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悠悠又在叶海魅那里打了一夜的坐,第二天一早才回了客栈。
自从修炼之后,赵悠悠只要打坐吐纳,那就连觉也不用睡了,眼睛一闭再一睁就是一夜。
做人怎么能不睡觉呢?不在柔然的大床上睡觉,那是多么亏的一件事情?修仙,简直就是泯灭人性。
赵悠悠一到客栈就向阿玄抱怨:“阿玄,有没有修仙的快捷方法?我不想打坐,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往复的吸收那么什么灵气,我只要能容颜不老就行,不要成为大仙大神。”
阿玄看看她,满脸的无奈。
她咋就不上进呢?咋就连那两只小黄皮子都比不上呢?
两只小黄皮子在那边修炼的都不想回来,她倒好,才去了几天就受不了。
哎……
前几日,赵悠悠在网上买了两株粉色龙沙宝石藤本月季,今天寄到了,她高高兴兴的去后院栽花。
栽在了后院的花池里,她就用了叶海魅给的灵泉,但只用了两滴。
又是一年春暖时,刚栽上没几天,两株粉色龙沙宝石月季,已经爬满了后院的院墙和花架。
和前院的蓝色烟雨一样,都开始打出无数的花苞,仿佛就等一场绵绵春雨,就可以开始绽放了。
这天傍晚,陈子钰带着满身的酒气来了客栈,他笑意盈盈的,右边鬓角上,还簪了一朵硕大的紫色芍药花。
赵悠悠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就赶紧给他泡葛根花茶解酒。
她一边烧水,一边问他:“今晚喝酒了?怎么这么开心?
陈子钰说他近几日都很开心,因为红薯已经成功育苗了,那些红薯苗他家足足栽了两亩多地的,而且看样子小苗的长势很好,已经开始生根串藤了。
还有土豆,土豆经过催芽后,切半裹上草木灰种下,现如今也已经开始长出了枝条。
他说他哥哥几乎每一日都会守在田里,就怕栽种下去的这些宝贝疙瘩有什么闪失。
他说他也会每日里都去田地里转转,他好期待过几个月的收获。
如果试种成功,那么,他明年将会在当地小规模的推广种植红薯和土豆,计划在后年,能够用大规模种植。
那样,当地的老百姓就不会再饿肚子喽!
他一面说,一面呵呵呵的傻笑,把赵悠悠也逗笑了。
赵悠悠说:“那你是不是一高兴,就戴了一朵大芍药花呀?”
陈子钰笑着告诉她,他今日受邀,去任职地的知府家中饮宴,正巧,那位知府家中的一株极品芍药开了几朵花。
知府就邀他们一起赏花,还把芍药花剪了下来,他几个一人簪了一朵。
赵悠悠知道,陈子钰那个世界的人爱风雅,男女老少都爱簪花,曾经去他那里逛街的时候,就经常能看见男子簪花。
就如自己这个世界唐宋一样的,众人皆爱簪花。
她看着簪花的陈子钰,唇红齿白,眼若星辰,让她不禁想起了一个典故。
她对陈子钰说:“可以把你的芍药花给我看看吗?”
陈子钰就将鬓边的芍药花取了下来,递给了赵悠悠。
赵悠悠仔细看那花,就见花瓣上下呈紫红色,如同紫袍,一圈金黄色的花蕊围在中间,犹如紫袍围着一条金腰带。
真有那么巧吗?赵悠悠笑了起来。
陈子钰问她为何笑?
赵悠悠说:“你知道这芍药花叫什么名吗?”
陈子钰摇摇头,说他不知,说那知府也不知这花叫什么名。这花,是那知府的门生早年送与他的,只说是极为罕有的品种。
赵悠悠笑着道:“这花呀!名叫金腰带,此花不仅花色美丽,奇特,而且民间相传此花一开,城中就会出现定国安邦的相才,相传有机会能够簪到金腰带的人,都能当上宰相。”
陈子钰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这只是民间传说而已,哪里还会真有这样的事情?这就只是一朵开的奇特一些的芍药花而已,哪里有那么神奇?
“才不是传说,这是真的,你们今天有几个人簪了这“金腰带”呀?不会是四个人吧?”赵悠悠问。
陈子钰不可置信的道:“悠悠,你怎知我们今日有四人簪了这花?”
赵悠悠就笑着,将《四相簪花图》的有趣典故,说与了陈子钰听。
“我们这个世界的北宋年间,就是大概九百多年前,宋朝有名的大臣韩琦在扬州当行政长官,一日,扬州衙署后园的芍药居然开出了四朵“金腰带”。”
“韩琦很惊讶,心里想:莫非这扬州城内住着四位未来的宰相?他决定趁着花期,邀请三位贵宾,与他共赏这难得一见的四朵“金腰带”。
“当时扬州有两位少年才俊,一位叫王珪,一位叫王安石,都是韩琦的幕僚,韩琦很赏识他俩,希望日后他们都能拜相,便在后园摆了宴席,邀请他俩来吃酒、赏花。”
但奇花有四朵,而两位客人加上他自己,只有三人,三缺一,未免美中不足。恰好这个时候,有门客来报,说是大理寺法官陈升之来访。韩琦一听,心里大喜觉得此乃天意也,让人快快有请。”
“等陈升之入席后,韩琦又唤来下人,将这四朵芍药剪下来,给三位客人簪上,而最后一朵“金腰带”留给了韩琦自己。你猜猜,之后的故事怎么发展?”
陈子钰大吃一惊道:“难道后来他们都当了宰相了?
赵悠悠道:“那是当然的,十余年后,设簪花宴的韩琦果然拜相;二十余年后,陈升之与王安石拜相;三十年后,王珪也拜相。真的应验了戴“金腰带”者,可以当宰相的传说。”
后来韩琦设簪花宴的故事被许多人传诵,还有好几位画家将这个故事画下来,题为《四相簪花图》,这就是《四相簪花图》的典故。
陈子钰听后半晌默不作声,因为赵悠悠故事里所讲的情形,与他今日所遇见之情形非常的相似。
今日另外三个簪“金腰带”的人,一个是知府本人,而另外两个,都是知府大人的友人,也是两位饱学之士。
难道这是巧合?
巧合就巧合吧,一切皆会由时间去证明,庸人才会自扰之。
但陈子钰还是很高兴,若有朝一日,他能登高位,必将为国为民,做出一番事业才是,这也是他当年读书,想要考取功名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