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南屿在审讯杨桢的人时,发现一个可疑之人,但那人被抓到就服毒自尽了,不过亦在他身上搜到了字条。
只是字条上只写着办成两个字。
可见,来寒修寺,杨桢与杨若私通只是表象,为了掩盖他背后真正暗中做着的什么事。
他也是因为想到这一层,方才才说他从杨桢手中买下这个寺庙。
便是想看还能不能再发现点什么。
柳映枝听到这儿后,了然,猜测:“他难道为三皇子做事?”
郁北霖摇头,“应该不是,但从纸张材质来看,是宫中所用的纸,应该是宫中其他人。”
杨桢与三皇子没一点交集,这点他可以很肯定。
柳映枝听后也点了点头,上一世,他也记得,杨桢并未效忠三皇子,他因为深情人设维持得很好,一直得皇上青睐提拔的。
而且,皇上膝下皇子只三皇子与郁北霖,他不是为三皇子做事,那还能是谁?
且这般神神秘秘。
“总不能是为皇上吧?”柳映枝心中想着,直接就脱口而出了。
郁北霖闻声,没说话,眉毛微拧沉思了好一会儿。
柳映枝见他不言语,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也就没费心神。
左右郁北霖会暗中调查清楚的。
她现在关心的只有一点。
“只是,该怎么让骄阳公主看清杨桢,不让公主嫁给他?”
算算日子,他们婚期快要到了。
现在杨桢已经知道郁北霖已经怀疑他对骄阳公主的真心,万一他又要请旨提前婚期呢?
郁北霖眸光沉沉,“这次没抓到杨桢私通的把柄,以后更不会了,只能将今日之事告诉骄阳,尽力劝说骄阳了。”
柳映枝拧眉,确实,也只能如此了。
翌日,郁北霖吩咐南屿派人暗中守住寒修寺,一早他和怀安郡主与杨桢杨若一道出了寺。
怀安郡主并不知柳映枝也在,自是没来找她麻烦。
柳映枝起身,听到僧人郁北霖他们都下山走了,便想着他们走远了,到下午时再走。
可此时,宋若桃突然慌张跑了来。
道:“柳妹妹,我母亲她出事了!你快去救救她!”
柳映枝赶到闻氏屋内时,只见她面色如常像是睡着一般躺在床上。
跟着闻氏来寒修寺的徐嬷嬷道昨天半下午闻氏从佛堂礼佛出来,就说累,回来躺下就睡着了。
她也没多想,到昨晚宋若桃来看闻氏,闻氏依旧睡着,她便以为夫人太累了。
可今日一早她来叫醒闻氏,却发现怎么也叫不醒,这才察觉不对劲。
宋若桃也才慌忙来找她。
柳映枝诊了脉,脉象正常,之后又用银针扎破了她的指腹,挤出血来。
只见血竟然是粉色的。
柳映枝眉头皱紧道:“她这是中毒了。”
此毒她在上一世师父手记中见过,是皇宫里妃嫔间惯用的毒。
中毒后面若桃花,如睡着般。
但十二个时辰过后,就会睡着死去。
闻氏为何会中宫中才有的毒?
回想方才徐嬷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去礼佛时,也许撞见了不该撞见的,才被对方暗中下毒。
但应该不是撞见特别重要的事,或者没看清对方的脸,不然对方不会下毒,恐怕会直接杀人灭口。
柳映枝没再多想,言行救人要紧,她敛回思绪,开始行针施救,确保毒素不会蔓延至五脏六腑。
行针过后,便吩咐抬闻氏上马车,回侯府便宜日后解毒。
现在保闻氏性命要紧,自顾不得别的。
宋若桃和徐嬷嬷一听闻氏中了毒,心中更也顾不得别的,只一个念头,闻氏不要死。
因为师父手记中有记载此毒,自然柳映枝也知道解毒之法。
回到侯府,她写了药方让喜桃去买,解毒法子不难,只是此毒最先侵蚀的就是人的脑部,所以,大部分解毒过后,患者都会继续处于昏睡意识不清。
她的行针虽能刺激大脑,可以辅助闻氏尽快苏醒,但能不能醒来,何时醒来还是要看天命。
这也是为何此毒药会成为宫中惯用的毒药。
当天,闻氏服了解药,柳映枝查看她体内的血已经恢复如常,彻底解了毒。
又行了针嘱咐宋若桃多与她说话按摩,也会刺激她,或许能更快醒来。
之后从院中出来,柳映枝回自己院中。
坐在院中,喜桃上茶,她轻抿一口,脑子里则整理着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
方智死前说的,让自己死的人是谁?
皇上与卫霖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那事会不会与她有关?
皇上是不是方智说的让她死的人?
瘟疫又是谁散播的?
杨桢为何要杀骄阳公主?
他背后又为了谁做事,那人是与党争有关?还是别的女人?
亦或者是皇上?
若是皇上,皇上让杨桢暗中做什么事?
莫不是那瘟疫就是皇上让杨桢暗中散播,为了加害她和镇北侯府!
柳映枝突然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猜想。
不对!不对,散播瘟疫的人是想毁了南通国和北荣国两国邦交,还想害死京中百姓,制造暴乱,明显有复仇意味。
这不可能是皇上。
柳映枝又松了口气,手中端着茶要喝不喝,半垂着眸继续思忖。
那就是另有其人,或许,杨桢背后这个人,就是散播瘟疫真凶?
可郁北霖猜测他背后之人是皇宫内的人。
北荣国皇室的人,为什么这么做?
皇上不是杨桢背后之人,那他背后之人是谁,是何目的?
还有,皇上为何非要镇北侯府覆灭非要她死?
若是因为卫霖,那卫霖与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们的恩怨又与她有何干系?
好吧,问题又绕回来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柳映枝脑袋里绕啊绕,绕得她头都大了。
“啊——”她放下茶盏双手捂着头叫了一声。
关键,卫霖与皇上之间的事,母亲还非要等瘟疫真凶找到后,才肯告诉自己。
忽然,她想到郁北霖,他是皇上的儿子,会不会知道此事?
此时,她有些懊悔,早先怎么没想到,那样昨日就能问一问他了。
喜桃见小姐这副愁云惨淡的样子,一脸关切道:“小姐,您怎么了?”
柳映枝思绪被喜桃的话拽回,才抬头看向喜桃摇头,“哦,没什么。”
喜桃满脸担忧和心疼,抿了抿嘴嘟囔道:“小姐,奴婢觉得您自打来了京城,都变得不如在临州开心自在,脸上的笑,吃的饭也越来越少了。”
喜桃不知道小姐在想什么,担忧什么,她只是心疼小姐,变得不似之前单纯快乐,思虑越来越重。
柳映枝心头一暖,拉着喜桃的手,温温一笑。
“我没事的。”
就在这时,秋容来了。
秋容是得知柳映枝提前从寒修寺回来后,便赶忙来找她禀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