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内的春虫虫,只感觉浑身都在发抖,果然如同陈老太医说的一般,这个世上还真有人想要她的命,如果不是她手上有这一对十字鸳鸯钺的话,那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阿无和阿达追出去好久,他们沿着地上散落的血渍一直追到了河边,可是那个人却消失了,他们估计那个刺客应该是跳了河,现在夜色朦胧,他们仅凭自己手上的一只灯笼是找不到的。
第二天来到神医堂的胡老三听说了,他愤恨的一捶桌子,怒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他说完硬是要派一些护院过来。
陈老太医想了想,现在可信的人不多,而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莫家的老兵,想必是能信得过的,他很在意春虫虫的安全,她去了一趟夏国的京城。
他几乎调动了手底下所有的暗桩,如今又有人刺杀,他自然就顺水推舟的应下了,半日之后,一群人住进了神医堂,他们果真都是训练有素的。
那些人进了神医堂之后,自发的四下检查了一遍,然后在各个角落埋下了暗卫,平日里见神医堂和寻常无异,但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能很快的发现。
春虫虫看着那些人忙碌,便去给他们熬了甜汤,她叫他们叔叔伯伯,让他们不要太辛苦,可是他们却如同在军营一般,站岗放哨一言不发,若不细寻,根本找不到人。
春虫虫虽然无奈,但是也很感动,她看着他们纷纷隐藏,便只好去做自己的事去了。现在他们钱有了,铺面有了,情报网络也有了,甚至还有了船帮。
他们需要尽快的把自己的触手发散出去,那他们要做的就是拉拢更多的人了,而那些人自然是需要有价值的。陈老太医拿了一个名单给春虫虫。
春虫虫有些狐疑的问他:“师父,这是为何?”
陈老太医说道:“这些是我们准备安插在梁国的暗桩,你定夺一下。”
春虫虫不解,以往这些事都是陈老太医自己决断的,只是现在他好似有意让春虫虫接手,这些事都让她来处理,春虫虫又看了一眼陈老太医。
她低下头看着名单,回想着这上面的人,以及这上面的人的背景过往以及才学,她最终选了五个人。然后把那个名单递给了陈老太医。
陈老太医笑了笑,对她点点头说道:“你果真长大了,看人也准了。”
他说完之后,就去安排了,而不多久吴长生又来了,他来的急切,开口就问春虫虫是不是遇险了,春虫虫没搭理他,可是吴长生却不甘心。
他一直追到后院,对着春虫虫说道:“虫虫,难道你连和我说一句话,都觉得嫌弃吗?”
远远的春虫虫对他下腰:“不敢。”
这话说完,吴长生很是受伤,他想往前走,可是春虫虫却总是和他保持着约莫十来米的距离,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吴长生出了院子,陈老太医笑着说道:“吴老爷,这是准备走吗?”
吴长生转身微皱眉,对着他说道:“陈太医,不知可否赐一杯茶水。”
陈老太医没拒绝,他带着他去了茶室,吴长生喝了一杯茶,看着陈老太医,他有些心有不甘的问:“陈老太医,难道我和虫虫,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吗?”
陈老太医乐呵呵的看着他,又给他倒了一杯茶,他笑着说道:“老汉我一辈子不曾娶亲,你们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我不懂。”
吴长生听他说完不由的皱了眉头,可是陈老太医却依然乐呵呵的给他倒茶。吴长生懊悔的说道:“都是我不好。”
陈老太医笑笑:“大人何出此言,大人身居高位,自然有时真情流露,都是男人,理解理解。”
可是他的话,却像是刀子一般的扎在了他的心窝,他还想说话,可是陈老太医却依然笑呵呵的看着他,好似一尊笑面佛一般。
吴长生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告辞了。等他走后,春虫虫远远的看着他,陈老太医问:“你还喜欢他?”
春虫虫摇摇头:“只是当初互相扶持过罢了,谈不上喜欢。”
陈老太医笑了笑:“这种人,自己把持不住,还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是良人。”
春虫虫轻轻点头:“知道。”
她说完,陈老太医又笑了笑,然后说道:“喝茶吗?”
春虫虫摇了摇头,陈老太医好似自顾自的说道:“是呀,喝茶这种无聊的事,也就我这老头子喜欢,你们年轻人是喜欢不来的。哎,既然你不喝,那我自己喝吧。”
春虫虫听得出来,他说话说的含沙射影的,若是再不依,他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话来了,赶紧抱着他的胳膊说道:“我喝,我喝行了吧,师父的好茶,我岂能不喝?”
陈老太医慈爱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边走边说道:“这下你有口福了,我可是托人买了一斤上好的大红袍,一般人呀,可没这个口福呢。”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茶室,陈老太医嫌弃的把吴长生用过的茶具丢在了废物篓子里面,然后他拿出一套新茶具,煮上开水,给春虫冲倒了茶。
名声在外的大红袍果真是好喝的,春虫虫轻轻喝了一口,顿时觉得唇齿留香。此时陈老太医问她:“就目前的局势,你怎么看?”
春虫虫一愣,看向陈老太医,她有些疑惑:“你说的是我们的,还是朝廷的?”
陈老太医轻叹一口气:“你有没有听说梁国皇帝病危了?”
春虫虫皱眉,这个消息她倒是真没听说过,毕竟她能接触的情报都是些市井上的,春虫虫老实的摇摇头。此时陈老太医问她:“我说我能救他,你说我们是救还是不救?”
春虫虫看向他:“师父的意思是?”
陈老太医对她说道:“我在想,若是我能救他,那梁国皇帝必然会赏赐一些官职财宝给我们,我们在梁国也就站住脚了。救架之恩,无论夏梁回报都是丰厚的。
只不过我又在想,那个云景,毕竟是杀害镇北侯的凶手,若是救他,我心里有个坎过不去,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