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名门正派,可真是笑死人了。”
傅奕书听到齐师兄这么说,又不消停了。
“这玄阴宗先前乃是魔道势力,受正道压迫,不得已才改头换面,成了不伦不类的所谓‘名门正派’。”
“果然,魔就是魔,骨子里的魔性,这辈子也改不掉。”
傅奕书嗤笑一声。
“你对玄阴宗有了解?他们宗主大概是什么实力?”
“玄阴宗并无宗主,只有三位长老坐镇,三人轮流管理宗门,这么多年来,倒也算是管理的井井有条。”
至于为什么没有宗主,傅奕书也说了,三位长老性情刚烈,极其高傲,若是有人想骑在他们头上,他们是宁愿毁掉宗门,也不愿将玄阴宗拱手让人的。
“不是没有强者打过玄阴宗的主意,但最终他们不是死了,就是被三位长老逼走了。”
“难道就没有强者对玄阴宗感兴趣吗?”
傅奕书又是冷笑:“你都说是强者了,怎么可能对这种不入流的小门小派感兴趣?”
“玄阴宗的三位长老都只是元婴期,你和柳应欢,足够应付了。”
萧飞看不出柳应欢的真实修为,但傅奕书可是看得清楚。
萧飞还准备问她点别的问题,以防万一,可还不等开口,柳应欢就大胆地凑了过来,抱住他的手臂。
见萧飞神色茫然,她笑吟吟地压低声音,说道:“就这么冷落你家娘子?你可真不解风情。”
“噗……”藏在天岚紫金令里的傅奕书没忍住,低下头,笑得双肩都在微微发抖。
萧飞将神识探入紫金令,能清楚看到这丫头的表情。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他望着昏暗的天空,长叹一声。
天地可鉴,他可没有占便宜的想法啊!
“行了,瞧你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也没说怪你,只是你话都扔出去了,还能收回来不成?要是不表现得亲密一些,人家该怀疑我们的关系了。”
柳应欢说着,又抱紧了他的手臂。
前方,齐文渊设下一道结界,使萧飞和柳应欢听不到他们的谈论。
“齐师兄,我们真要带这两个家伙回宗门?”
齐文渊瞥他一眼,淡淡道:“不行?”
“那个小子刚才明显说谎了,我们得知道他是从哪儿得到了沈师兄的令牌,现在情况正是紧张的时候,任何的蛛丝马迹我们都不能放过,你可明白?”
“若是他们二人所言非虚,大不了就直接杀了……不对,把那个臭小子杀了,那个姑娘留着,供我们兄弟几个好好玩乐。”
齐文渊冷笑一声。
其他几人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贪婪的表情。
柳应欢的姿容早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是他们二人身上都有遮掩气息的法宝,一时难以估量这二人的修为,所以他们才始终按兵不动。
如今有了齐文渊的承诺,他们只需等着吃肉就行。
齐文渊默默按住腰间的佩刀,心下暗暗思忖。
萧飞和柳应欢看上去年纪都不大,应该刚成为修士不久,但两个散修,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遮掩气息的法器呢?
难道是某个大户人家出逃的族人?还是从宗门偷偷跑出来的弟子?
总之,他们绝不可能是两名毫无身份的散修。
“回去之后还是告诉师尊,提防着点,免得发生意外。”
齐文渊的师尊是玄阴宗二长老,后者最擅尸道,养尸,炼尸,虽说他们对外宣称这些尸体都是早已坐化的修士,但事实是他们偶尔会一同出宗,大肆猎杀修士。
当然,这些话自然是不可能对萧飞和柳应欢坦白的。
几人来到玄阴宗大门处,此处和玄月城其他地方相比显得更加阴暗,木制大门上已经爬满蜘蛛网和各类蠕虫,推开大门后,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的确,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宗门。
萧飞抽了抽鼻子,故作犹豫。
“二位,还愣着做什么?请吧。”
“齐兄,可是你们这……”
“啊,宗门有些年头了,几位长老常年闭关修炼,鲜少理会玄阴宗大小事务,一般都是几位师兄们负责这些事情。”
齐文渊笑了笑,说道:“这里的确是破败的难以入眼,过几日我们自会找人来修补。”
闻言,萧飞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携柳应欢一同进入玄阴宗。
“齐师弟,你可找到沈傲了?”
一道灰袍身影出现在前方,他看上去年事已高,满脸麻子,腰背佝偻,双手自然垂下,体态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大师兄!”
齐文渊连忙倾身,而后对面前的男人解释道:“我身后这两位捡到了沈师兄的弟子令牌,为表感谢,我特地带他们来宗门一叙,请问师尊他……”
“在尸傀殿中。”
男人侧过身子,浑浊死寂的目光转向两人。
“这位师兄,我姓萧。”
他轻轻点头,不咸不淡地道:“我姓吴,吴怨。”
“吴怨师兄和我同在二长老座下修行,他还有个弟弟,叫吴悔,是三长老座下的弟子。”
“这块令牌的主人,也就是沈傲,沈师兄,是大长老座下最小的弟子。”
“玄阴宗并无宗主,始终是由三位长老管理,每位长老座下两名弟子,实力都在结丹以上。”
按道理讲,他是没必要跟两个素昧平生的家伙说这么多的,但是在齐文渊眼里,萧飞和柳应欢已经和死人无异,多说一点也无所谓。
吴怨跟在最后,始终沉默,只是那双如毒蛇般的眸子始终锁定在萧飞二人身上。
尸傀殿主位上,身穿破布衣衫,左右两只结丹尸傀护法的老者手持酒壶,阴恻恻地看向他们。
“师尊。”齐文渊微微一笑。
萧飞好奇地环顾四周,他看了看二长老,又看了看吴怨和齐文渊。
跟二长老,吴怨这俩看上去就古怪的家伙比起来,齐文渊反倒像是整个宗门最正常的人了。
“沈傲人呢?”二长老淡淡开口,声音嘶哑。
“大概率已经死了。”
齐文渊说出这话时,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他将令牌呈了上去,二长老伸出枯槁粗糙的手掌,神色微冷。
“师尊,需要用还真法诀看看凶手是何人吗?”
齐文渊瞥了身边的两人一眼,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