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似的,他咬了一口她的唇。
对他来说,根本就没使几毫劲,听见秦夭咽喉里发出不满抗议的哼声,就放开了。
他垂头,眉骨深邃和准纤长的睫毛遮盖了他的眼瞳,声音低沉发哑:
“别嫌弃我,秦夭......”
他向她投降。
秦夭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胸口有什么东西搅得她胸口的气息发浑,满满当当的遍布她整个胸腔,彻底打乱了她的呼吸节奏。
这样卑微的请求,带着两分不多的脆弱和无奈的退让。
就像是那天在卫生间一样。
她捧着他的脸,让他抬起头来,“为什么这么想?”
傅云生眸子滑至眼尾,躲开秦夭清透干净的视线,抿唇不语。
秦夭只能用另一种方法撬开他的嘴——
她主动,第一次学......
突兀的喉结上下滚动,放在秦夭后腰上手紧握成拳,极力地控制着血液汹涌的沸腾。
甚至连带着呼吸喘气都憋住了。
她主动的次数一只手的都掰得过来,更别提是在没有威逼利诱的情况下,这还是头一回......
他想好好忍住,也当她一回主。
可他估摸着,软软滑滑,没半分钟就歇菜躲懒了。
温度过高的血液上窜,热昏了秦夭的脑袋。
她像是跑了两公里,喘着急气,眼瞳不知觉蒙上了一层妩媚的迷离。
“听说你在祠堂跪了一天?”她问。
问着,她扭过身去扯他裤腿想看他膝盖——
傅云生抓过她的手腕,把那只微凉的纤细柔骨放在自己胸口......
他看着她。
秦夭,难受...
秦夭别过脸去,装没看见他那双写满了索求的眼眸。
“你说服老夫人,我也得搞定我妈才行......”秦夭细声说事,想用话题把他的思绪引开:“你得先保证不惹恼了老太太,不欺负我爸妈的前提下..这事不用急,慢慢磨吧,反正我最近也没空......”
“...傅云生......”她喊他。
傅云生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清,只闭着眼睛,粗糙的手掌包着秦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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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的夜,齐镇蹲在石板路边,一手无聊地拔着地上已经见黄带枯的草,眼睛时不时瞟一眼前面不远停别墅门口亮着红色屁股的车子......
旁边站着西装革履,寒风中依旧文质彬彬的贺礼。
手机屏幕的亮光打在他的脸上,半天了,还停留在一处屏幕上没动过。
齐镇抬头,看他那死轴样儿,被耗得没趣,退了一步:“算了,不要你求我了,你随便说句好话,或者叫我一声哥,我就告诉你!”
他本来就比他大。
叫一声哥也不吃亏啊!
贺礼只瞥了他一眼,没搭理。
真倔!
齐镇仰着头,混混似的掂着手机,笑他:“要不我给你爸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小贺礼拉不下脸求他,又不敢打电话请教自己老爸。
贺礼看着齐镇脸上那逗小孩似的恶趣味,黑色的哑光皮鞋踢掉了他手里的手机,转身走远了些。
再跟他待这么近,他真怕会忍不住动手。
这点,两人倒是心有灵犀上了。
齐镇把手机捡起来,忿愤瞪着那身好看但不中用的西装皮囊。
心里哼哼:等着!等秦小姐哪天名正言顺成他们女主人了,就以他们这关系亲近疏远,他高低得跟秦小姐煽煽耳边风,让秦小姐把这个死装给开了!!
不。
让他去刷马桶一个月!
还要给他打洗脚水!给他当小弟一样捶背!
齐镇瞪着,揪草的手指突然抓到一块软糕一样粘稠的东西——
“哎我操!有钱人也这么没素质吗!”
妈的,遛狗也不把屎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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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夭在车里待了快一个小时才下车回家。
第一件事就是去客卫冲洗发粘的手。
冰水的刺激让她试探性地收曲手指,运动过度的酸胀让她肌肉提不起一丝力气.....
傅云生还真是......
想想自己以后要是跟他在一起,就得承受包容那么多......
头疼。
真的就没有什么疲软的药吗?
实在是不行,到时候搞点安眠药?
秦夭从洗手间出来,正想关灯去休息,有人凭空闯入视野,吓了她一大跳!!!
“!!!!妈?”
周雪荷脸色不是很好,没心跟她绕圈子,直接问道:“你们在客厅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什么意思?”
秦夭:“......”
没办法,秦夭只能把事情起发经过大致跟妈妈交代说清。
自然,没把其中细节给全盘托出,甚至把傅云生美化成解救她于危难之中的盖世英雄......
话里话外对傅云生的偏袒,周雪荷不是没听出来。
“他要是个好人,他能去那种地方?!”周雪荷话里有点着急,想叫醒上头的女儿!
秦夭:“......”忘了问这茬了。
“他去......他肯定是有别的事,要不是我主动,他也不会动我的......”
“不管是因为什么,那个岛上能有什么正经交易?”
周雪荷作为成年人,看得比秦夭更是全面。
要只是简单的嫖娼,情理之中,还能说得过去。
就怕是些别的!
秦夭想到在香港酒店门口傅云生跟贺礼提及的那1.9吨的黄金......
眼神心虚不安地乱转。
傅云生的钱来历不明,这背后怕不是什么正经来钱的路子...
周雪荷满脸都是愁容,她把手搭在秦夭手上,温声好劝:“夭夭,你听妈妈一句,不管是傅家,还是他傅云生本身,都不是好招惹的,我只想你这辈子平平安安,健康无忧的......”
“听话,咱不跟他在一起,等你放假,我们就出国,妈妈陪着你,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秦夭抿唇:“妈,傅云生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至少就目前来看,在感情上我愿意相信他,傅家他也会处理好,至于其他的......”
“我会了解清楚后规劝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格不管的......”
周雪荷眼里温柔的泪雾很快褪去,浮现失望的冰冷贺无奈。
她的夭夭,太幼稚单纯了。
她要是跟了傅云生,傅家家大业大,傅老夫人,姚巧蕊,还有旁系众多,哪个是好相与的主儿啊!
这其中弯弯绕绕,又有多少糟心事在等着她发愁伤心。
傅云生三十岁了,不靠傅家能挣来百亿财富,又是她能拿捏住的?
只为了那点情爱,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早晚引火自焚...
还有傅臻。
傅云生的姑姑跟她爸在一起,她又该如何自处?
怎么办啊?
我该怎么办?
我的夭夭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