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真的，你把头发扎起来更加英气了。”方奇之夸赞道，“不过那个大波浪发型也很漂亮。”
“别质疑我的审美。”
方奇之继续喝茶水。
“你去那边那个房间。”
“哪个？”
“就那个。”
田牧歌指引着方奇之到了一楼一个房间。
方奇之按照田牧歌的指示，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全身绿色，并没有任何文字的纸制茶叶罐。
“这是什么？”
“以前有人送我爷爷的狮峰龙井。你拿去喝吧。”
“这也太贵重了点。”方奇之赶紧把茶叶放下。
“拿去吧。反正我也不喝。”
“你可以拿来送人嘛。”
“送什么人？那些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人吗？还不如送给你。”
田牧歌放下筷子对方奇之说：“虽然你肯定还达不到我爷爷以前的高度，但是从你这段时间支出来看，你的产业迟早要扩展的，说不定哪天就一飞冲天了。越往高级走，你的吃穿用度不能总跟以前一样。我这不是让你和某些人一样，搞得自己一身名牌，恨不得别人一眼看出来你多有钱一样。而是说，有些高端的东西，你也该接触一下，免得到时候露怯，别人因此看轻你。”
“这也算？”
“其实不太算。不过，你招待客人总得有东西拿得出手。这罐茶叶你自己用也好，招待也好，总归能放着当个镇场子的东西。”
“我不能白拿你东西啊。”
“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吧。感谢你那天帮我那个绳圈带走。”
田牧歌重又拿起筷子：“你也别光喝茶。”
“你都吃这么多了，那我这初次做的排骨肯定是没有问题了。”
方奇之说着也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
收拾完厨房后，田牧歌将方奇之的照片交给了他。
“电子版本的我已经扫入电脑了，回头发给你。这些你拿去做纪念吧。”
方奇之拿着照片，一张张看过去。
“你别说，你还真会拍照。这照片里面的人是我吗？”方奇之嘿嘿笑着。
“你这家伙，虽然不上镜，但是我这组拍下来，你意外地还挺帅的。反正拿这些照片去骗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跟你相亲是没问题了。要是你品行再恶劣点，说不定能用这些照片把一些还上着学，心志不完全的姑娘骗到心甘情愿地献身。”
“喂喂喂，别这么看不起我的人格啊！你要向我人格道歉的！我可不是那么卑劣的人。”
“对对对，你直接花钱嘛。花两万，还要公司报销。”
“那不是拿发票充当我给房东补的税吗？你这话搞得，好像我公款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但你用私款干了。”
方奇之这下是没什么话说了。
于是，怀揣着一沓照片，还有一罐狮峰龙井，方奇之走出了田牧歌家里。
“这家伙，有意思。”
依旧是那个窗户，田牧歌站在窗前看着方奇之远去，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蔡基满怀激情地来到了公司。
打完卡后，他正准备去后勤办公室，跟在他后面打卡的齐未了叫住了他。
“小蔡，老板刚才给我发消息说，让你先去三楼等他一会儿。”
“好的。”
三楼助理办公室旁边还有个小房间，被当做了等候室。蔡基还是第一个进这间等候室的人。
方奇之慢慢吞吞地过来之后，蔡基赶紧上去和他打招呼。
一进办公室，分别落座之后，方奇之问道：“我让你和扶贫车间的负责人谈转让的事情，你怎么把价格给我砍这么多啊。”
“方总，说实话，我当时给你汇报的时候没有经过严谨的调查，我真以为一个车间连那些机器得个一二百万。后面我爸，他看了我拍的照片，跟我说这个车间不值那么多钱。他说最多五十万。我觉得我不能让公司白白多出这一百来万，所以跟他们谈判的时候，就自由发挥了一些。哪成想，没有谈多久，对方一下子就松口三十万了。”
“你这一下子给我砍了一百七十万，什么谈判专家也谈不下这么多啊。”
“其实我也很惊讶。我心理预期是至少对半折。不过我没有直接跟那个负责人说明白，就是装作高深莫测，结果他先急了。自己把价格砍到了三十万。”
方奇之敲着自己的太阳穴：“你说的那个上头派下来的人，什么态度？”
“他好像只在乎车间那些工人的就业问题。我看他的态度是，车间给谁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车间不能倒，工人不能散。可能这其中有什么我不懂得事情。”
“他自己肯砍这么多……是不是这其中有些不为人知的问题呢？”
方奇之说到这里，蔡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一下子砍了一百七十万，这其中真没有什么问题吗？”
“这……”蔡基被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吧，如果只是钱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我最怕这厂子接手了，却因为其中的种种问题，使得我无法使用厂房。这就很耽误事了。我也最怕麻烦。”
“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是真被这一百七十万的差额给惊到了，当时什么都没有想，只想回来跟方总你报告。幸好我当时没有做出任何承诺。”
“这样不怪你，毕竟你还年轻嘛。”方奇之说道，“不过这其中的事情还是要调查清楚。我也不难为你。我批给你些经费，你去财务部去领。如何使用我不过问，但是你要在一周时间内调查清楚那家厂子中隐藏的问题。我不想我收购厂子之后，还要面临一堆本不属于我的麻烦事。”
一边说着，方奇之一边在一张便条纸上写了一些东西。
话说完，纸条也写完。
依旧是一气呵成地签字+盖章。
“经费不够可以找我继续要。有剩余的经费，你自己拿着就可以。但是注意时间，你只有七天时间。”
蔡基看着方奇之递给他的纸条上写着的“经费二十万元”，浑身一颤。
“我会努力的！”
“财务部那边我和田总监联系。你等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