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千里心中有了计较,故作笑容对伍里说:“我在想啊,费了这么大劲才过了河,要是后面来人瞧见了,指不定会笑话我们,怎么想出如此笨的办法。所以啊……”
“什么?谁敢笑话我们?”伍里瞪大了眼睛。
“你怎知别人会怎么想呢?”金千里反问。
伍里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来,一把抓起大剑,嚷声说:“哼,我这就去把绳子给砍了!”
他冲上前去,一剑挥下,长绳应声而断,嗖的一声掉入了河中。
金千里接着忽悠:“就怕有人还学我们的样呢。”
伍里一听这话,更是怒不可遏:“哼,我现在就把树也给砍了,看他们怎么学!”
青色斗气涌出,他对着大树一顿猛劈,不一会儿,大树轰然倒下。
金千里含笑不语,而其他人一头雾水,不知伍里又发什么疯?
“伍里,你这是在干什么?”哲尔克走过来斥问。
伍里收起大剑,转头说道:“看这树不顺眼。”
说完,他不再理会哲尔克,走到金千里对面坐下,丢下剑,对金千里说:“哈哈,这下可以放心了,来,我们喝酒!”
金千里心中暗自得意,举起酒袋与伍里共饮。
“伍里大哥真是勇猛无双,几下子就放倒了一棵大树,真是好本事,真乃猛男也!”
伍里听出并非讥讽自己,而是真心夸奖,饮了一口酒后说:“什么猛男,砍一棵树而已,要是能杀一条龙,那才叫真本事。”
“哦?世上真有龙吗?”
伍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金千里,“怎么没有?在东大陆再往东的地方,有一个岛叫龙岛,听说上面有上百条巨龙,当今大陆,还有几个龙骑士。”
金千里轻轻点头,将伍里的话记在心里。
这时,露兰妮走过来,对金千里说:“不管是叫里千还是万千,或者是万万千的,我家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金千里不想理会,但听到“请”这字眼后,心中暗自吃惊。
“小兄弟,快去吧,小姐正找你呢。”伍里在一旁催促。
“我是该叫你里千还是里百,或者是里万呢?”等金千里走到跟前,蒂薇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脸上挂着笑意。
处于礼貌,金千里应停下脚步,但他没有,反而又靠近几步。
一股独特的香气令他心中悸动。
他身体不过十几岁,但灵魂是个中年大叔。
此刻他心中暗想:“难怪有人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有如此美人相伴,还上什么班啊?要是我,天天守着她都行。”
蒂薇见他如此,面容微沉,露出一丝不悦。
她稍稍退了几步,心中纳闷这人为何会靠得如此近?
其实,金千里是故意为之,想让对方反感他,让对方厌恶生气,这样,他好找个理由独自离去,远离蒂薇。
看到蒂薇那不满的眼神,他心中暗自得意。
蒂薇感到十分不舒服,突然想到:“莫非他对我……?”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一阵不悦与怒意。
金千里放声一笑,“哈哈,蒂薇小姐,叫我里千便是,名字嘛,不过是个符号。”
见他言语间带着几分轻浮,蒂薇心中的怒火愈燃愈烈,但念及对方身份,只得强行压下。
她又向后退了几步,眼中不禁流露出几丝嫌恶。
这一切,金千里看在眼里,心中暗笑。
“今日若非你相助,我们恐怕只能折返多洼城了,多谢。”蒂薇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金千里紧盯着她的眼神,心中冷笑,“回多洼城?只怕你们早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妈的,现在我还愁怎么摆脱那些黑衣人呢。”
不过他嘴上说得风轻云淡:“谢字就免了,能为美丽的蒂薇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
说话间,他的目光始终不离蒂薇的身姿,双脚更是向前迈了几步。
蒂薇见他如此轻佻,气得不免发抖。
她丰满的身姿,在愤怒之下更显波涛汹涌,落在金千里眼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那种荡漾的感觉愈发强烈,索性假戏真做。
加上刚才饮了酒,虽不醉人,也让他有些微醺,此刻显得有些难以自持。
“请你自重!”蒂薇见他越发得寸进尺,突然冷喝一声。
金千里毫不在意,嬉皮笑脸说:“小姐国色天香,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哈哈,我也是个正常男人嘛。”
赤裸裸的调戏,让蒂薇再也无法忍受,一记耳光挥了过去。
金千里似是早有预料,对方手刚挥起,他躲到了一旁,看着蒂薇一脸怒色,心知目的已达。
抬头望向天空,已是夕阳西下,此时也不便继续逗留,他说道:“蒂薇小姐,我酒喝多了,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告辞。”
说罢,他朝良墨城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忽然放声大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哈哈……”
他清楚蒂薇不会对他怎样,也相信她看出了自己在故意激怒她。
不过,他心中确实有一丝小小的悸动,如此美丽的女子,若不为所动,那才叫有问题。
少时,蒂薇醒悟过来,未曾料到对方会用如此方式拒绝她。
事已至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千里离去。
她不禁叹了一口气,心知再去挽留已是不可能,对方显然不愿与她同行。
特里等人走过来,站在她身后,也只是摇头叹息。
金千里趁着天色尚未完全暗下,疾行五六公里路,见路边不远处有一棵树,便跑过去爬了上去,打算在树上过夜。
一夜过去,清晨,他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他拨开树叶,从缝隙中窥视,只见大路上,特里带着两百号人,中间还有一辆马车,正在快速行进。
不用说,马车中坐的是蒂薇,他们正前往良墨城的方向。
金千里静静望着路上,心中并无波澜,因为他知自己与对方是两个世界的人。再说这一别,估计再无相遇的机会了。
他没有下树,打算等这些人过去后,再在后面慢慢行走。
等了将近半小时,待看不见人影,他才下了树,找了一条水沟洗漱,又摘了一些嫩草来吃。
现在他已习惯以草为食了。
边走边吃着嫩草,起初,他未察觉异样,但越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只是想不出问题所在。
突然,他想到了黑衣人,顿时急得满头大汗。
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以往多少次,他都是凭借这种感觉,躲过了数次危险。
“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走了一段路,他苦苦思索,可半小时过去,还是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他几乎要疯了,因为感觉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他四处张望,希望能有所发现。前后看了数次,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路上看不到半个人影。
“不对啊,就算桥断了,也应该有人去往多洼城的方向才对,啊,糟了!”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多想,慌忙朝一侧的水沟方向跑去,如同兔子一般迅速躲入一堆深草丛中。
后面是水沟,此处离大道有百米。
他心中暗想,这里应该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