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将大氅递给他，霍邱文重新披上，他将要离开的步伐又停下来，“不过，”转向霍启越，无视对方警告的眼神，“谈了女朋友。还是要带到家里去看看的。”
“既是帮弟弟你相看一下，”霍邱文微微挑起嘴角，眼里透着讽意，打压弟媳也是打压弟弟，他说的并不好听，“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霍家的。”
他直直盯着那一点漏出的红，对方似乎不为所动。
“弟弟，你心中有数，能过我们眼再带回家吧。”霍邱文抚平领口的褶皱，再一次不急不缓地堵住霍启越开口的时机，“不叨扰了。”
他往外走，余光中，高大的男人低下头，额头抵着额头，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后颈，似乎在急切地询问怀中人什么，他们亲密地如同世间最难分开的爱侣，
真的情深不悔吗？霍邱文露出冷笑，“拭目以待吧…”
——
自从说了那些话后，霍启越就变得很奇怪。江远色躺在被窝里思考，
“你别听他胡说。”男人的神色紧张，摩挲着他的后颈，大手的温暖令他眯起眼睛，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魅魔这样回答，本以为霍启越会高兴，
“你是不是不明白什么意思。”男人的力道变大了，捏得他有些疼，
“我应该知道？”魅魔点点头，略微迟疑，“就是你除了我还会有人类的伴侣？”
“我们不是唯一的彼此，这样也没关系吗？”男人的脸色衰败下来，像一片满溢生机的绿叶流失了水分和营养，变得脆弱而枯黄，
“可是我们的关系是进食与被进食。”魅魔不明白，他的传承告诉他，魅魔会有很多个食物，
既然魅魔有很多个食物，
那食物应该也会有很多个魅魔，
霍启越是他的食物一号，这个世界没有遇到除他以外的魅魔二号，那么霍启越只会拥有一只魅魔主人，但还会拥有一位人类社会的伴侣。
他在脑海中加加减减，深以为然，
男人颓然地松开了捏住他后颈的手，“你居然不喜欢我。”
“喜欢？”魅魔察觉到关键词，“喜欢是什么？”
男人捂住他的眼睛，那双外勾内翘的猫眼，那双已经流淌过长长久久的时间，依旧不理解情感的眼睛，
“别太残忍。”低低的声音祈求他，一辆马车抓着声音的主人前拉后推，语调也飘忽不定，难以保持之前的冷静，
“残忍吗？”卷翘的睫毛扫过男人的手心，不动了，“对不起。”
“别哭。”魅魔替男人撑住手掌，蒙住自己的眼睛，再多的他也说不出口，喉咙像蒙着一层沙砾，一说就要咳个不停，
好吧，都是因为他不懂，魅魔在窒息的沉默中难得的低迷，另一只手接住了对方的眼泪，
热的，滚烫的，有情感的，
他又使劲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霍启越要的是什么，
于是启开一条缝的喉咙又被封地严严实实，他费力张合两下嘴唇，又沮丧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