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将手上那枚带有‘宥’字的戒指拿出,用坚定果敢的目光望着江玄。
“此戒指可能命巧机阁派主?”
江玄看着那枚戒指,心中不由感慨,这顾琛当真是掉情窝去了。
“他走前便吩咐我们全部听你之令,有无此戒我们都会遵命。”
“好,江玄烦劳你将其他门派的派主召来,并将那些潜伏在摄政王府的暗卫唤回。”
江玄没有多问,他倒想看看姜晚想干什么,江玄掀开扶手旁的盖子,里面皆是些机关铁链,最上面有几个按钮,江玄轻轻一按,又拿起了一个木哨子吹了起来。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各派派主皆来到巧派。
走在前面的是霍泗,霍泗见姜晚也在这,又见江玄一脸严肃。
“可是阁主他?”
几人有些不情愿的向姜晚拱手伏礼,独孤宗木更是对姜晚目不侧移,江玄回道;
“是阁主夫人让我唤你们来的。”
众人皆有些不满,却也没多说什么,唯有独孤宗木阴恻恻道;
“阁主刚走,夫人便急着对我们发号施令了?”
姜晚并未理她,而是向前走到江玄面前,江玄见姜晚紧盯着他又看向他身下的椅子,便勾唇一笑起了身,姜晚坐在江玄的椅子上,一脸严肃,不容反驳的样子。
“顾琛令巧机阁六派派主和属下皆在京都护我,姜晚自是知晓他的心意,可姜晚内心惶恐不已,姜晚一人之命怎敌战场的万千将士!姜晚与顾琛的情爱又怎敌家国之爱!”
姜晚将手背上的戒指亮出,继续道;
“此戒想必各位派主都认识,见此戒如见顾琛,我命你们各派留几人值守巧机阁,对外便说巧机阁六派派主需闭关些时日,其余之人隐蔽前往战场,助顾琛凯旋而归。”
众人没有想到姜晚会这般说,以为她只是个仗着顾琛的宠爱而横生事端贪生怕死的小女子,不曾想竟有这般气魄,江玄闻言对姜晚也有些另眼相看,便试探道;
“夫人下此令,若是我们走了,后悔怕是来不及,可想好?”
姜晚直视着江玄试探的眼神,眼里的果毅和坚定似骄阳般耀眼让江玄的目光有些躲闪。
“就算各位派主前脚刚走,姜晚后脚便死在京都,也无悔。”
好一个无悔,江玄见众人皆不做声,领头应道;
“属下遵命!”
众人见状也立即拱手应允。
“属下遵命!”
楼显之思量了一番,觉得有些不妥,便建议道;
“阁主走前让我们护好夫人,就算我们离去,还是留几个暗卫给夫人,稍后属下在调制几个可解百毒的药丸送于摄政王府,以备不时之需。”
姜晚闻言不假思索便直接回拒。
“解药我留下,暗卫便不必了,多个人战场上便多一分胜算,望你们同顾琛平安归来。”
夜来见姜晚这般心生升起一丝敬佩之意,他们不同顾琛在摄政王府,可也知道想害姜晚得人甚多。
“各位不必纠结,我将青儿留给王妃,稍后便让她去摄政王府,我们回去部署一下即刻出发。”
几人闻言向姜晚点头代礼,便离去,江玄一双试探的眼神看向姜晚,似想要将她看穿,见姜晚与他目光相触便躲闪开。
“若夫人想调查顾贵妃一事定要暗中行事,莫要让任何人知晓,若传到皇上耳里恐会对你生了杀意,摄政王府书房内,有两个暗门,其一在顾琛的椅子之后,只要将椅子上的龙眼抠出在错位放回,暗门便开,里面关着的男子是一太监,知晓当年之事的真相,可他口风甚严这几年无论顾琛如何拷打折磨,他都不会吐露半字。”
说完,江玄从桌上拿起一个盒子递给姜晚。
“这里面是第二个暗门的钥匙,是一个玉佩,只需放在书房椅子下面的凹槽里,地上的暗门便会开启,里面关着的是那太监的妹妹,这女子也是顾琛刚寻到的,那太监六亲缘薄就这一个亲人,顾琛还未来得及审,你可以以此为突破。”
姜晚打开后看了一眼那玉佩便将盒子盖起。
“多谢江大人,我有一事相问,不知青儿可信否?”
“青儿自小无父无母,便跟着夜来,可信,你若想严刑拷打可让青儿来做,只需注意分寸莫将人打死了。”
“大人放心,还请大人转告顾琛,若惦念我,便活着回来,若他有意外姜晚定去战场自刎于他身侧,地府相缠,可姜晚还没活够,烦请他为了我好生活着。”
姜晚说完举起手中盒子,冲江玄甜甜一笑。
“大人也是,定要同顾琛一起活着回来。”
姜晚说完便离去,剩江玄在原地一脸懵然。
姜晚刚出巧派,便见楼显之在外等候,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盒子。
“楼大人?这么快调制好了?”
“这些药是早就调制好了的,这里面有一红色瓶子,是‘生死散’的解药,还有一封和离书,王爷交代让我将此药和此书交给王妃,若他身有不测王妃可自有婚配,另寻良缘。”
楼显之的话如同电闪雷鸣直轰姜晚得脑袋,姜晚将盒子打开,拆开那封和离书。
“身虽死,心未死,只因所爱之人还尚在人间,若顾琛战败摄政王府的一切财产赠于姜晚,自此姜晚婚嫁自由,盼余生寻一良人白首,顾琛祝。”
姜晚读完用手轻轻抚着纸上那处干涸紧皱的地方,应是顾琛落得泪,姜晚将和离书撕去,又将‘生死散’的解药倒在地上,用脚碾压成泥。
姜晚拿起其余的药,此刻早已热泪盈眶。
“烦请楼大人告诉顾琛,这药我未吃,和离书已毁,他已无退路,唯有活着回来。”
“是!属下定转告。”
姜晚心怀悲痛,转身之际早已泪流满面,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姜晚费了很多周折才回到摄政王府,到府门见沈启正在那站着。
“启王爷可有事?”
沈启见姜晚回来,立即笑意盎然,只是还未走近便看见姜晚得眼皮肿胀,眼眶更是泛红湿润。
“你哭了?”
“今日的风有些大卷起了灰尘,迷了眼。”
沈启知道姜晚因何而哭,却没多问,看到姜晚手中拎的盒子写着‘解’字,故作不解。
“晚儿可是去买胭脂了,我帮你拿。”
“不必了,王爷既来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