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野看着苏柏山递过的银行卡,笑得有些肆意。
“看来你们苏家真的挺有钱,都喜欢给人送钱?”
之前让他离开苏青竹,苏荣强给了支票,现在,苏柏山也学他父亲。
苏柏山没说话,将银行卡往他面前更递近了几分。
四目相对,看陆时野没收,苏柏山笑了笑,这才开口,“陆先生何必呢,我姐的钱你不是收了?是因为真的陪她睡了所以收得心安理得一点?”
苏柏山也不知道陆时野这傲气从哪来的,一个穷小子,也没有真的清高到底,苏青竹在粟家母女身上花的钱可不少。
“我怎么觉得你姐没病呢?你们苏家可能除了喜欢给人钱之外,也喜欢说些难听的恶心人的话?这可能只是家族传统?”
“你……”苏柏山脸色沉了下来,有点难看了。
“苏少爷没其他事,我先走了”,陆时野直接推开了车门,下车之后没有急着关门,撑着车门看里面的苏柏山,看他还有没有要说的。
“你帮不帮,我爸都会想办法让我姐回去的,我给她的期限已经到了。”
言下之意,他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陆时野眼眸缩了几分,突然又将脑袋探了进去,然后将他手里的银行卡抽走了。
苏柏山有些诧异,抬眸看他。
“我可以帮你,帮你劝劝她,但是,有些事,你也得帮我。”
苏柏山挑眉,用目光询问。
“她身边那个保镖,我不希望再看到。”
苏柏山笑,笑得藐视,“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反正很难再是你了,就算你还能从我姐屋里出来,但我姐这个人爱恨分明,你也就是个玩具了,你错过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时候了。”
陆时野现在至多就是个弃之可惜的玩具,苏青竹那么敏感和有仇必报的人,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真的把陆时野放在那个位置上了,不然,显得她不值钱了。
她绝不会原谅伤害过她的人。
四目相对,苏柏山笑意又更浓了,还极浮夸的诧异了一下,“这么在意那保镖的存在,难道,我姐已经跟他睡了?”
“苏柏山。”
陆时野突然凑近他,手捏上他后颈,力度大到指节都发白了。
苏柏山能感觉到他突如其来的力度和气息,下意识往后倾开了几分。
目光相对之间,心脏有些发紧。
陆时野平时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但他动怒的时候还是让人心悸的。
没由来的,那种,真的属于杀人犯儿子的气场,真的给人一种他可能随时会捅死你的错觉。
苏柏山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发不出声音,因为陆时野的手已经从后颈转到了前面,掐住了他脖子。
苏柏山目光紧盯着他,抬手,用两只手去掰他的手,但似乎无济于事。
“我也希望她好,但是,我会盯着你的,我不希望你们用过于极端的方式强迫她去治疗。”
苏柏山还是说不出话,但,眼神里示弱了很多。
陆时野这才松了力气,放开了他。
苏柏山深呼吸着咳了好几下,再看陆时野的时候,语气又下意识开始不屑,“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说这些,显得你好像真的多在乎她一样。”
“你说什么?”陆时野笑看他,眼眸却深不可测。
苏柏山别开目光,没敢再说第二遍。
陆时野站直身体,然后垂眸看他,“谢谢苏少爷的钱,我不客气了,还真有用。”
陆时野说完直接将门甩上了。
苏柏山深深呼吸,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再看出去,陆时野已经开车走了。
他是来找苏青竹的,都到楼下了,自然还是要上去。
到门口敲门的时候,苏青竹很久才来给他开门。
一进门,苏青竹就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探究的目光。
“两个人的早餐,知道我要过来啊姐。”
“废什么话?看到了?”苏青竹又不笨,冷哼了声,继续回到餐桌吃早餐。
“姐,你这都能忍啊,他可是把你丢在民……”
“有事说事”,苏青竹打断他,蹙着眉头看他。
苏柏山看着她,无奈,他走过去,在她对面拉了椅子坐下,然后目光盯着她吃早餐的脸,“姐,能跟你商量个事吗?”
“不能”,苏青竹一如既往干脆。
“能商量的事,我不会答应,不由我选择的,也不需要说商量这两个字,好像真的多在意我想法似的。”
“老爸想让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就当是为了爷爷。”
苏柏山看苏青竹继续吃东西没什么表情的脸,又加了这一句。
“我跟爷爷相处得挺好的,你觉得我有病?”
苏柏山咽了咽口水,不好回答这话。
“他希望我跟你姐弟情深,然后管他老婆叫妈?才能证明我没病?”
苏柏山一时无语,斟酌好大一会才回答,“姐,也不只是这些,就是,我觉得确实需要去看看,我们自己家里你什么态度都无所谓,但以后,你需要面对的人越来越多,还是希望你能柔和一点。”
“面对别人?未来的老公?”苏青竹抽了张纸擦嘴,笑眯眯看他。
苏柏山语塞。
“爷爷说了,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们敢随便给我安排试试,我反正有办法推脱,倒是你,真的别把我惹火了,我真的能让爷爷安排你立马娶一个你完全不喜欢的人,你要试试吗?”
老爷子开口,苏荣强和董清妙不太可能拒绝,毕竟要讨好老爷子。
“姐,你……”
苏柏山有时候觉得,怎么苏青竹跟陆时野有点像了呢?
“姐,我不想为难你,但是,我不好向老爸交代,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
“就去看看,你觉得没有用或者不想继续了,我们再商量。”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很多人失眠了也会去看。”
“我跟他们不一样。”
苏青竹看着他,一字一顿说了这话。
她笑着看向苏柏山,看着他眼睛,然后又继续开口,语气淡了很多,但话语却无比残忍。
“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失眠,我不是,我是真心的,实实在在的,想弄死你们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