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坐一会皇上也来了凤仪宫,商讨之后决定就下个月两人完婚,不大办,一是现在特殊时期,二是江知念未婚先孕,对她名声不好。
而且江知念出现了,燕卫衡就是彻底还俗。
之后燕元祈又单独和燕卫衡说了几句话,便让燕卫衡带着江知念回去了。
男人小心的把江知念扶上马车,坐稳后踢踢哒哒的马蹄声响起,燕卫衡一直看着低着头的女子,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是他把人家卷进来的,是他对不起这女子,还让她怀了孕。
上一世并未见过她,不知是错过了还是这一世重生带来的改变。
许是自己的看得太久,女子抬头飞快看了一眼他,眼睛瞟向另一边,弱弱道,“王爷一直看着我做甚”。
“我……想与你说声抱歉,当时我中了药,强……强迫了你”,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燕卫衡的耳垂已经红透了。
见她不言语,又道:“刚才在宫里,父皇母后直接给我们定下了婚约,他们有些高兴了,忽略了你的想法,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能接受嫁给我”,
“若是能,我会好好待你,你就是楚王府的女主人,如果你不能接受,想什么时候离开,我送你,让你后半生无忧” ,
“其实,我身边很危险,和我在一起现在无法给你稳定的生活”。
“我愿意的,想必你们已经查清楚我的家庭情况,可以说,除了我家里收养的弟弟,唯一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留下这个孩子的原因”,
“我也没想过我还能找到孩子的父亲,他是一个出家人,我怎么能……”。
江知念望着他,一滴眼泪滑落下来,随即被她抬手抹去。
“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能给王爷当妾,都是我的荣幸,如今我能嫁给王爷你为正妻,说不惶恐是假的”。
她要吐了,果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么卑微的话她也得说,难为自己了。
“王爷能给我一个栖身之地,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燕卫衡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想法,内心像是平静的湖水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圈圈涟漪。
递过一方手帕,“别哭了,对身子不好,既然你愿意,只要你一日是我的妻,我便用生命来保护你,我给你一个家”。
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或许是责任吧。
江知念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眶周围的黑灰被擦掉了,脸部其余地方还是灰扑扑的,燕卫衡眼里有了笑意,还真是可爱。
马车平稳的行驶着,江知念放松了下来,突然,听觉灵敏的两人同时看向了对方,燕卫衡长臂一揽,一手护住江知念肚子,低头弯腰躲过了插在马车壁上还在震颤着的箭矢。
“别起来”,燕卫衡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护住她,低声叮嘱。
蓝乐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王爷,坐稳了,属下驾马冲出包围圈”。
四面八方都是弓箭手,迟早得把马车射成筛子。
燕卫衡:“可以”。
接着把自己的手垫在江知念肚子那儿,“你抓紧我,不要松开”。
“好”。
蓝乐冲蓝松高声,“松哥挡住!”。
两人配合,蓝松带着剩下的人拦住了后面的弓箭,马匹被蓝乐死命往前驱赶,远远甩开了杀手。
到了王府,燕卫衡把江知念抱进了府中,跟在他身后的管家被蓝乐拉去找府医。
燕卫衡把江知念放在了自己的床上,“有没有事,吓到了没?一会府医来了给你把把脉”。
“我没事,王爷也坐下歇会儿吧”,女子似乎怕把床弄脏,往外挪着身体。
“别动,你好好躺着,休息好了让下人给你梳洗一下”,燕卫衡按住她的肩膀,话语中带着安抚之意。
蓝乐和管家也过来了,“王爷,府医已经到了”,一并过来的不止有大夫,还有五个丫鬟,是燕卫衡从安祖寺庙回来后就一直给江知念备着的。
留着长胡须的府医仔细给江知念把了脉,“这位小姐胎象稳固,无需用药,身体也没什么问题,王爷放心”。
“那就好,以后你隔些日子就来给她看看身体,容不得马虎”。
“老夫明白”。
燕卫衡点头,让蓝乐送府医离开了。
他眼神温柔地看向江知念:“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弟弟已经派人去接了,这几名婢女以后就跟在你身边,需要做什么叫她们便是,晚点我过来看你”。
“好,多谢王爷”,女子轻声道谢。
燕卫衡摇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嗯”。
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江知念躺着发了一会儿神,看向屋子里的五个丫鬟,坐起身来,“你们叫什么名字?”。
站在最前方的一丫鬟说,“请小姐赐名,奴婢们都还没有名字”。
五个人,挨着想名字好麻烦,她想起了蓝松蓝乐,要不以颜色来取名?
“那你们便以颜色来取名吧,橙,绿,白,青,紫,你们自己选吧”。
几个丫鬟快速选好自己的名,橙儿开口道:“小姐,奴婢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水,您要现在洗吗?”。
“走吧”,江知念也不想保持着现在这副模样了,洗掉舒服些。
一个人沉进木桶里,丝丝花香在鼻尖飘散,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个世界。
洗完后绿儿进来给她穿衣服,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外面等着的四个婢女目露惊讶,这是同一个人么?
反应过来后垂下头,连忙跟在身后,主人家的事她们不敢妄议,从她们做婢女起就明白。
……
蓝松腿上中了一箭,府医正在给他处理伤口,他躺在床上回着话,“王爷说的对,是敬王出高价找的江湖上的人,而且都是没有门派的人,给钱就来的,这些人野路子多,跑了几个,其余的都被杀完了”,
燕卫衡眼睛从蓝松伤口处移开,“所以是没有证据证明是敬王做的”。
“属下无能,没有抓住他们的把柄”,蓝松气愤地握紧拳头,砰地一声砸在床板上。
“不怪你,他敢在城里动手就说明已经做好万全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