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甄姜已经起床,张尘随即唤了锦绣进来伺候。
不多时,甄姜梳妆已毕,锦绣为她梳上了新的发髻,昭示着她已为人妇,并非稚女。
随后,锦绣又为她换上一身新衣,端庄贵气,不失当家主母的风采,映着甄姜美丽的容颜,更添三分韵味。
张尘见了,也不禁心荡神摇。
二人用过早膳,步出房门,萍儿随即命人将房间收拾一新。
自黑山之乱平息以来,冀州一片太平祥和。这几日,衙门也甚少公务,所以张尘也乐得清闲,一连三五日,都陪在甄姜身边,小夫妻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这日,张尘与甄姜正在后院游玩。
现在的州牧府已经不是当初的太守府了。
自从升任了董昭做魏郡太守,张尘便着手为自己修建了新府邸。
自打他从洛阳回来,便想着修建一座像样的府邸,毕竟他是堂堂州牧,虽说穷奢极欲不可取,可总不能太寒酸了。何况这些时日以来,张家的生意顺风顺水,着实攒下了不少家资。
手头宽裕了,花起钱来自然也安心些。
他这座府邸,比原先大了两倍不止,什么花园池塘、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可是应有尽有!
张尘正和甄姜在园中漫步,忽然看见前方的小桥上,一袭倩影,正独自站在那里,抛撒着手中的鱼食。
张尘远远看去,正是貂蝉。
成婚数日,都未曾到她那去,确是冷落了她。
张尘信步走了过去,轻唤一声:“蝉儿。”
貂蝉抛撒鱼食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转过身来。
“妾,见过大人。”貂蝉微微欠身,拜施一礼。
“郎君,这位妹妹是?”
正说着,甄姜信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貂蝉一番,面色颇有几分惊讶。
“世上……竟有如此美人!”
饶是甄姜一贯极为自信,此时也不禁惊叹。
“妾身貂蝉,拜见夫人。”貂蝉见来人穿着打扮,十分华贵,又听她称呼张尘为“郎君”,心中便已明白了八九。
眼前这位,必是张尘明媒正娶的正妻,中山甄氏的大小姐,甄姜!
“你……你便是貂蝉妹妹?”甄姜不由一愣。
她前几日就已经听锦绣提起,说这府中“金屋藏娇”,西厢房那边住着一位美人。据说是张尘从洛阳带回来的,名叫貂蝉,是他的侍妾。
锦绣说起时,还有些不忿,说正妻尚未过堂,怎能先纳侍妾,岂非于礼不合?
但又听闻,张尘与她虽已行房,却尚未正式纳妾,甄姜觉得,二人也算明礼守礼。
毕竟,以张尘的身份,三妻四妾实属正常。纵使甄姜出身世家,贵盛至极,自小接受的教育,也并未让她生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
反正自己是当家主母,地位尊崇,还有什么可不开心的呢?
思及此处,甄姜走上前,抚着貂蝉的掌心,笑道:“早就听说府上住着一位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几日未曾去看妹妹,是我疏忽了,妹妹勿怪。”
貂蝉忙道:“姐姐言重了,蝉儿岂敢?本该是蝉儿前去拜会才是,只是怕扰了姐姐与大人,故而不敢……”
甄姜笑道:“妹妹无需拘谨,想我家中姐妹五人,往昔肆意玩闹,好不快活。可如今嫁到府中,却是连个说话的都没有,看你年岁与我二妹差不多,以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可好?”
“嗯。”貂蝉开心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张尘听罢,戏谑心起,打趣着道:“夫人这话,莫不是怪为夫怠慢了你?不如等过上几年,你那几位妹妹长成,为夫也一并娶进门来,与你作伴可好?”
“哼哼,你想得美!”甄姜气的跺了跺脚,一手叉腰,一把揪住了张尘的耳朵。
“哎哟,哎哟!夫人,手下留情,为夫失言了!”
张尘连忙告饶,一旁的貂蝉却被这一幕逗得捧腹直笑。
“好了,说正事。”甄姜放开手道,“郎君与蝉儿妹妹既已有夫妻之实,便该早日给她立下名分。你我大婚已毕,不如择日便将她纳入府中吧。”
张尘道:“夫人如此贤德,真令为夫钦佩。内宅之事,皆由夫人做主。”
“还有一桩喜事,还请郎君玉成。”
“哦?是何喜事?”
甄姜道:“先前为迷惑黑山贼众,二妹替我走了一遭,途中遇到劫匪拦路,幸得子龙将军神勇,才救下了她。但此事后,她也芳心暗许,我出嫁之前,她将心事说与我知,想请你这个姐夫帮她做个媒。”
张尘听罢,不由大喜,暗想甄脱无论家世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而子龙亦是当世豪杰。
这二人如若相配,正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不失为一段佳话。
而且,这门亲事若成,那自己和赵云便成了连襟兄弟,亲上加亲了!
于是,张尘忙道:“夫人放心,二妹之事我自当上心,明日我便与子龙言说。相信以二妹的品貌,这门亲事,子龙定会同意。不过二妹还小,待过两年,再为他二人完婚便是。”
“嗯。”甄姜点点头,“如此甚好。”
三人又赏玩了一阵,二女有些乏累,便各自回去歇息了。
张尘也离了府门,驱车来到一处宅邸。
这里是张尘特地为张宁寻的安置之处。
张尘走进院中,却见华佗正在挑拣草药。
一见张尘,华佗赶忙放下手中物事,上前见礼。
“先生无需多礼。”张尘道,“情况如何了?”
华佗道:“大人,在下已行针三次,想将她体内真气散去。但却发现,那股邪气散去的同时,她的生命也在快速流失。想来,她的性命已和所练功法息息相关,难以拔除啊!”
“如此,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华佗一捋须髯:“并非没有,除非找到一味灵药。”
张尘一听,连忙问道:“是何灵药?”
华佗道:“生长于极北雪山的紫灵芝,此物可活死人,肉白骨,再现生机。以此药为引,再行散气之法,方可无碍。”
张尘听华佗的描述,便知此物不凡,定是极为难觅。但那日两军阵前,众目睽睽之下,他已应下张燕。
现如今,张燕以命相换,他怎可言而无信呢?
人无信,不立也!
无论多难,都要治好张宁!
“这药……该往何处去寻?”
华佗道:“极北山巅,五十年才结一朵,上一次是二十年前。”
张尘听罢,不由眉头紧锁:“如此说来,岂不要再等三十年?”
“这倒不必,二十年前,乌桓将此物作为贡品进献。”华佗道,“如今,世上唯一一朵紫灵芝,便在——皇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