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点半就被对讲机里的说话声吵醒。
没办法，在海上收货就这样，你可以把声音关小些，但就是不能关机。
要不然生产船有事叫不到你就会耽误事情。
船长王叔正在呼叫518船，可能是正在码头发货吧，并没有收到回信。
直到6点半，才听到家里的呼叫。
接过话筒，听到老爸说已经发完货了。
鲅鱼与鲐鱼的价格各降五毛，刀鱼现在是90块，鲳鱼32块。
并提醒我在海上收货时该落价就落价。
我告诉他问题不大，海上的刀鱼也落了十块，现在40块收货。
哪怕家里再落价也不会跌到50块，最少也得60块左右。
鲳鱼现在海上收20块，回去应该也没问题，顶多落到28-30块。
明天回港应该保赢了。
我也没问这趟518号挣了多少，有些话还是不要当着小工的面说。
估计不会低于12万。
今天还不知道海上生产船的产量如何，便让王叔打个传呼问问。
王叔说今天在对讲机里听到产量还行，只是鲐鱼似乎不少。
我记得老爸说过，大批出鲐鱼就说明鲅鱼要结束了，这批鱼都往北走了。
还有部分鱼会到靠近岸边的地方产卵。
所以这部分生产船很可能会到家门口去放网，也就离港30海里左右的距离，甚至更近。
好处是离家近，坏处就是信息太透明，一斤最多挣一块钱左右。
远远的，已能看到668号船了，估计顶多一个半小时就能起完网。
现在才7点，今天怎么收网这么快呢？
王叔拿起话筒给668号的船长打了个传呼。
“怎么样，今天产量还行吧？”王叔问。
“老王，今天鲐鱼多，快占三分之二了。”
“这个地方的鲅鱼看来又往北上了，我们也不能跟了，准备一会起完网卖完货往家门口那边挪一挪放一网试试。”
“明天早点收网，来了风也不怕，两三个小时就回港了。”
王叔说道：“你们要是走的话，我们收完货就回港了，明天你们是直接回家，还是来我们码头避风？”
“明天看看吧，现在还不好说，如果进你们码头的话，我会提前联系你，到时还要麻烦你们。”
王叔说：“你跟我还客气啥呢，来我们码头吧，正好一起喝个酒，把船放我们码头，喝完酒打车回家得了。”
“不是说有两三天风吗？也不用急着出海，回家去搂婆娘多好！”
我听到668船长在那说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好搂，不想了芸芸......
到底是不想还是不行？我在心中八卦着。
过了多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王叔说马上收货了。
我从铺里爬出来往外一瞅，果然668号已经到了近前，离我们不到百米了。
我到厨房打水洗了把脸，立时精神了许多。
来到甲板时，李明亮、王明远他们早在等着卸货了。
很快668号船就开了过来，两船打好带绳开始卸货。
我打眼一瞅，鲐鱼真不少。
今天的鱿鱼似乎也挺多，得有几百斤了。
过完秤，我一看账单：
小鲅鱼617斤、鲐鱼2218斤、鱿鱼458斤、刀鱼只有23斤、鲳鱼57斤、摆甲鱼56斤、黄菇鱼13斤。
一共结了块。
算下来其实和昨天差不多少钱，也还可以。
如果不是有风，这些船应该还会在这里再放几天网。
收货途中，王叔联系上了卖给刘叔货的那批船的头船，询问能不能过去收他们的货。
结果一问才知道，他们那边已经有收鲜船跟着，他船上的货已经卖了。
这就没有办法了，谁让刘叔回港不在这呢？你当然管不到人家放网船卖是不卖了。
收完这边生产船的货后，王叔说：“咱往回走吧，如果能碰到别的放网船的话，看看能不能再收些。”
我算了下，今天差不多收了两万三千来斤鱼，加上昨天的，总共四万五六千斤，跟本没吃饱啊。
舱里还能装个300来箱，甲板更不用说，光是前面就能装个五六百箱。
春天很难把钢壳船收满，只有等到秋天货多才行了。到时两个船一凑，一船差不多能装十万斤。
航到下午六点多时，距离码头只有不到二十海里，遇到了几艘放网的木壳船。
跑到他们近前，看清船号后，王叔打传呼过去，问他们船上有没有货卖。
结果一问还真有，只是他们要的价格比较高，比我们在外面的收货价高了整整一块钱。
这边有五艘船，每艘船上有一千来斤鱼，如果要的话他帮忙联系一下。
王叔问我要不要收。
我一寻思，价格是高了一块，但是到码头也还能挣一块多。
于是对王叔说：“五千斤还挣六七千块呢！凭啥不要！”
“收！”
“收完货正好回港，也不耽误发货。”
王叔一联系， 我们把身前这艘船的货收完，紧接着又去旁边收了另外四艘船的货，由于隔得比较近，前后只用了一个半小时。
收来的鱼也不用下到舱里，直接加了冰，蒙上篷布放甲板上就行了。
五艘船一共收了139箱鱼，总计5220斤。
回到码头时，还不到晚上10点。
船刚靠上码头，老爸就进了驾驶室。
“不是说8点进港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回来的路上在离家20海里的地方又收了五艘船的货，耽误了些时间。”我说道。
一听又收了5000多斤，老爸也是非常高兴。
“把货都订出去了吧？”我问道。
老爸点头说已经订好了，现在就可以卸货了，小贩们都在码头等着了。
我刚才也瞅见了码头上有好几个常来卸我家货的小贩。
像王哥、张哥、毕哥几个大鱼贩只要是我家船上来，都会优先来拿我家的货。
因为他们都说我家货的鲜度是No.1。
每次拿我家的货回去批发都挣钱。
看来小贩们也是比较迷信的。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