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总总他俩入学教会写字后,已经写了小半年的日记。
除了弟弟的日记,妹妹的自然更不能放过。
虽然自己不是妹控,但是自家的妹妹,肯定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更要及时纠偏错误思想的。
给自己套上冠冕堂皇的接口,完全没有窥探小萝莉隐私的负罪感。
我有亲妹子,十里无黄毛,这可不是说说的,秦朗他喵的就是这么做的。
街道附近和思妙年龄相仿的男孩,第一次认识到,那个被称为有点呆的男人的厉害。
那是真动手啊,打人贼疼。
“秦家的小娘,你们都别惦记了,谁惦记谁狗腿不保!露头就秒!记住了啊!”
秦朗叼着根茅草,打遍东街无敌手。
那天的夕阳下,整个东街的娃娃们都知道了,秦朗这孙子,超级护妹子。
每天带他都要带弟弟妹妹出去锻炼,秦思妙也长的漂亮可爱。
不如把预防针提前打,让这群小屁孩提前知道江湖险恶。
也同样是那天,无数家长上秦家要说法。
一向看秦朗不爽的秦绿绿,竟然一反常态的维护起自己的好大儿。
秦朗自然没觉得,是自己终于感化了那顽固的双标爹。
而是父子俩此时的目标一致,所以才有此局面。
妹妹的日记,相对于皮实的思帆显得文静很多。
“我喜欢画画,特别是素描,比丹青好看,好像是真的一样。”
这是秦朗小露一手收获的粉丝,思帆则是不屑一顾,他更喜动。
“九月初三,大哥自己设计的衣服不错,很简练,我也想拥有,可是娘说姑娘家不能那么穿。”
...这确实有些尴尬,是他自己设计的运动短裤和短袖,短打的样子方便锻炼。
虽然此时风气还尚算开放,但是男子穿还算好的服饰,在女子身上就不那么友好了。
可以设计点睡衣之类宽松的款式,在后院穿应该问题不大,秦朗暗自思忖。
“八月初六,西坊的张公子想约见我,让思帆带话,我才不去,没有大哥俊朗,更没有大哥博学,我一点都不想见他。”
“?”特喵的,西坊姓张的?看来下手还是有点轻啊!
这群小子是记吃不记打,荷尔蒙上头了,秦朗捏着下巴眼神微眯。
东街战神,又有切大号的趋势。
但是思帆递话的这个行为。似乎更加不妥吧?
这不是妥妥的走狗行径?此弟不可久留!今晚预定一次挨打先,秦朗下定决心。
正在跟着夫子上课思帆,忽然打了个喷嚏。
思妙的日记,果然不单单是秦朗自己知道在哪。
因为晚上秦思帆刚到家,就结实的挨了秦楼几巴掌。
嘿嘿,秦朗看的真切,那是真下手啊,懵逼不伤脑,力度刚刚好。
打完后后不解气,让思帆把白天课业倒背一遍。
思帆是一脸懵啊,他正背都背不明白,倒背???
嘿,又是结结实实一顿胖揍。
这把一边原本看戏的秦朗给气坏了,因为秦绿绿把他想的理由给用了。
无奈,秦朗只得以他早上踢了门口大黄一脚,不爱护动物为原因,狠狠的又修理了他一顿。
真是酣畅淋漓的一天,只是那晚秦思帆的日记写了足足三页。
......
日子如流水,转眼秦朗十三岁了。
这同进士出身的夫子果真不是盖的,学识确实渊博,只要是书本上的东西,没有他回答不上来的。
只是您老还记得自己是候补官员吗?怎么没下文了呢?
赵元那也是没听到秦朗的心声,你这大爷还没去科考,我这KpI没结算,我能跑么。
bug点太多,秦朗也不愿意戳破,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嘛。
一个名师的指点让人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他们对五经和论语的解读简直到了骨子里。
即便秦朗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心力来学习,但是应付个府试,他觉得绰绰有余。
为什么要说府试?因为他要考试了。
这个大宋的科举和后代明清近似,已经取消了庞大的各科,只保留了进士科。
分县试、府试、乡试、会试、殿试。
省却了一个院试,县试考童生,府试考秀才,乡试到殿试就是举人到进士之路。
从童生开始考起,算是正式步入科考界的大门。
不过很不凑巧,三年一次的科举路在上一年结束了,秦朗赖床没起来。
这次只能考到府试,再往上就得等三年后了,这当然是秦朗自己的谋划。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典范宋朝,只要取得童生就免全家徭役,而且有见官不跪的特权。
比较人性的是宋朝的徭役可以用银代工,交足银钱即可不用去。
贫苦人家还是会选择去劳作,还能挣点钱。
虽然这点小特权对秦朗来说并没有太大吸引力,可三年两次的徭役,对一般的家庭算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
这足以显示出,这个朝廷对读书人的优待。
但秦朗根本就没打算将科举之路走到头,基本到秀才就行。
他的目标本就不是当官,他想当吏,所以上一年他才‘起不来’,真起来怕是要牛马一样一直往上考去了。
流水的县官,铁打的县吏,当个地头蛇吏员就是他的终极目标了,有点小权,还不用太累,美滋滋。
秦朗这样想,可卷王亲爹和望子成龙的养母,可不会让这小子摆烂,计划怎么能跟上变化呢?
...
寅时,正睡的舒服的秦朗被从温暖的被窝拽起来。
“大少爷,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春兰大呼小叫的。
“啥大日子,结婚啊?哪家姑娘?”秦朗死死捏住被角不愿起床。
“考试啊,考试啊我的大少爷。”春兰急了,她只是象征性的拉秦朗的被角,但秦大爷是真不起啊。
“不去,明年再考,我最近觉得学的很吃力,今年一定考不过。”秦朗用被子蒙住头。
我是失心疯了么?早上五点不睡觉去考试?春寒料峭的,起不了一点好吧?
是的,在睡觉和科考之间的选择中,他又想摆烂了。
“大郎!起床,莫要任性,你陈二爷在外面等着你呢。”王娴也来到了秦朗床边。
有前车之鉴,她预料到家里的小丫鬟可能喊不起这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