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满朝文武看过钱汝成的供状之后,心思各异,或惊、或惧、或怒、或忧,朝堂之上暗流涌动。
乾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要的就是这种杀鸡儆猴的效果。
只见他微微坐直身子,龙颜一怒,声如洪钟,在朝堂之上当众宣判,“钱汝诚胆大妄为,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偷盗军械,官商勾结,害得前线将士死伤无数。
朕判他,满门抄斩,钱汝诚本人,以五马分尸之刑,以儆效尤!”
话语落地,仿若一道惊雷,震得殿梁嗡嗡作响,也震得众大臣们心头一颤。
殿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大臣们纷纷低头,不敢直视乾隆那威严的目光。
他们深知,今日这场朝堂审案,既是对钱汝诚的惩处,也是皇上对他们的一次严厉警示。
往后的为官之路,需得倍加谨慎,切不可重蹈钱汝诚的覆辙。
太和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却驱不散这如阴霾般笼罩的压抑。
所有的大臣们听闻乾隆对钱汝诚的惩处宣判后,皆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他们低垂着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身前的朝服。
短暂的沉默后,众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几乎同时撩起衣摆,双膝跪地,异口同声地高呼:“皇上圣明!”
那声音震得殿梁嗡嗡作响,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却难掩其中的惊惶与谄媚。
乾隆冷峻的目光扫过众人。
他方才当众说出钱汝诚的事情,不过是为了抛砖引玉,此刻,真正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场。
只见他神色不动,缓缓从袖口之下又取出厚厚一叠供状,纸张堆叠在一起,发出簌簌的声响。
“小路子。”
乾隆侧目,看向身旁伺候的太监,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再把这些给诸位爱卿看看吧。”
小路子连忙弓着身子应了一声,疾步上前,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供状,大气都不敢出。
他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而下,依次将供状呈递给大臣们。
大臣们满心狐疑又忐忑不安地从小路子手中接过供状。
起初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可随着目光的深入,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的震惊迅速蔓延开来,仿若看到了世间最可怖的景象。
尤其是那些曾经收到过皇后密信的御史们,更是如遭雷击,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额头、鬓角、后背簌簌而下,瞬间浸湿了全身衣物。
只见那供状上,详尽地罗列着皇后的种种罪行,后宫干政、结党营私、谋害皇嗣……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他们的心房。
有两名御史,当场看过皇后的罪行以后,其中一人吓得双腿一软,直接昏厥过去,身体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另一人更是不堪,竟吓得当场在朝堂之上失禁了,一股骚臭气味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乾隆与萧云因修炼之故,五感远比常人敏锐,那刺鼻的气味刚一散开。
萧云便忍不住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嫌弃地往乾隆怀里钻了钻。
【这心理素质太差了,怎么还尿了呢?这味道也太难闻了些。】
乾隆亦是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猛地一拍龙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众人皆是一颤,高声喝道:“把他们两个给朕拖出去。
摘了他们的顶戴花翎,革了他们的官职,永不录用!”
立刻有侍卫从殿侧冲了进来,如狼似虎地架起那昏厥的和失禁的两人,一路拖行着往殿外走去。
两人的衣摆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仿若在为他们的落魄奏响哀歌。
其余大臣们见状,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低下头,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未曾卷入这等要命的风波。
同时也对乾隆和萧云愈发敬畏,深知今日这场朝堂风云。
不过是皇权之下的一次血腥洗礼,往后的日子,须得步步为营,方可保全自身。
乾隆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台下众大臣的一举一动,那深邃的目光仿若能穿透人心。
只见几位大臣额头已渗出细密的冷汗,颗颗汗珠在晨光下闪烁。
他们不敢抬手去拭,只得偷偷用朝服的袖口轻轻擦拭,那细微的动作却怎能逃过乾隆的眼睛。
见此情景,乾隆心中知晓,此番震慑已然达到了预期效果,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旋即又恢复冷峻。
他缓缓开口,声音起初低沉,却如闷雷在殿内滚动,渐次高昂起来:“诸位爱卿,朕倒是要跟你们,好好地论上一论。
这皇后乃是国母,当母仪天下,朕记得当初这继后乌拉那拉氏,就是众位爱卿推举的,说是贤良淑德,温婉大方,可配为后。”
说到此处,乾隆微微一顿,目光如炬,扫过众人,“诸位爱卿倒是告诉朕,你们是收了皇后多少好处,还是和她私相授受了?
她做了这么多桩桩件件的恶事,你们却颠倒黑白,你们居心何在?”
字字句句,仿若重锤,狠狠砸在大臣们的心间。
乾隆的质问声声饱含愤怒,声声泣血。
那些曾经上奏过要立乌拉那拉氏为皇后的大臣,此刻吓得瑟瑟发抖,双腿发软。
“扑通”一声,立刻跪地,为首的一位颤声高呼,“皇上,臣冤枉,请皇上恕罪,臣也不知皇后娘娘所作所为!”
声音带着哭腔,在殿内回荡,尽显惶恐。
乾隆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不知?那你们上奏的时候,聊得那么欢做什么?”
他目光冰冷,盯着跪地的众人,“朕不妨告诉你们,皇后已经薨逝了。”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众位大臣心中恐惧瞬间达到了极点。
他们面面相觑,暗自揣测,不少人心中都笃定是皇上毒杀了皇后。
毕竟皇后犯下诸多恶行,皇上又如此盛怒,这般结论似乎顺理成章。
乾隆却并未去解释,他甘愿为云儿背负这一切风雨,哪怕被臣子误解,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