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台眼里泛起的欣赏，爱丽丝若有所思。
她感觉前台的话，让她离那个猜想更近了。
可偏偏，其中有一些关窍，让她想不通。
爱丽丝只能反复确认一些事，
“好的，我想我大致明白了奈尔家族两位小姐的行动路线。”
“那再问一下，请问您确定303室到305室都没有人住吗？柜子里的钥匙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
前台认真道：“303，304，305的住客，上一次回来都是2天前的事了。他们是一个一起出来玩的大家庭，我不会记错的。”
“不过房费已经快用完了，圣诞节过后，他们应该会回来一次。要么收拾行李，要么续租。”
“至于钥匙，我发誓，酒店保管的钥匙没丢。我们每天都会打扫一遍房间，每天都会确认，不存在丢了几天都没发现的情况。”
爱丽丝紧接着问：“那你们打扫302室，有没有看到一些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
前台点点头：“有的，两位奈尔小姐都交代过，千万不要随便乱碰那些瓶子。”
爱丽丝颔首：“我明白了……”
这三个房间都与两位奈尔小姐毫无关系，更何况现在克洛伊只是失踪，而不是确认死亡，事情还没有闹大。
找不到理由进房间，爱丽丝只好屈起手指，敲了两下大理石质的桌面，加重语气强调道：
“好的，如果另外三个房间的租客回来了，请您立刻告知苏格兰场。我们想征求一下房客的意见，进去看看。”
前台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很是不解。
这有什么好看的呢？
爱丽丝并没有多做解释，等前台点头后，她心不在焉的跟随着奥尔菲斯等人离开了酒店。
爱丽丝隐隐有种预感——关于酒店之外的人证，他们将一无所获。
……
“见了鬼了。”
日头到了中午，结束走访后，里德警长实在没忍住，
“附近人看到了那么多，偏偏没看到最重要的。”
“泰晤士河边的静谧走道，奈尔姐妹常去的咖啡馆，都有人留意到凌晨的克洛伊小姐，还有早上七点多的薇拉小姐。”
“但再问下去，他们全都不记得克洛伊小姐去了哪里，连个方向都说不出来。”
里德警长很是烦躁，这烦躁有一部分是针对目击者的。
见到了，但不记得了，这种证人要来何用？徒增困扰。
“又一个谜团出现了。”
爱丽丝嘴上说着谜团二字，神色却有点轻松，
“我现在基本可以推定，第四案的受害者就是克洛伊小姐了。有趣的来了，见过克洛伊小姐的人不少，但他们全都不记得细节。”
“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记忆缺失。”
奥尔菲斯说：“又一个新的问题。”
爱丽丝应道：“是的，又一个问题。”
“但这是好事。出现的问题越多，我们就更容易寻找到各个问题之间的联系，从而发现答案。”
“比如说？”奥尔菲斯意味深长地问道。
“现在最重要的2点。”
爱丽丝强调，
“那就是克洛伊小姐为什么会在深夜独自外出？还有目击者为什么会出现记忆模糊，甚至干脆丢失了部分记忆的？”
“第一点比较好理解，我认为克洛伊小姐是感到了辜负，伤心欲绝之下离家出走了。”
何塞和里德警长同时抬头，震惊：“啥？辜负？因为父亲不送礼物吗？”
“不，不是这么简单。各位有没有注意到？奈尔姐妹的房间里少了些关键物品。”
爱丽丝解释道，
“还记得吗？薇拉小姐是知名的调香师，而酒店前台今天早上还闻到了特殊香味。”
“细细来说，我在第一次见薇拉小姐的时候，就感到奇怪了。”
“她顶着调香师的名头，身上也喷洒着好闻的香水……可那是成品香水的味道。”
爱丽丝说到这里，何塞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哦，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您是说薇拉小姐身上缺少原料的味道？”
“以前航海运货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接触过那些东西。让人难以想象，美妙的香水居然会从那些乱七八糟的难闻植物中提炼出来。”
“是的，没有香水原料的味道。”
爱丽丝点头，
“香水的味道很美，可没有经过精心蒸馏调配的原料，味道又很古怪。”
“其实这个不能算是破绽，说不定薇拉小姐认真洗漱过呢？如果她洗了好几次，又用浓重的香水遮盖，那确实会什么都闻不出来。”
“然而就是这么巧，我在奈尔姐妹的房间卧室的最角落，闻到了一股涩而微甘的味道。”
“我可以自然而然的想象到，即使是小住伦敦散心的这一两天，也有人勤勤恳恳的，不曾放下手中的香料。”
“精油易挥发，她近期在酒店里就地调过香。”
“可是房间里面没有制香的工具，连一个蒸馏瓶都不曾见到。”
“我们今天早上看到的薇拉小姐双手空空的。那是谁拿走了制香工具呢？”
爱丽丝沉声道，
“可能是跟薇拉小姐住在一起的克洛伊小姐。”
“如果我猜的不错，真正具有制香天赋的人，其实是不受关注的克洛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