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烮暴等人所在的庇护所内,令人惊讶不已的是,这里的难民人数竟已达仇盛离开之时的两倍之多!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啊,随着时间的推移,仇盛凭借着自己单纯的蛮力,成功地拯救下了越来越多的难民。
这些可怜的难民便按仇盛的指示,纷纷涌向这个相对安全的庇护所,寻求一线生机。
再看这庇护所周边的建设区域,同样也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然而,周围的气氛看似嘈杂,实际上却是极度压抑,其中还隐藏着很不容忽视的问题——许多难民的身体状况实在是糟糕透顶。
因为这样的嘈杂环境,更多的却是难民的此起彼伏和连绵不绝的痛苦叫声。
他们当中有的人身负重伤,伤口狰狞可怖;有的人则不幸中毒已深,面色青紫,生命垂危。
可以说,这些难民距离死亡仅有一步之遥,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将他们最后的希望之火吹灭。
只是相对这些,更让人绝望的却还是周围无伤难民们对此的漠视与绝情。
“猫娘姑娘,您是在这个基地成长的,那想必您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过了,不知您是否知晓基地医务室的确切位置呢?”烮暴忽地快步走到猫娘身侧,一脸恳切地问道。
猫娘连头都未抬一下,心中已然明了烮暴打的什么算盘。
只见她立即毫不留情地回应道:“哼,你这只白毛豹子,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就算我将医务室的位置告知于你,以你如今的状况,也是断然无法抵达那里的。更何况,即便你能千辛万苦到了地方,恐怕也难以寻得你所急需的那些药物。”
然而,烮暴听完这番话之后,脸上并未露出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愈发坚定地说道:“有无所需之药,不亲自前去探寻一番又怎能知晓呢?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命悬一线、坐以待毙吗?”
猫娘见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双臂还不由交叉抱于胸前,沉声道:“你莫要把事情想得如此简单。且不说这外头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陷入绝境;单说那医务室,早在基地匆忙撤离之际,就已遭受到严重损毁,变得面目全非了。再者,当时基地转移时情况紧迫万分,可即便如此,那些药物依旧作为重要的战略物资被妥善保管带走了。”
可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烮暴非但没有气馁,双眸之中反倒闪烁起更为坚毅的光芒。
只见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另辟蹊径,重新踏上寻找药物之路,天无绝人之路,总归能想到法子的!”
“哼!我可要郑重地警告你这头白毛豹子!你给我听好了,绝对、绝对不可以去干那些愚蠢至极的事情!你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别被一时的冲动冲昏了头脑。还有,你可别忘了,那仇杀神交待给你的任务。这份责任重大无比,容不得有丝毫闪失。若是因为你的鲁莽行事而导致任务失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一定要冷静应对,谨慎行事,切不可轻举妄动,明白了吗?”猫娘突然很语重心长的道。
“你怎能如此无情和毫无怜悯之心呢?”烮暴突然瞪大了双眼,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接着,只见他用颤抖的手指着猫娘,愤怒地质问道:“难道你就不是桑国人吗?难道仅仅因为你觉得自己是兽人,就可以完全抛弃身为人类的身份了吗?当你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无辜的同胞惨死在自己面前时,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受到一丝谴责吗?”
猫娘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随即,她缓缓转过头,再次瞟了一眼大厅内那些受伤严重、痛苦呻吟的难民们,以及那一群虽然没有受伤,但却沉默不语、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难民们。
随后,她将目光重新投向烮暴,冷冷地说道:“同胞?桑国人?良心?哼,像这样自私自利、麻木不仁的人,他们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的同情与怜悯!这些所谓的‘同胞’,在灾难来临的时候,只知道自保,甚至不惜踩着别人的尸体来换取自己的生存机会。对于这种人,我为什么要浪费我的感情去可怜他们?”
