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洒在隐灵城高耸的城墙上,给这座大城披上了一层金红纱衣。
城门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虽非节庆,却人人面上带喜,似有莫大欢愉之事,即将降临。
一队行人,行色匆匆却难掩周身不凡气度。
为首的男子名叫李则信,身姿挺拔,一袭青衫随风而动,面容透着几分儒雅。
身旁的灵珠姑娘,眉如远黛,眸若星子,身着粉色罗裙,灵动俏皮。
其余诸人,亦是个个气度不凡,看面相着装也是非富即贵。
众人乔装一番后,经过看守,踏入了隐灵城的大门。
步入城中,众人只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酒旗飘扬。
红绸彩带挂满了屋檐枝头,随风舞动。
虽未逢年节,却已满是喜庆之象。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孩童们手持糖人儿,嬉笑追逐,口中呼喊着祝福岛主大婚的吉祥话。
行至一家客栈前,店小二早已眼尖地瞅见了这队与众不同的客人。
见这行人仪表堂堂,他忙整了整衣衫,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各位客官,可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小店干净整洁,价格公道嘞!”
一行人跟着店小二走进店中,李则信微微颔首,和声问道:“小二哥,这城中如此喜庆,却是为何?”
店小二一听,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客官有所不知,这可是咱隐灵岛的大喜事哟!岛主大人隐灵上人即将大婚,此乃普天同庆之盛事啊!”
李则信微微一怔,继而又道:“岛主成婚,与你们这些凡人又有何干?这修仙者的盛宴,你心中为什么会这般欢喜?”
店小二一听,神色瞬间庄重,腰杆也挺直了几分:
“客官这话可就不对了!若不是城主大人,咱这隐灵城哪有如今的太平日子?我们怎能在此安居乐业?
在我们隐灵城,咱老百姓,只要踏实干活,肯干活,工钱一文不少,绝无克扣工钱之事。
便是四十岁的男人、五十岁的老人,也有法子谋求生计。因为隐灵上人早有规定,因此也安排了活计,能自给自足。
另外,还有那五日一休沐的规矩,全天下您去打听打听,哪有这等好事?世间难寻呐!城主大人就是咱的活菩萨,我们每家每户都立了长生牌位,盼着城主修炼有成,长生不老嘞!”
这时,男子身边的灵珠姑娘忍不住嗤笑一声,插嘴道:
“什么隐灵上人,在外界,我可听说,都称他为血河上人、血河老魔什么的。”
店小二脸色骤变,犹如乌云蔽日,声音也变得冷厉起来:
“你们这些外地人,好生无礼!好不晓事!我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还请速速离去,本店不招待你们!”
言罢,店小二匆匆走向掌柜,低声言语几句。
掌柜亦是脸色一沉,几步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客官,小店庙小,容不下大佛,还请另寻他处吧。”
女子见状,气得小脸通红。
她柳眉倒竖,胸脯剧烈起伏,正欲发作,却被男子一把拦住。
李则信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温声道:“灵珠,莫要闹事,此处是隐灵城,乃血河老魔的地盘,我们还是莫要轻易招惹为好。”
女子气鼓鼓地跺了跺脚:“信叔,不过是个凡人,竟敢如此嚣张,如此无礼!若是在我们地枯岛,定要将他扔出岛去,喂那海中妖兽!”
李则信微微一笑,摇头笑道:“与他们不必计较。不过,这血河老魔对待自己岛屿上的子民,确实与旁人不同。
此地是隐灵城,血河老魔的领地,咱们还是莫要轻易招惹是非。真动起手来,就算两个我,也打不过他。
这血河老魔虽恶名在外,但在自己地盘上却是一副正道修士的作风。罢了,我们且去内城看看,那里才是修仙者的聚集之所。
这隐灵岛近年来着实建设得不错,听闻那老魔这些年耗费诸多心力,请来不少寻脉师,将诸多小岛与灵脉并入隐灵岛内,还大量迁徙人口。
如今这岛方圆足有两百里,凡人数量超过百万,修士亦有大几百之众,已经是二阶下品岛屿中的翘楚了”
说罢,李则信领着众人,朝着内城的方向走去。
身后,隐灵城的喧嚣依旧,喜庆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
“参见徐堂主,参见古师叔!”
隐灵内城,岛主府大殿之中,气氛却是肃穆庄严。
高玉梁与邓子越二人快步上前,齐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高玉梁已经五十有余,时间在他脸上留下了纹路。
得益于庆辰的破境丹药相助,此时他有炼气九层巅峰修为,如今尽显玄级岛屿执事威严。
邓子越面容略显油滑,同样有着炼气九层的修为。
或许是因自身实力的增长,往日那谦卑的弯腰行礼如今已鲜少出现。
他们面前所拜之人,赫然是徐九龄和古剑春。
禅达岛大战,徐九龄施展出浑身解数,与许家家主许文山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最终成功将许文山毙于掌下,可他自己也付出了重伤的惨痛代价,休养了近两年才恢复。
也因这赫赫战功,重新坐上了庶务堂副堂主的高位。
古剑春依旧面瘫,身为真传弟子的他,天赋绝伦。在海昌岛战场中,更是战功赫赫。
不久前,他成功突破至筑基中期。
自此体内玄级上品《紫霞玄功》运转自如,法力精纯雄浑。
他手中那柄中品灵器少阳剑,也随他杀敌无数。
每当他催动少阳剑,紫霞剑气纵横四溢,其威力令人胆寒。
也正因如此,他在这方海域打出了“紫阳上人”的赫赫威名。
古剑春开口问道:“大婚在即,你家大人,近日境况究竟如何?怎么不见人影?”
高玉梁与邓子越闻言,默契地对视一眼。
高玉梁随即上前一步,抱拳行礼,言辞恳切:
“回禀古师叔,我家大人于一月之前,便已悄然闭关,寻求突破瓶颈。他此行隐秘至极,未向任何人透露闭关之所。”
徐九龄在一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等行径,确是他一贯的作风无疑。
庆辰此人,行事既轰轰烈烈,又滑不溜秋,令人难以捉摸。不过,他既然已与玄岳岛岳家,定了婚期。
又大张旗鼓地筹备大婚,广发邀请函,还私下将我等请来这里,总不至于自己反倒没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