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日灼灼,斗大的太阳高悬在天穹之下,炽白的阳光扫在卧于古镇中那古树茂盛的古殿群中,在那地上用汉白玉与青石铺就的八卦图阵上散发出灼灼的光彩。清风微动,吹得悬在檐下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呤呤之音。
屋檐下,侧立着几个老道人,每一个都如同村口的老农一般平凡看不出任何的特色,唯有那一双双眼睛散发出远胜于年轻人的睿光。而中间站着的则是一个年纪不过四五十略显强壮的道士,那道袍虽然看似普通却针针都恰到好处,显然价格不菲,似乎是个掌教。
空旷的开场规规矩矩站着百十来个道人,里面有老有少,少的也有20左右,老的也有六七十岁,里里错错看得并不齐整,每一个却都似乎站在了该站的位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处于一上一下之间那个略显稚嫩,眼中满是不屈的十七八的少年。
台上的一个老道人微微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又有几分不忍,尽可能忍住颤抖,发出较为平和的声音。
“师弟!认个错吧!等风头过去之后,就不会有人再计较这些细微末节了!”
“小师兄难不成认为我真的是错了吗?”少年淡淡的说,眼神却忍不住变得锐利了许多。“我没有错,更不需要认什么错!”
另一个台上的老道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阿简,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
“李简,还不认罪?”中间的道士突然威严的道。
“去你大爷的!”少年瞬间立起了眼睛,“长辈说话哪有你这个小辈插话的道理!螟蛉之子,不可僭立!老子是你五姥爷的养子,论辈分你得管老子叫舅舅!就算没这层关系老子也是你师叔!别说你是个代理的掌教,就算是正的,我们兄弟说话也轮不到你来插嘴!”
代掌教听到如此话语脸上微微挂出些许愠怒,“李简,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
“去你大爷的!”
李简手一翻,一把飞刀破空而出,瞬间打散代掌教的发髻,直直钉在后方大殿的梁柱上。
“李简?也是你叫的!谁告诉你你可以妄自称呼长辈的姓名的!”
“师弟,不要冲动!”一开始说话的老道人并未动身只是微微的叹息,按了按手。
“小师兄,你想给他面子,我不想给!”说着便将身上的道袍直接脱下,团了团直接丢在地上,“云锦山,老子不待了!与其受这鸟气,老子还不如独自逍遥去呢!”
“你!”
代掌教刚要厉声喝问,李简直接一个眼神扫了过来,吓得直接将后面的话缩了回去。
李简也不多言直接转身挤开人群向山门外走去,“老子这次下山就不回来了!哪个不开眼的敢要去扰老子的清静,我就打的他连他妈都不认识!”
那光扫得刺眼,只看见那少年的身影在山门处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整个密林的尽头再也没有回来。
十年后。
天上一丝下弦月,折射洒下的月光聊近于无,天上微微挂着几缕似有似无的飘云,风吹的格外的凄厉,打的路旁的树叶发出啪啪的响声,到路上空旷无人,灯光也平白的少了几分颜色。
代北人民医院的病房走廊里灯光早已熄灭,沿途的走廊里时不时会传来病人打出来的浅浅呼声,护士站离得很远,里面的护士强打着精神勉强支撑着困倦的眼皮。
忽然走廊里头的窗户忽然打开,一股莫名的阴风瞬间席卷了整个长廊,诡异的冷意和困意的瞬间笼罩了整片区域。护士站的护士刚想要站起,将被吹开的窗户关上,那阴风中似乎夹来了一记拳击,仅一眨眼的功夫便将站起来的护士击倒在地。
原本就有着些许昏暗的长廊瞬间暗到了彻底。
走廊末尾的卫生间里,张宁宁正在刷洗着牙齿,被外面的声音止住了动作,刚推开卫生间的门,卫生间的灯光便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打灭。
按了几下开关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跳闸短路了。
整个长廊安静的有人可怕。
“喂,有人吗?”
张宁宁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牙刷,倚靠着墙壁小心地向前摸索着。
就在张宁宁不可望见的一角,一股股黑气从整片病房的门缝中渗出,游离在地表逐渐汇集成为一团,缓缓延伸,逐渐变形成了一个似人非人的黑影。好似人头般的黑雾团上,两只蓝幽幽似乎是眼睛的东西缓缓睁开,裂开了口,伸出一只似手一样的延伸,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前挪动着。它的整个身体就好像是有一团如黑泥一样的雾气构成,每前进一分便有恍如泥点一样的浊气从上至下的滴落,然后再回流到身体里。那恍如嘴一样的东西只是张着,但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有人吗?”张宁宁小声道。
然而刚挪到护士站的附近,便看到了那倒地不醒的护士。
“护士小姐姐?”
张宁宁也没有多想人直接扑了过去,一碰到那护士的身体就好像碰到了冰块一样,那肉体浑身散发着冷意,这顿时吓了张宁宁一跳,还以为人已经死了。
小心得去探了探呼吸,那呼吸还在心跳也在,只是那体温简直异常。狠狠地掐掐人中,但是人依旧毫无反应。
“有没有人能帮忙!对了打电话到下面,就…”
刚一回头便看到那物诡异的向这边挪来。
那东西似乎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负压,张宁宁顿时感觉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以喘息,身子更是忍不住的冰冷,僵硬的难以动弹,嘴巴微张着那舌头就好像灌了铅一样难以微动。只能眼睁睁看到那东西越来越近的,抬起那似人非人的手掌逐渐靠近她的眼皮。
噗!
这从哪里扫来一束白光,那似手一样的浊气瞬间便斩落在地,化成了原本的样子重新涌回那东西的体内。
“真是头疼啊!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样的玩意儿!”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内衬黑色衬衫穿着牛仔裤的男人。刚才扫过的那束白光是男人手中攥着的长剑。那把剑约长有一米多些,红木制的剑柄上点缀着些许铜质装具,半指宽的剑身只是高锌锰钢锻打的,但不知为何这黑夜中竟然散发出阵阵的白光。
看到张宁宁整个人还清醒,男人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真是麻烦啊!竟然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清醒!小姑娘今天晚上的事不要说,不然会被人当成是神经病的!”
男人似乎知道张宁宁无法回答,发出一声不屑的呵笑,甩剑立在那东西与张宁宁之间慵懒的掏着耳朵。
“还等什么,你这蠢物?打完你,老子还要回去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