动打电话给林鸿洲,后者说了一个湖南菜馆,约定好一个小时后在那里碰面。
因为今天是带着管大爷的字,本来是准备让林玉丹帮忙还给林鸿洲,为了方便所以秦飞扬是开车上班来的。
看着时间,秦飞扬开车赶到了地方。
下车看了看时间,比约定的早到了十几分钟,秦飞扬扭了扭脖子便抬脚走进了饭馆。
餐馆里,一个小姑娘正在擦桌子,抬头看到走进来的秦飞扬,冲他笑了笑。
“你好,有预约吗?”
秦飞扬也不知道林鸿洲有没有预约,只好试探地说道:“应该有吧,我等一位林先生,他一会就到。”
“林老爷子是吧,来,跟我来吧。”
小姑娘一听,随手将抹布扔在桌子上,毫不啰嗦就当先朝里走去。
秦飞扬跟着小姑娘来到一个包厢外,说了声谢谢,等小姑娘走开才推开了门。
走进房间随意打量了两眼,秦飞扬看着眼前与其说是包厢的房间,不如说只是一个简单吃饭的屋子罢了。
从来到江城,秦飞扬还没见到过风格这么朴素的包房,里面除了一对木质的桌椅再无其他摆设。
四下也是极简风格的大白墙,房顶上孤零零的一盏圆灯,让他恍若感觉直接来到了乡下一般。
说起来,连他们那个小县城里的饭馆,现在都恨不得往奢华了装修,眼前这个属实有些另类了。
不过,对于农村出来的秦飞扬来说,看着倒不觉得简陋,反倒还挺亲切。
秦飞扬走上前坐下,随手敲了敲桌子,和他猜想的一样,是实木没错,实用而不华丽,风格倒是统一。
秦飞扬扭了扭脖子,收拾一下心情,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只是当他的脖子扭到一半,房门就突然从外面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