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明子见容衍出来,眼里带着八卦又暧昧的光芒,“三殿下,灵主一醒就把你留在身边了,如今是不是算得偿所愿了。”
容衍没在意他的调侃,问道:“阿月身上的蛊毒当真无解?”
原本还嬉皮笑脸的诀明子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三殿下,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诀明子就带着容衍去到他的房内,若是在天宫,他还能去药房里研究,可惜如今在南海。
一打开诀明子的房门,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让容衍不自觉抬起手轻掩住鼻尖。
诀明子见状尴尬地摸摸鼻子,“你等会就会习惯了。”
容衍随诀明子走进房内,房内摆了很多的瓶瓶罐罐,还有台面上一碗已经干涸的琉璃碗,旁边是一个精致的琉璃瓶。
只是瓶内有着一个形状像虫子一样的黑色物体,自它周身围着瓶身爬满了黑色纹路,看起恶心又恐怖。
容衍看着这纹路,脑海里又浮现出灵栖月昏迷时手上和脖子上的纹路。
“三殿下你看,这就是灵主身上的蛊毒。”诀明子指尖一挥,琉璃瓶就飞至他的手心,在他手心上漂浮。
“这不是一般的蛊虫,而是喂了神血的蛊虫。”
容衍眉心微皱,“神仙的血?”
“非也,”诀明子垂眸注视手心的琉璃瓶,“不是所有的神仙都能喂出如此霸道的蛊虫,只有这世间最接近天道之血才能喂出此蛊。”
“且不仅是神血,还必须是心头血。”
“而三界之内,唯九重天容氏一脉是最接近天道之血。”
容衍的眉头皱得更紧,诀明子的意思就是九重天出现叛徒,那这个人会是谁?
容衍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冥冥之中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在指向他。
容文煊是天界太子,他恨不得巴结灵界又怎么可能会去做出这样的事;容未川存在感虽然很低,但他向来安分守己;容裳与容文煊一母同胞,虽性情暴躁,但无脑……
只有容衍,是唯一一个性情凉薄,且魔不魔仙不仙的神君。
若说想毁了这三界,所有人都会想到容衍,包括他自己。
“三殿下,我不是在怀疑你。”诀明子忽然开口,将容衍的思绪拉回。
诀明子知道他在天界过得是什么苦日子,更明白,他对这三界压根就不在意。
那些人的目的就是想用这样的计谋来离间他与灵主的关系。
容衍瞥了他一眼,并未在意他说的。
“除此之外,这蛊毒对阿月的身体造成了什么伤害?”
诀明子征愣了片刻,眼里的震惊都快化成实质,茫然开口:“灵主都没有告诉过你吗?”
容衍闻言不解,诀明子这是什么意思?
诀明子盯着容衍沉默半晌,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一时竟说不出来是该为容衍庆幸灵栖月是真心,还是该为灵主的身体感到悲哀。
最终只能缓缓道出一句:“灵主对你真是用情至深。”
“说人话。”容衍语气不耐。
诀明子叹了一口气,将手心的琉璃瓶漂浮至台面上。
“情蛊原是苗疆女子拿来留住所爱之人,带有一定的附加作用,若男子负了女子,男子便受锥心之痛,受万般痛苦而死。”
“但是灵主身上的情蛊完全不同。”
“她身上的情蛊是以你二人在人间被现实所迫分离的痛苦情感为养料。”
诀明子微默,直视着容衍的眼睛,“你为她痛一分,她便会痛百倍;你伤她一毫,她便伤千倍。”
“而这蛊毒真正的作用,就是利用灵主的痛苦为基础,压制她的实力。”
容衍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藏在衣袖下的手死死攥着,连呼吸都好似停滞了。
“阿月……”
他的胸腔一阵苦涩,他不敢想象阿月要因为他的七情六欲承担千倍万倍的痛苦。
只是他还来不及难过,就想到诀明子的话,强制性压住所有的情绪。
此时,诀明子又放出一记重弹。
“另外,三殿下…你不能与灵主有太过亲密的接触,尤忌云雨之欢,这是万万不能的,不然灵主会爆体而亡……”
诀明子说完,面对只有无尽的沉默,一时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尤其是看着容衍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内心也是一阵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