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杨回来了。这手里拿的是...?”
李承泽将视线,移到了陶镜杨手里拎着的两个纸包上。
陶镜杨没有低头,而是在听到声音后,悄悄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糕点,应声道:
“给你带了些点心回来。”
然后,在心里默默的给悠然道了个歉:
【对不起了悠然,你的糕点只能以后再说了。】
此时不见「无常」兄弟,殿外唯一的侍从也在接过了糕点后便下去了。
陶镜杨便自顾自地坐在了李承泽的对面。
李承泽无声地抿唇浅笑,给陶镜杨倒了一杯茶,泡茶、倒茶的过程十分简单。
茶汤清亮,陶镜杨端起。
微微一啜,清茶如细雨润心,淡淡余香,久久不散。
“还以为得等一会儿才能喝上这杯呢。”
陶镜杨只第一口浅饮,喝到第二口的时候,便直接牛饮一口闷了。
在喝完后,还拿起桌上的帕子,沾了沾有些湿润的嘴唇,接着随手又放回了桌上。
李承泽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一闪而逝。
随后也端起自己那杯,同样的第一口细品,第二口就直接干了。
轻声说:“镜杨想看茶艺?那个我倒真会一点儿。”
皇子公主们,总得会些陶冶情操的「项目」。
没出宫的时候,跟着李承乾和婉儿一起学过。
记忆忽的闪到从前,让李承泽的思绪也在那一时光停留了片刻。
“不看,麻烦。”陶镜杨的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镜杨此言十分有理。”
终究只是回忆而已,我与太子,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了。
饶是陶镜杨再没心没肺,此时也看出了对面人的心情,好似于刚才有一瞬间的失落: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她伸出手,在李承泽的眼前晃了晃。
李承泽回神,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睛里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
“李承泽,你还是第一次面对我露出这样的情绪。”陶镜杨思绪万千。
她没有去刨根问底的问他「怎么了」,有的时候,不去追问也是一种安慰。
等他想说、等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只需要提供一个肩膀,给他一个怀抱,就足够了。
李承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定定的抬起头,眼里似乎含着些莫名其妙的伤感。
“你当真就不好奇,我何为要在私底下培植自己的势力?”
李承泽说完这话后,下意识的抿住嘴,眉毛低垂,将视线放在陶镜杨的身上。
仿佛没有任何理由的,李承泽「自顾自」的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他昨晚没有睡好,除了因为他昨天「心愿达成」而导致的兴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昨夜,陶镜杨既没有问他缘由,也不劝他放手,只是半开玩笑的说了那句————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把这话题给岔了过去。
导致李承泽从昨夜一直到现在,心口莫名的像被什么东西填着、压着、埋着。
心被裹的紧紧得,仿佛连口气都不能吐。
且原本平日里就看太子不顺眼,今早在朝堂上的时候,偏偏那李承乾又整出那一副「憨像」出来。
不仅在殿上大肆的夸奖范闲,说其昨日所作之诗皆可传世,堪称「诗仙」。
还趁李承泽走神的时候,暗戳戳的踩了一脚他。
李承乾在夸完范闲后,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的歪头看向李承泽,当着文武百官「打趣」道:
“二哥今日瞧着,眼下有些发青啊。莫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不会是彻夜读了范闲写的诗吧?”
李承乾这突然出声,说出的这话,妥妥的给李承泽招了顿黑。
搞得李承泽在朝堂上又得装模作样的演一回戏。
【李承泽】:好好好,太子是吧,早晚把你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