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礼部的一众衙役便神色肃穆却又略显匆忙地踏入了慈宁宫。
他们身着统一的藏青色官服,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这宫闱的寂静之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们接到了,皇上那不容置疑的旨意,要将太后的棺材径直抬出,而且一切从简,不得有任何繁文缛节。
那具承载着太后遗体的棺木,乌沉沉地摆在殿中,原本应有的华丽装饰与肃穆氛围荡然无存。
没有僧道诵经超度的梵音袅袅,没有亲眷悲恸哭灵的哀声阵阵,甚至连片象征哀悼的白绫都未曾悬挂。
至于陪葬品,更是一样也无,那空荡荡的棺内,只有太后冰冷的身躯,仿若在无声地诉说着这突如其来的凄凉。
抬棺的衙役们双手紧握棺木的杠子,微微颤抖,他们心中暗自咂舌,如此寒酸的皇家葬礼,实在是闻所未闻。
送行的队伍稀稀拉拉,只有晴儿和慈宁宫几个宫女。
她们身着素白的孝服,在这空旷寂寥的宫道上显得格外单薄。
晴儿身姿纤细,面容憔悴,眼眶红肿,显然是哭了许久。
她莲步轻移,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跟在棺木之后,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太后生前的种种作为,虽震惊、痛心,却并不怨皇上。
在她看来,这一切皆是太后自己亲手种下的因,如今也只能默默承受这苦涩的果。
一路无言,众人就这般默默地将棺木抬到了皇陵。
晴儿站在墓前,望着那缓缓落入墓穴的棺木,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无论太后对别人如何,可养育之恩终究难以磨灭。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送太后最后一程。
待回到慈宁宫后,晴儿的身影愈发显得孤寂落寞。
她独自走进太后的寝宫,屋内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可物是人非,只觉满心凄凉。
她的目光落在书案上,那里静静躺着太后亲笔所书的那封求救信,信上的字迹依旧刚劲有力,可如今看来却满是欺骗与谎言。
晴儿轻轻拿起信,手指摩挲着纸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它放在了烛火之上。
火苗瞬间蹿起,吞噬着信纸,那跳跃的火光映照着晴儿满是泪痕的脸庞,仿若在焚烧着过去的恩恩怨怨。
她环顾这诺大的慈宁宫,雕梁画栋依旧,只是往日的热闹喧嚣不复存在。
空旷的大殿里,偶尔传来风拂过窗棂的簌簌声,更衬得寂静无比。
晴儿缓缓走到窗前,倚着窗棂,望着窗外那一方小小的天空,泪水无声地流淌。
从今往后,这深宫里,她便只剩下孤身一人了,曾经的依靠已化作黄土,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她的心中一片迷茫,唯有那无尽的悲伤,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肆意流淌在这空荡荡的慈宁宫之中。
东暖阁内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袍角随意地散开。
他身前的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此刻仿佛也被这温情的气氛所感染,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峻威严。
他手中正执着一份奏折,微微低头翻阅着,偶尔提笔批注几句。
龙袍的袖口轻轻滑落,露出一小截手腕。
她如一只乖巧的小猫般,轻轻依偎在乾隆的身旁,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画本子,上面绘着些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她时不时地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偶尔见乾隆专注于奏折太久,便会伸出玉手,轻轻拈起一块糕点。
那糕点制作精巧,色泽诱人,还散发着阵阵甜香。
萧云将糕点递到乾隆嘴边,“弘历,吃点东西,莫要累着了。”
乾隆闻声,微微转头,张嘴轻轻咬住糕点,眼神中满是宠溺。
二人相视一笑,一时之间,岁月静好,这画面美得仿若一幅绝美的工笔画,让人不忍去惊扰。
而此时,监视永琪的暗卫正脚步匆匆地从内务府赶来。
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矫健,行动间悄无声息,仿若暗夜中的鬼魅。
刚一到养心殿外,守在殿门的小路子便眼尖地瞧见了他。
小路子机灵非常,立刻上前一步,轻声道:“皇上,有暗卫求见。”
声音虽轻,却恰好能传入殿内。
彼时,乾隆嘴里正叼着萧云刚刚喂的那块糕点,腮帮微微鼓起,模样有几分憨态可掬,一时没办法开口回应。
萧云见状,轻轻拍了拍乾隆的胳膊,柔声道:“让他进来吧。”
小路子得了指示,立刻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暗卫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见了乾隆与萧云,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口中恭敬道:“奴才见过皇上,国师。”
乾隆还在不紧不慢地咀嚼着糕点。
萧云微微坐直身子,替乾隆开口说道:“免礼,何事?”
她的声音轻柔却不失威严,回荡在殿内。
暗卫闻言,不敢有丝毫懈怠,如实回禀,“主子,五阿哥那里有动静。”
乾隆一听,神色微微一凛,缓缓放下手中批阅的折子,目光望向暗卫,眼神中透着几分冷峻,问道:“他做了什么?”
暗卫微微低头,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职责所在,又不得不说。
他清了清嗓子,将所监视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汇报起来,就连永琪跟金锁做了多少次、每次在什么时间,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萧云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咋舌。
【这暗卫也太敬业了些,怎么连这床笫之事,都知晓得这般清楚啊?
这妈宝男怎么跟小白莲弄到一起去了?我记得《还珠格格》里边金锁,最后不是跟柳青在一起了吗?
看来真的是好多剧情,都有所改变。
既然我来了这里,那最后的结局就由我来改写。
那我和小四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听得这么清楚?
不行,下次我要设个结界。】
乾隆听了云儿这突如其来的心声,嘴角微微上扬,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在心中暗自回应:他们几乎每次都设结界吗?
云儿还真是怀了孕了,怎么智商还下线了呢?
真是应了那句“一孕傻三年”吗?这句话,他还是从云儿那听来的。
想着,他又忍不住瞥了一眼萧云,眼中的笑意更浓。
仿若在嘲笑她的小迷糊,又仿若在感慨,这有孕后的可爱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