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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紧关的房门,开口把贺礼叫了进来。
“准备半个小时后启程离开。”
“是。”
贺礼应下,转身看了眼门口杵着的齐镇。
齐镇点头,刚准备吩咐直升机那边的人,只听佛爷补话:
“把那个女人带上。”
齐镇意外。
贺礼脸上倒是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从容回话:“带秦小姐不难,可秦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没那么容易。”
十五个小时前,收到告知,秦夭怀孕了。
姬女怀孕,瓢客怎么会在意负责。
那天晚上,床单沾染了多处血迹,有她脖子上的,也有他脖子上的......
且在他之前,秦夭是有客户的。
她身上的鞭痕和绳子和各种暧昧的红色印记,他看得清清楚楚。
她得罪了安吉,他们又把她塞进他的房间,这套算计,他怎会看不清。
事后,别说为他们善后擦屁股,他连房钱,以及那天的交易货款,都单方面取消了!
可对方告知,秦夭的身体干净,在他走后,他们没有让她再接待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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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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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那个耐心去赌三个月后的穿刺检测。
对方摆明了是想用这个孩子来作筹码,获取更大利益的交换条件。
傅云生眼睑微眯,眸底一片难掩危险的阴冷:
“我硬是要带,他能奈我何!?”
贺礼低着头,缓重地呼出一口气。
可莉岛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
扒掉了你一层皮,还垂涎你的血肉,最后硬是要啃下你一块血肉骨头才肯罢休。
更何况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碰硬不得,最后也只能割肉出血!
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这显然不划算。
只迟疑不过几秒,贺礼从口袋里取出鼻烟壶,揭开小壶口——
倒出两粒药丸。
他伸手递过去,谦卑恭敬:“秦小姐见红后,我马上去买单付账,明天早上安排游轮,三天后在华雷斯城靠岸,确定无误后,再飞机送她回国......”
傅云生看着贺礼手心里的白色药丸,眸色深邃复杂。
他倒是细致。
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药......
连行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手心的药丸迟迟没有拿走,贺礼抬眸,叫了一声:
“佛爷——”
“闭嘴!”他知道他要说什么。
傅云生拿了药丸,“滚!”
贺礼低头。
后退两步,这才转身,把房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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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镇不太明白:“您做的不是很好吗?佛爷怎么还...生气?”
贺礼大人是他见过最最最厉害的六边形管家大人!
尤其是对佛爷,可谓是先佛爷之忧而忧,方方面面,事无巨细!
以往贺礼大人这样考虑妥当,佛爷不会苛责生气的。
今儿这是怎么了?
“有些事,做好了,反而是过。”
贺礼垂眸,年岁沧桑的鬓角略有几分有心无力之态。
“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出头做这个坏人。”
齐镇迷糊:“...没听懂。”
贺礼看向一脸懵懂,却又求知的齐镇,深吸了一口气:
“你还年轻,以后你就知道了。”
齐镇:......
老人,就这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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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热气雾缭。
热水缓缓持续漫出,秦夭仰着头,舒服的闭上眼,放空思绪,享受浴缸的轻柔按摩,和久违的温暖包裹——
歘。
浴室的推拉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被推开。
吓得秦夭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她扭头看向浴室门口的高大身影,羞耻地将水下的双腿屈起:
“我...我不是锁了卧室门吗?你怎么进来的?!”
傅云生:......
他实在是懒得回答她这样弱智白痴的问题。
“我还以为你会把自己溺死在浴缸里!”
男人毒舌又冷漠,仿佛先前莫名大发慈悲放她沐浴洗澡,就是为了给她提供自杀条件。
他现在闯入,是为了给她收尸。
秦夭脸上的羞慌瞬间无存,只留着一层薄怒:
“让佛爷失望了。”
傅云生眸子低垂,看着女人不依饶的呛声不满,气息往下一沉,抬步上前——
秦夭瞪大了眼,“傅云生,你...你干什么?!”
她着急用手抱紧了双膝,另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浴缸水清,清得水下局促无措缩紧的脚趾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傅云生弯腰,直接将手伸进了浴缸——
过烫的温度让傅云生眉头微微牵动。
“温水煮青蛙?”
是想把自己煮熟?
“什么——啊!”秦夭吓叫出声。
傅云生竟然将蹲坐姿势的她直接抱出浴缸!
身体离开浴缸,腰臀侧的肌肤紧贴傅云生结实的胸腹肌肉,加上他身上浅淡的消毒碘伏味儿,她才回觉,傅云生没穿上衣。
左肩颈大片的黄色药水,盖不住那圈紫褐的咬痕。
身上带出的水流,顷刻间打湿了他的下身。
秦夭脸颊烫得厉害,满是羞怒:“傅云生......你干什么!!!”
这个姿势...好奇怪。
哪有人这样抱人的!!
...简直野蛮!
傅云生垂眸,只是看着她。
他的眸色少有波动,大多时候眼皮子低敛,半压住一半瞳孔,眸色漠然,像脱离了尘俗的仙人,眼里有着了然一切的洞悉,轻易便能看穿他人内心的脏恶...
可秦夭见过这双清冷如霜的眼睛动情时的模样。
就如现在——
像是蒙上了一层迫不及待的炙热。
对欲望的强烈毫无掩饰,都快要冲出眼眶了。
直接,甚至让人觉着凶残。
像极了一头只知侵略索求的野兽。
秦夭有些害怕地抿唇,她不安地煽动着眼睛:
“傅云生,你......”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傅云生把她抱出浴室,放在了衣帽间中间的玻璃柜台上。
玻璃下面存放着款式不同的璀璨珠宝。
她抬脚——
脚掌抵在傅云生的胸膛上,阻止他靠近!
暖热的水温还未从肌肤上褪去。
女人暖嫩的小脚踩在男人壮硕胸膛上的金色佛经刺青下,像是踩在禁忌之上,对神佛亵渎!
秦夭呼吸乱得不堪,一想起那天的痛苦,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傅云生......你...那啥......”秦夭支支吾吾,全没半点张牙舞爪的气势。
那样,她也不用担惊受怕,日子也能好过些了。
傅云生眼眸一眯,抓住抵在胸口上的纤细脚腕,没空跟她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