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虫虫听了萧暮尘的话,心中虽仍愤懑,但也明白他所言不无道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殿下,既如此,我便暂且信你一回,但莫要让我等太久。”萧暮尘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在太医院,那几位与春虫虫交好的太医们聚在一起,商讨着如何助春虫虫一臂之力。李太医眉头紧皱:“那太子妃如此歹毒,我们得想个法子,让她的阴谋彻底败露。”
王太医思索片刻,道:“我听闻顾寒烟近日与宫外一神秘人有书信往来,或许从这方面入手,能找到关键证据。”众人皆觉有理,便暗中派人去探查。
顾寒烟在梧桐院,也没闲着。她深知萧暮尘不会轻易放过对药材之事的调查,于是吩咐那个宫娥:“你去把我们之前准备的那份假的春虫虫通敌密信,找个机会放到她的住处,务必要做得隐秘。”
那个宫娥领命而去。而萧暮尘这边,他一方面继续派人监视顾寒烟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对太医院的药材供应进行了更深入的排查。
几日后,顾寒烟却突然带人大张旗鼓的冲到了春虫虫住的菡萏院,他们好似若有所指的直奔春虫虫的书房,然后在她的柜子里面拿出一封信来。
不多时萧暮尘来了,他有些诧异的看向顾寒烟,冷声说道:“太子妃,你尚在禁足,怎么跑出来了,孤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
顾寒烟得意的把手中的信交给萧暮尘,她说道:“殿下,不是臣妾不听你的,只是我们东宫藏着敌国奸细。”说完她把手指向春虫虫,唇瓣是压不住的笑意。
“就是她,她明明是夏国人,竟然和梁国人暗通款曲,殿下抓住她,把她送到慎刑司去。”
萧暮尘看到密信后,看向春虫虫,他打开信一看,果然是她和云墨之间的书信来往。他的眉头更紧,带着严厉的问道:“你就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春虫虫抬眸看了一眼信纸,她虽知道那信是假的,但是她却不屑和他解释,她冷声说道:“对,是我写的,你想把我怎么样?”
萧暮尘蹙眉:“你这是通敌叛国。”
春虫虫起身,朝着他走来:“通敌叛国,殿下好大的官声呀,你说我通敌叛国?你可知我是被你从云墨身边掳来的,你可知我是梁国的荷花郡主?
你可知我在梁国有封地,有食邑,有产业?那么我倒是要问问殿下,你说我通敌叛国,那我通的是哪个敌,叛的是哪个国?我与云墨通信怎么了?
我与梁国有来往又怎么了?你现在判了我呀,你判我一个通敌叛国,诛灭九族的罪呀?你若不怕天下人笑话,你现在就判了我呀。”
她怒吼着瞪圆了眼睛,萧暮尘甩袖:“胡闹。”
春虫虫冷哼一声:“胡闹,你说我胡闹?我现在替陛下医病,尽心尽力,你还纵容她使这些腌臜手段害我?你真当我春虫虫是蠢吗?”
她说着走向顾寒烟,一把捏住了她的咽喉,顾寒烟本能的挣扎,她却挥起手来,朝着顾寒烟的脸颊上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顾寒烟眼冒金星。
顾寒烟委屈,她指着春虫虫,对着萧暮尘说道:“殿下,杀了她,杀了她呀。”
此时春虫虫的手又紧了几分,她冷笑:“杀了我?他敢吗?杀了我可以呀,不过他杀了我,你们整个夏国都要为我陪葬。”
顾寒烟眼中怯怯:“你什么意思?”
春虫虫冷哼一声:“不妨告诉你,我虽被云墨舍弃,但我的封号仍在,我和你赌上一赌,就赌云墨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在你们夏国皇宫。
赌他能不能让他们梁国的颜面被你们夏国践踏。此次兵败,不代表整个梁国已无还手之力,如若我死,你倒是看看,梁国大军,是如何的同仇敌忾。”
萧暮尘听了春虫虫的话,心中一凛,他深知春虫虫说的没错。若真如春虫虫所言,因她之死引发两国战火重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上前一步,想要拉开春虫虫的手:“虫虫,莫要冲动,此事定有蹊跷。”
春虫虫却不为所动,仍紧紧掐着顾寒烟的脖子:“殿下,你是要护着她吗,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我定不会罢休。”
此时,一直在暗中调查的福喜匆匆赶来,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他赶忙喊道:“殿下,且慢动手,奴才有重要证据呈上。”
萧暮尘转头看向福喜:“福喜公公你怎么来了,你又有何证据?”
福喜从怀中掏出一叠信件和一份供词,说道:“殿下,这是从那宫娥住处搜出的信件,乃是太子妃与宫外之人密谋陷害清河郡主的往来信件,还有这宫娥的供词,她已承认是受太子妃指使,调换药材、伪造通敌信件。”
萧暮尘接过信件和供词,快速浏览,脸色愈发阴沉。他转头看向顾寒烟,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失望:“顾寒烟,你还有何话可说?”
顾寒烟看到证据确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扑通一声跪下:“殿下,臣妾…… 臣妾是一时糊涂,求殿下恕罪。”
春虫虫松开顾寒烟,冷笑道:“哼,一时糊涂?你这毒妇,三番五次想要置我于死地,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萧暮尘深吸一口气,说道:“顾寒烟,你犯下如此大罪,本应严惩,但念在你父亲的份上,先将你幽禁于冷宫,等候发落。”
顾寒烟如遭雷击,瘫倒在地,她的心中慌乱不已,春虫虫看着顾寒烟被押走,心中的怒火任难平息。她转头看向萧暮尘:“殿下,此次之事,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莫要让我觉得你在偏袒她。”
萧暮尘微微点头:“虫虫,你放心,此事我定会妥善处理,还你一个公道。”
等他们走后,夏禾多嘴的问:“小姐,那贱人会被处罚吗?”
春虫虫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处罚?她可是丞相独女,又是东宫太子侧妃,她能被处罚?重拿轻放,他们的惯用伎俩罢了,你还指望他们能给我公道不成?如果真有公道,我家小姐也不会那般绝望。”
她说完,夏禾的眼眶有些红:“小姐,那他们也太过分了些,难道他们连国法都不放在眼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