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药瓶,轻声回应道:“我明白了,女王陛下。”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件事如果自己不接手处理,日后也必定会落到他人手中。
毕竟,无心可是她一直以来紧盯不放的目标人物,绝不容许旁人轻易将其置于死地。
“行了,你退下吧,本王乏了,需要歇息一番。”女王毫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催促着桑晚尽快离开此地。
桑晚顺从地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缓缓退出房间,并顺手轻轻带上房门。
待到桑晚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女王起身移步至密室门前,轻车熟路地打开门锁,闪身进入其中。
只见密室内摆放着一口晶莹剔透的冰棺,而冰棺之上正静静地躺着一名男子。
女王凝视着男子那安详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男子冰冷的脸颊,喃喃自语道:“你安心等待,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说罢,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男子的面庞上。
与此同时,无心与观空二人匆匆赶回住处。一进门,观空便神色慌张地拉住无心,急切地开口说道:“大师啊,此处危机四伏,实在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趁夜速速离去为妙,以免被那些人暗中算计加害呀!”
无心闻言,双眉紧紧皱起,沉思片刻后摇头道:“不行,泉水尚未到手,此时断然不可轻言离开。”
观空见状,无奈地叹息一声,正欲再度出言相劝之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房门被人猛地推开,桑晚迈步而入。
观空见状,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拦住了那位女子,语气恳切地说道:“这位女施主,家师此刻急需歇息,您可否改日再来呢?”
桑晚却不为所动,她目光坚定且炽热,直直地望向无心所在之处,轻声回应道:“我只想与大师单独交谈一番。”
无心似乎察觉到了桑晚投来的灼灼目光,缓缓回过头来与之对视。
只见眼前的桑晚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仙衣,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临凡。
她的容颜堪称绝美,肌肤白皙胜雪,身姿轻盈婀娜,微风拂过时,那轻薄的纱裙随风舞动,更衬得她气质出尘,周身似有淡淡灵气萦绕。
如此佳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闯进了无心的视野,不仅吸引着他的目光,甚至仿佛想要穿透他的眼眸,直抵内心深处,一举攻破他坚固的心防。
观空听到桑晚的这番话后,先是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无心,然后毫不犹豫地再次开口回绝道:“女施主啊,我们大师确实已经疲惫不堪,急需休憩调养。况且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师徒几人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着实辛苦至极。倘若不能好生歇息一番,只怕身体吃不消,性命都堪忧呐!所以还望女施主高抬贵手,莫要在此纠缠不休了。”
面对观空这番言辞,桑晚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她嘴角轻扬,略带戏谑地双手抱胸,笑盈盈地看着观空反驳道:“你这小和尚可真是会信口胡诌、夸大其词呀!明明就是你师父自己想要跟我聊会。”
“怎么可能,我师父他……”观空的话如断弦之琴,戛然而止,耳畔却传来了无心那冷若冰霜的声音:“让她进来。”
观空那懵懂的眼神,犹如迷失在迷雾中的小鹿,迷茫地看向无心。
面对无心那坚定不移的神情,观空深知自己无法撼动他内心的想法,无奈之下,只好将目光投向桑晚,轻声说道:“女施主,请吧。”
桑晚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和尚,你日后可要改口了哦?”
“啊?”观空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叫师娘。”桑晚的话语如春风般拂过观空的耳畔,却未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涟漪。
桑晚未等观空回应,便如轻盈的蝴蝶般飘然而入。
观空并未将桑晚的话放在心上,在他的心中,师父宛如那高不可攀的山峰,没有丝毫的七情六欲,要给他找师娘,简直是天方夜谭。
桑晚静静地坐在无心身旁,凝视着他紧闭的双眼,仿佛在欣赏一幅绝世画作。
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动开口道:“难道大师就没有一点好奇心,想知道我找您所为何事吗?”
“女施主要是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贫僧强求亦是徒劳。”无心的回答如同寒潭之水,冰冷而又平静。
桑晚不由自主地凑近他,目光如炬,仿佛要透过他那淡定自若的外表,探寻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他的清冷恰似冬日的寒冰,毫无温度可言,却让桑晚产生了一种想要将他融化的冲动。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桑晚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她直截了当地说道:“女王绝不会让你们出城,你们想要用泉水拯救大唐皇帝的性命,已是痴人说梦。”
听到这句话的无心,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如电,严肃地开口:“女施主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我?难道你就不怕遭受女王的惩罚吗?”
“实话不瞒大师,我对您一见钟情,觉得您与我心意相通,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愿随您而去。”无心眉头微皱,沉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言生死?施主日后切莫再说出这般话来。”
“您难道不相信我吗?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您看。”桑晚手持匕首,作势欲刺向自己的心脏。
无心轻描淡写地一挥衣袖,犹如秋风扫落叶般,直接将她的匕首打落在地。他心急如焚,宛如热锅上的蚂蚁,高声喊道:“施主!请珍惜生命。”
“我只知道,要珍惜眼前人,大师不想让我死,莫不是喜欢上我了?”桑晚的目光如利箭般,直勾勾地射向无心。
无心凝视着她那如星辰般璀璨闪烁的眼眸,刹那间,他的脸色如熟透的苹果般绯红一片,义正言辞地说道:“贫僧法号无心,即是无心,就无欲无求,何来喜爱一说?”
“法号岂能决定思想,岂能驾驭心?你这颗心,可容得下我?”桑晚将手轻轻放在无心的胸口,仿佛能听到他那颗如鼓般跳动的心脏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