就在烮暴还要继续争辩的时候,一个如同黄莺出谷般娇柔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你们别吵啦!”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在场所有人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惹人怜爱的小柔。
此刻,只见她正迈着轻盈的步伐径直向这边走来。
走到近前,小柔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烮暴。
然后,又见她微微仰起头,对着烮暴轻声说道:“烮暴叔叔,您先别急嘛,咱们可以再一起好好想想办法呀。”
此时,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中不由得还流露出一丝关切和担忧之色。
听到小柔这番温柔的话语,烮暴原本紧绷着的脸稍稍松弛了一些,情绪也似乎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实际上,他的内心依然被无尽的焦虑所笼罩,以至于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留意周围哪怕一丁点儿细微的变化。
而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星野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无声息地绕到了烮暴的身后。
与此同时,小柔则站在烮暴身前,看似漫不经心地与他闲聊着,以此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实际上,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却时不时地偷偷瞄向星野所在的方向,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
突然间,只见星野猛地从自己怀中抽出一把早已准备多时的匕首。
这把匕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锋利的刀刃看上去足以轻易地切开任何坚硬的物体。
紧接着,却见星野毫不犹豫地举起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烮暴的后背狠狠地刺了过去。
由于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在场的其他人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瞬间便没入了烮暴的体内。
烮暴顿时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艰难地转过头,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对自己下此毒手。
当他看清背后之人正是星野时,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点什么。
可是他刚吐出一个字,“你……”
却见一口猩红的鲜血,便从他口中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随后,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直直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就这样,烮暴连一句完整的遗言都没能留下,便当场气绝身亡。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意外。
以至于他那圆睁着的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星野,仿佛要将对方的模样永远铭刻在心底。
此刻,只见那猫娘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嘴巴微张着,喉咙里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咆哮:“星野,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而对面的星野却是一脸冷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他用一种轻蔑的口吻说道:“哼,这个家伙可是革命军的人啊,留着他只会给我们带来无尽的麻烦。再说了,如果没有了他从中作梗,我们接下来谈关于买卖蛇蛋的事情岂不是会顺利很多?”
与此同时,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的小柔目睹着烮暴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她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起来。
那里面既有对烮暴遭遇的不忍心,但同时也闪烁着一丝毅然决然的光芒。
此时此刻,原本安静压抑的庇护所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那些可怜的难民们一个个都惊恐万分地望着这边,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
整个空间仿佛一下子被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氛和深深的恐惧感所笼罩住了,让人感到几乎快要窒息。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现场如此混乱不堪,却没有一个难民敢挺身而出为烮暴说一句话或者采取任何行动去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相反,有不少人的脸上甚至流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似乎对于烮暴的倒下他们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倒是心中暗自觉得轻松了许多。
因为在这些难民看来,之前烮暴的存在就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们的心口之上,让他们始终无法喘息。
不过他们倒是很识趣,都不约而同地向更远的角落挤去,生怕自己会受到牵连,也更不想关心这件事。
此刻,猫娘经过短暂的失神后,终于缓缓地回过神来,但她的目光落在星野身上时,心中仍旧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那种余悸未消的感觉让她浑身颤抖,她甚至担心下一秒星野会像刚才对待敌人那样,毫无征兆地将她也一剑刺死。
于是,她忍不住颤声问道:“你如此行事,难道就毫不惧怕那个仇杀神的家伙突然折返吗?”
听到猫娘的话,星野先是一愣,随后便仰头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
那笑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令人毛骨悚然。
而且,这般肆意的狂笑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实在是与其年龄极不相称,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笑罢,星野用一种不屑一顾的口吻说道:“哼!那个所谓的仇拳王,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撞之徒罢了。”
猫娘听闻此言,不禁眉头紧蹙,满脸疑惑之色。
对于星野这番评价,她着实感到难以理解。
毕竟,据她亲眼所见,仇盛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威名赫赫、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于是,她追问道:“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然而,面对猫娘的追问,星野不仅没有丝毫耐心解答之意,反而还翻了个白眼,似乎对猫娘的问题颇为不满。
紧接着,他以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回应道:“猫娘姐姐,您这样故意跟我拖延时间,可真是无趣得很呐!”
猫娘听闻此言后,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弦,让她瞬间呼吸急促起来。
这种感觉就如同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被人毫不留情地当面揭穿一样,令她感到无比窘迫和不安。
紧接着,只见猫娘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着头说道:“你既然想要我将蛇蛋卖给你,那为何还要狠心地杀死这只白毛豹子呢?虽说我对他并没有太多好感,但无论如何,他也算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啊!更何况,用不了多久他便会自行离开这个庇护所,你如此行事,岂不是有些多余吗?”
一旁的星野听了这话,再次转头看向地上那具已经毫无生气的烮暴的尸体,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他忍不住朝着那尸首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愤愤不平地道:“哼!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胆敢肆意污蔑我们尊贵的皇族,我只是简简单单地给他送上一刀,让他早早归西,已然算得上是手下留情、仁至义尽了!若换做旁人,恐怕早就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说罢,星野还示威般地挥了挥手中染血的利刃,似乎仍未消去心头的怒火。
可猫娘看到星野此时做出那个动作之后,她的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不安。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阵寒风吹过,让她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颤。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紧紧揪住她的心,令她无法挣脱这突如其来的寒意。
也仿佛是星野故意在恐吓她一般。
随即,她立马开口道:“可你都没亲眼看过我的蛇蛋,万一这一切只是我随意说说而已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