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来到了萧岩所在的宫殿。宫殿大门紧闭,奢华的装饰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隐隐约约,从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和悠扬的丝竹之声。
二人悄无声息地靠近,透过门缝向内望去,只见萧岩正慵懒地坐在华丽的龙椅上,那副肆意放纵的模样,简直将奢靡与荒淫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手中拿着一杯色泽艳丽的美酒,杯子在烛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酒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两三个身着轻薄纱衣的美人依偎在他怀里,他们身姿婀娜,面容娇艳,娇笑着为萧岩斟酒喂果。
殿堂中央,还有几位美人正翩翩起舞,他们的舞姿轻盈曼妙,如蝴蝶蹁跹。一旁有美人专注地弹奏着琴瑟,琴音婉转悠扬,与舞蹈相得益彰。整个宫殿内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香气,混合着美酒的芬芳和美人身上的脂粉味。
今朝瞧见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愤怒之火,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间的青筋也明显地凸起,如同蜿蜒的小蛇,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跳动。
“这皇上当的‘真好’啊!”今朝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恨意。
玄砚站在今朝身旁,能明显感觉到今朝身上气息的变化,从原本的冷静沉稳瞬间变得怒不可遏。他心疼地看了今朝一眼,默默地走上前,轻轻地握住今朝紧握的拳头,用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试图安抚他此刻激动的情绪。
今朝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重新恢复了一丝冷静,说道:“我们进去吧。”
今朝大步流星地走到宫殿大门前,猛地伸出双手,“哐当”一声,用力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宛如一记炸雷,瞬间打破了殿内原本的奢靡与欢快氛围。
正在享受美酒佳人的萧岩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哆嗦,原本慵懒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瞬间坐直。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满与惊愕,朝着今朝和玄砚大声呵斥道:“你们是谁?居然敢擅闯孤的寝宫!简直胆大包天!”
今朝神色冷冽,目光如冰刀般扫向众人,语气平淡却透着彻骨的冰冷,只吐出两个字:“出去。”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在空旷的宫殿里回响。
那些依偎在萧岩身边和正在歌舞的美人们听到今朝的话,顿时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惊恐。她们不明白这两个突然闯入的人是什么来历,为何敢对皇上如此无礼。
无人回应,玄砚此刻也是满脸寒霜,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见美人们还愣在原地,不禁提高音量,冷冷地喝道:“没听见他说的话吗?出去!”那声音犹如寒冬里的狂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美人们被玄砚这一声怒喝吓得花容失色,在她们心中,玄砚此刻比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更加可怕。
出于恐惧的本能,她们连衣物首饰都来不及整理,便慌慌张张地提起裙摆,迈着慌乱的步伐匆匆逃离了宫殿。
“孤让你们走了吗?!”萧岩看到美人们竟然不听自己的命令,反而听从这两个陌生人的话,气得暴跳如雷,脸涨得通红,活像一只发怒的公牛,对着离去的美人们怒吼道。
玄砚却毫不理会萧岩的咆哮,只是轻轻抬起手,在空中随意一挥。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灵力波动,宫殿的大门“轰”的一声重重关闭,将外界的一切声音都隔绝开来。
刹那间,宫殿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压抑而可怕,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整个空间。
萧岩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往后退,试图远离眼前这两个让他感到恐惧的人。但玄砚担心萧岩会趁机逃跑,暗中施展法术,将他定在了椅子上。
就在这时,书言清脆的声音在宫殿里响起:“主人!”声音如同银铃般打破了这紧张压抑的氛围。
今朝微微转过头,看向书言,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得正好。把他的生平给我找出来。”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萧岩,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探究。
“好的。”书言应了一声,立刻开始施展法术。那本生死簿在书言手中不断翻动,很快光芒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文字和画面,正是关于萧岩的生平信息 。
萧岩年方二十六,乃是刘才人所生。小时候,他因为母亲地位卑微,又不知犯了什么错触怒了先皇,被无情地赶到了冷宫。
冷宫里环境恶劣,阴暗潮湿,缺衣少食。他常常在寒冷的夜里蜷缩在破旧的被子里,忍受着饥饿和孤独。得不到先皇的喜爱,宫中的太监宫女们也对他肆意欺凌。
在萧岩十二岁那年的一个寒冬,冷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萧岩瑟缩着身子,裹着那件破旧不堪的棉衣,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
他要去寻找一些能勉强果腹的残羹剩饭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正走过。
那少年便是十岁的夏柚宁,他身姿挺拔,面容白皙如玉,眼神清澈明亮,宛如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夏柚宁手中捧着一盒精致的糕点,路过此处时,他看到了狼狈的萧岩。本想带回去给自己弟弟的夏柚宁,思考再三,他走到萧岩面前,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萧岩,然后将怀中的糕点递了过去。
萧岩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会对自己如此友善。他缓缓伸出那双冻得红肿皲裂的手,接过了糕点。糕点还带着丝丝温热,那香甜的气息钻进萧岩的鼻腔,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