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特曼见康妮如此认真,不禁笑道:“你做噩梦了?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为三皇子取回那件东西,大功一件,我还没来得及讨要赏赐呢。”
“你啊,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正因为你取回了那件东西,若曝出三皇子拥有它,且用它来害人,你想想后果会怎样?”
见康妮一脸急切之色,诺特曼顿时惊醒过来。
他慌忙坐起,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心知事情不妙了。
这时康妮又说:“要知道,有些事情只有死人才会保密。”
诺特曼吓得魂飞魄散,这里是安圭城,到处都是军中士兵,若皇子要在这里杀他们,易如反掌。
“还等什么?我们赶紧逃吧!”他说完,立刻起身穿衣服。
“瞧你吓得。”康妮见他焦急的样子,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随后,她又说:“现在我们还没有被杀,是因为三皇子还在前线。听说这场战事,不会短时间内能结束。
“再说,他现在还要依靠那个人,所以,我们暂时还安全,只是要想出一个办法,从这里溜走。”
“你……”诺特曼差点要骂人了,指着妻子大声说:“难道你不知,在昨天中午,维第卢城就已被攻破了吗?”
这句话,吓得康妮顿时花容失色,急忙起身穿戴。
诺特曼怒眼催促她:“还打扮什么?命都快没了!”
康妮一听也是,两人什么都不顾了,急忙冲出屋子。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们朝着东面方向匆匆逃去。
三皇子侍卫克宁,率众人到了安圭城,直奔诺特曼的居所,却发现人去楼空。
他深知事态严峻,一番搜寻,发现被窝中还残留着余温,判断两人应该未走远,于是,他立即分派人手四处追捕。
安圭城只有东西两个城门,不过他还是派了一队人马去往西门,自己带大部份人马,往东去追。
再说诺特曼携康妮,找到两匹快马,赶到城门口时,哪想城门还需一个小时才会开启,诺特曼心急如焚,谎称是三皇子遣他出城,执行重要任务。
守城队长认识他们,清楚是三皇子身边的人,尤其是康妮,更是皇子的宠妾。因此,队长未加多想,便打开城门放行了。
两人出城后策马狂奔,两旁冰冷的湖水,仿佛映照出他们此刻的心情。
不久,克宁带着人马赶到城门口,见城门大开,心中顿感不妙。
询问守城士兵后,得知诺特曼和康妮正是从此门逃脱,他立刻带人追赶。
在一处,伍里一人日夜兼程,心中盘算着距离安圭城已不远。
他本应在蒂薇身边,但因一事被耽搁了。考虑到安圭城地处前线,加之对小姐的了解,他猜测蒂薇可能去了维第卢。
尽管在路上听了一些不好的谣言,但他相信,小姐与金千里不会在乎这些,两人不知经历过多少生死,二人间的感情,应是经得起考验。
连夜赶路让马匹疲惫不堪,伍里停下来休息,拿出干粮和水充饥。
不久,他准备继续前行时,隐约听到前方有动静。
他侧耳倾听,发现似乎有人被追杀,其中夹杂着谩骂声,还有提及“花凌”的言语。
伍里心中一惊,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连忙下马循声而去。
天亮时分,他来到附近,只见一队士兵正在围攻两人。那两人已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眼看活不成了。
伍里想上前探究真相,不料被克宁发现。
“伍里?”克宁认出了他。
“原来是克宁队长。”
既然已被发现,伍里也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加上与对方本就相识,他走上前去。
“你刚才听到什么?”克宁忽地问他。
伍里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免有些支支吾吾。
克宁哪管这些,凡是知晓者必须得死。
他突然爆声喝道:“杀!”
两人都是六级剑士,但伍里毫无防备,又是以前失了一只手,被克宁突如其来的攻击所伤。
他慌忙躲避到一旁,回想起刚才听到的“花凌”二字,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见对方人多势众,正围拢过来,他拔腿就跑。
克宁岂会放过他,带人紧追不舍。
伍里全然不知这突如其来的横祸,但见此情景,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可能与小姐和金千里有关。
他心知,怎样也要拼了性命逃走远去,寻机会把此事告诉小姐。
他身处一片荒芜之地,逃亡时又遭对方数剑,身受重伤。
不知不觉中,他逃到一峭壁处,虽然只有七八米高,却也成了他的绝境。一条河流横亘在前,冰冷的河水中漂浮着枯草和枯木。
眼见克宁带人围拢上来,他挥舞着大剑,杀入侍卫之中。
侍卫越来越少,但伍里的伤势越来越重,手中的大剑也愈发沉重。
最终,他被克宁一脚踢飞,手中的大剑也脱手而出。
克宁趁机一剑,刺穿了伍里的下腹,随后将他踢入河中。
伍里晕厥过去,落入冰冷的河水中,他又被瞬间刺醒。
此刻,他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冷冷盯着岸上的克宁。
幸运的是,他落在了一根枯木上,心中涌起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心想到,对方如此急切,要置他于死地,说明事情极其重大。
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便是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克宁见伍里掉进河水之中,心中有些懊恼,但必须确认伍里是否死了。
望着缓缓流淌的河水,他决定去往下游,以便拦截伍里。
在准备前往下游时,他突然出手,将身边的侍卫全部杀死。
侍卫们万万没想到队长会如此狠毒,个个死不瞑目。
克宁一脸冷酷之色:“不要怪我,只怪你们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不是好事。”
说完,他瞥了一眼漂流在河中的伍里,眼见距离越来越远,他连侍卫的尸体都来不及掩埋,便匆匆去追。
伍里再次被冰冷的河水刺醒,发现四周的枯草和苇杆越来越多,水流也变得缓慢。
他心中盘算,自己若再不逃走,克宁定会顺流而下找到自己。
他咬紧牙关,翻下枯木,不顾身上的伤口,游到岸边。
上岸后,他撕开衣服简单包扎伤口,见有些伤口仍在流血,便随手抓起一团污泥,涂抹在伤口上。
他小心上了岸,本想朝安圭城逃去,但又担心克宁会朝那个方向追赶。
再者,他想找到先前被克宁杀死的人,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克宁顺流而下,没有发现伍里的踪影。
他开始不敢确定,急忙到更下游的地方寻找。
追了几公里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跟丢了伍里。
他又逆流而上,终于在一处发现了血迹。
但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他慌忙猜测,伍里可能逃往安圭城了。
担心事情败露,他没有细心查看四周,急忙朝安圭城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