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光和陈医生的对话张无为并没有听到。
在进入病房之后,病房的房门就已经被顺手关上了,病房的隔音还不错。
之前在外边看还觉得没什么,走进了之后才发现,这个房间此时已经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次应星的破坏。
原先还算整洁的墙面上,此时坑坑洼洼的全部都是断口,裂痕。
点点不大不小的深褐色血渍沾染在墙面之上,已经完全渗透进了墙面之中。
在张无为进入病房的第一时间就有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淡淡的血腥气。
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接近,原本安静地躺在担架上,被紧紧束缚住的应星突然开始不安地摇晃起来。
“老陈,是不是老陈来了,快点,帮我解开这些,这里什么也看不见,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
应星努力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上的束缚衣绑得实在是太紧了,而且他的眼睛上还被蒙上了眼罩。
正是由于这些束缚,使得应星误以为是陈医生进来了。
张无为看着面前这位一头白发的应星,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这家伙在投胎的时候是不是选择了东北方向?
那一口流利且纯正的东北式普通话,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模仿的。
想象一下,一个白发、浑身散发着儒雅气质的人,突然间开口就是一口纯正的东北式普通话。
想象这一幕,完全属于那种‘开口即死’的类型。
怎么办,突然间有一种想要立刻转身逃跑的冲动。
张无为:“......”
当应星注意到对方长时间没有回应时,他开始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来人似乎并不是他所期待的程医生。
如果不是程医生,那么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是谁呢?
这一发现让应星原本还算平和的眉头立刻紧锁,他的气场也随之改变,开始向外扩散,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你到底是谁!”
应星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警惕和戒备,他的肌肉开始紧绷,使得身上的束缚衣被拉扯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可能爆裂开来。
看到这一幕,张无为立刻意识到,应星身上的这件束缚衣根本无法真正限制住他的力量。
从应星的举动来看,他似乎只要愿意,就能轻易地挣脱束缚衣的束缚,恢复自由之身。
然而,应星并没有选择这样做,难道他是在试探张无为的反应吗?
张无为微微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人,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行了,你不用再演戏了,我能看出来你其实随时都能将这身束缚衣挣脱开来。”
听到张无为的话语,应星的身体忽然间一僵,紧接着他似乎放松了下来,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原来你已经看出来了,不瞒你说,我这操作已经整了老陈好多次了。”
张无为微微挑眉,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感到有些意外,“你的声音我以前没有听过,你是新来的吧?这是来拜山头?”
“屮...”张无为被应星的话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拜山头都出来了,你这是在哪落草的?”
即便是张无为,也没有预料到,现在的应星的思想竟然可以跳脱到这种程度。
现在的应星并不像张无为记忆中熟悉的那个刃,反而更像是‘饮月之乱’之前的应星。
只不过,现在的应星似乎比那个时候的应星还要再跳脱一点。
张无为迈步向前,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下应星佩戴的眼罩,那突如其来的强烈光芒立刻使得应星的双眼短暂地失去了视觉功能。
随着眼罩的摘除,应星的面容终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张无为的视野之中。
经过短暂的适应,应星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同样拥有一头银白色发丝的俊秀少年,正是张无为。
应星凝视着眼前的张无为,眉宇间透露出轻微的皱褶,似乎在深思熟虑着某些事情。
原本以为对方会发表一些深奥或者引人深思的言论,然而,应星说出的第一句话却出人意料。
“你们这个精神病院居然还雇佣童工!”
张无为面对这番话,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只能以沉默回应。
“......”
“你这种人,还是早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比较好!”
张无为手中幻化出一柄巨斧【贯钺】,他挥舞着这把巨斧,准备向面前的应星猛力砸去。
“别别别......!”
应星突然间挣脱了束缚衣的束缚,他迅速地双手交叠,试图用尽全力阻挡对方那致命的一击。
然而,张无为并没有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而是真的将那沉重的斧头狠狠地砍了下去。
重斧【贯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一斧头砍在应星的肩膀之上,几乎将对方整个人直接砍成两半。
鲜血顿时如同喷泉一般喷涌而出,应星痛苦地哀嚎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啊——!”
“要死了!杀人了!”
应星的呼救声在四周回荡,然而喊了半天,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他,四周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对他置若罔闻。
这时,张无为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不得不说,你的演技真的很差,谁家好人惨叫用的是平声,你完全没感觉啊这是。”
见自己的演技没能骗过对方,应星一脸无奈地收回了自己脸上的痛苦表情,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再继续装下去。
此时对方身上除了裂开的衣服和周遭四溅的鲜血,可以证明对方在刚刚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势之外。
便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应星的遭遇了,就连对方的身体在遭受到张无为的攻击后便开始迅速愈合,仿佛刚才的重创从未发生过。
属于是张无为前脚砍出的伤口,应星的身体后脚就愈合了,最后甚至愈合的血肉还将重斧【贯钺】卡在自己的身体里,仿佛长在了一块。
察觉到自己这一次有没有唬到对方,应星重新坐了起来,这一次倒是没有用那搞怪的语气。
而是非常平静道。
“怎么样,我这副躯体,跟个怪物一样对不对,明明致死的攻击,我非但没有死,甚至连痛觉都被降到了最低。”
“有的时候,我自己都在害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