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地处南街东北部,想要抵达南街正东边的尽头,需要穿过一条街和两条小巷。
考虑到此行的目的不宜声张,加之到目的地步行也不过小半个时辰,所以徐锦书没有选择马车。
灰白色的大理石路面干净整齐,错落有致的房屋或庄严肃穆或美观大气。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马车更是没有。
这片地区住的都是朝廷命官,世家贵族和皇室宗亲。
小摊商贩,叫卖吆喝,车水马龙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徐锦书前面走着,月华落后两步跟在她的后面。
二人走到拐角处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冒失鬼,迎面就撞上了徐锦书。
徐锦书踉跄了两下,围帽抖落了下来。
“小姐!”
月华赶紧上前查看徐锦书的情况。
而撞到人的冒失鬼,第一时间就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一边掉落的围帽,上前两步捡起,然后来到徐锦书面前。
“这位小姐,实在是对不起,在下并非是故意的。”
徐锦书见对方低眉诚恳道歉的样子,心中的怒火都来不及升起就被扑灭了。
“没关系。”
听到这话,顾嵘才松了口气,然后他抬起头。
下一刻,顾嵘只觉得自己看到了热烈张扬的玫瑰仙子迎风而立。
扑通——扑通——
顾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徐锦书接过围帽戴好,然后就继续朝着目的地走去。
等人走出数步的距离,顾嵘这才反应过来。
想要追上去,可这样会不会很不礼貌?
可就此错过?
那不行!
终于,顾嵘决定了。
他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心动的女子,绝对不能错过!
而且爹也催的很急了。
老天爷既然让他们相遇,那他们就是有缘分的。
顾嵘给自己打了打气,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发现人影已经没有了。
顾嵘当即便傻眼了,顷刻间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这边,徐锦书还不知道自己一个照面就搅乱了一个男子的心。
她已经到了地方。
摄政王府,仅外观,徐锦书感觉到的就是恢弘庄严的同时不失肃穆威严。
“来者何人?不知道这是摄政王府吗?还不速速退去!”
徐锦书就站在门前台阶下看了两眼就被呵斥了,但她也表示理解。
徐锦书示意月华,月华当即上前递上了一个荷包。
“在下徐锦书,求见摄政王,烦请通传一下。”
侍卫想要打掉荷包的手立刻就顿住了。
身为守卫,怎能收受贿赂。
可对方是摄政王府未来的王妃哎。
思考了片刻,侍卫还是收下了荷包。
“徐小姐请稍等。”语气都没有刚才的硬气了。
徐锦书微微点头。
片刻的功夫,那侍卫就回来了。
这次,面对徐锦书,他的态度更加恭敬了。
“我们王爷有请,徐小姐请进。”
“多谢。”
徐锦书身后跟着月华和侍卫一起进了王府。
一路上亭台楼阁,山水池林交相辉映,别有一番雅致。
鸿泸院,季子宴休息的居所。
对比起徐锦书看到的其他地方,鸿泸院倒显得有些肃清幽静。
徐锦书摘下围帽交给月华,而后朝着堂上坐着的男子福了福身,“臣女徐锦书见过王爷。”
季子宴坐在堂屋的主位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下首长得尚且能入眼的女子懒洋洋地说道:“你便是本王即将过门的王妃?”
徐锦书不卑不亢,面对这位外人口中残暴不仁的摄政王并没有半分的畏惧。
“回王爷的话,正是臣女。”
“那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季子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莫不是徐小姐迫不及待地准备进门了?”
徐锦书明艳娇俏的脸疑似爬上两朵红晕。
“王爷说笑了。”
她居然被人调戏了!
虽然这个人即将成为他的丈夫。
“那是什么?”
徐锦书直言不讳,“臣女在徐府的境地,想必王爷是清楚的。所以此次前来,是想恳求王爷赐臣女两人,好护臣女周全。”
季子宴笑了,“凭什么?”
“就凭臣女是王爷的准王妃。”
季子宴嗤之以鼻,“徐小姐这个王妃之位怎么来的,你我都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徐小姐凭什么认为本王会在乎一个眼线的死活?”
徐锦书抬脚向前,一步步朝着季子宴所在的位置而去。
徐锦书果真同他想的那样,不是一般的女子,他现在都看不透她想做什么。
徐锦书在距离季子宴不到两尺的地方站定,她红润饱满的唇吐出几个字,“凭臣女会是王爷的那个例外。”
说完,不等季子宴有所反应就跨步坐到了他的腿上。
同时准备好了丹药。
若是体香丹带来的香气不能遏制季子宴的毛病,那丹药就会起到作用。
季子宴在徐锦书靠近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远离。
可他身后是柜台,根本避无可避。
于是,季子宴想要动手将徐锦书给扔出去。
可徐锦书动作快他一步,已经成功坐到他腿上,并且用胳膊揽紧了他的脖子。
月华和沐晨都被徐锦书大胆的行为惊得目瞪口呆。
待反应过来后,纷纷红着脸转过身背对着两人。
小姐胆子可真大!
月华对自家小姐的胆量再次有了新的认识。
沐晨则是在心底同情徐锦书这么一个大美人即将缺胳膊少腿儿。
季子宴下意识要吐,但是根本就没有恶心的感觉。
瞬间,季子宴看向徐锦书的目光很是凌冽。
他一把掐住徐锦书的下颌,“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臣女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不甘心做徐丞相的棋子,想要自保罢了。”
徐锦书的这个说法季子宴不相信,他眯了眯眼。
徐锦书眼睫一颤,而后继续说道:“臣女的母亲,死于徐丞相之手,王爷若是不相信,可自行去查探。所以,莫说是做棋子,臣女早便巴不得徐丞相倒台。”
季子宴掐着徐锦书下颌的手放了下来。
而后,开始在徐锦书身上摸索着。
徐锦书又脸红了。
她主动靠近他是一回事,可他在自己身上到处摸索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