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笼罩着城市。
何雨柱躺在床上,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上一世那些大风期间的场景。
他清楚地记得,那时许多人家为了避祸,无奈地贱卖自家的古董。那些承载着历史文化价值的宝贝,在动荡中流离失所。
何雨柱的心中渐渐萌生出一个念头,他想,要是自己能从中购得一两件,妥善地藏好,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毕竟,这些古董都是民族文化的瑰宝,不能就这样在乱世中被埋没。
这天晚上,月色朦胧,何雨柱精心装扮了一番。他穿着一件破旧的深色大褂,头戴一顶有些磨损的帽子,把自己的面容遮去了大半,试图掩人耳目。他小心翼翼地走出四合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朝着黑市的方向走去。
黑市位于城市的一个偏僻角落,四周静谧得有些阴森。
何雨柱轻车熟路地穿过几条狭窄昏暗的小巷,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这里没有灯火通明,只有几盏散发着微弱光线的油灯,在黑暗中摇曳。
人影在黑暗中晃动,大家都压低了声音交谈,仿佛害怕被黑夜吞噬。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神秘的气息,各种物品在暗中交易,从生活用品到珍贵字画,应有尽有。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融入了这神秘的黑市之中,目光在各个摊位上搜寻着可能出现的古董。
何雨柱的目光在人群和摊位间游移,突然,一个略显佝偻却又透着几分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那身影站在一个摆满字画的摊位后,神色有些慌张又故作镇定,看起来竟像是娄家的管家。
何雨柱心中一惊,眉头微微皱起,满心的疑惑。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娄家的人。犹豫了一下后,何雨柱还是抬脚朝着那个摊位走去。他故意压低声音,用沙哑的嗓音问道:“这摊上的画怎么换?”
管家闻声抬起头,昏暗中,何雨柱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管家的脸。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此刻写满了无奈与沧桑,眼中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没错,就是娄家的管家,那声音何雨柱再熟悉不过了。
何雨柱不动声色地与娄家管家交换了物品和钱财,接过字画后,便悄然融入黑暗,离开了黑市。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黑市出口附近的一个隐蔽角落静静地等待。不久,管家的身影出现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神色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何雨柱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被发现。
夜色如墨,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管家一路疾行,时不时紧张地回头张望,而何雨柱则灵活地利用街边的阴影和障碍物隐藏自己。
终于,管家来到了娄家别墅。那座曾经辉煌无比的别墅,在夜色中依然有着一种威严的气势,只是如今似乎也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愁。
管家刚要进门,何雨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轻声喊道:“王管家。” 管家猛地一惊,浑身一颤,迅速转身,眼中满是惊恐,待看清是何雨柱后,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王管家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
他意识到在门口交谈确实容易引人注意,便迅速掏出钥匙打开了娄家别墅那扇沉重的大门,侧身让何雨柱先进去。
何雨柱迈进别墅,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此时的氛围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偌大的客厅里,灯光昏暗,寂静得有些压抑。以往热闹的场景不复存在,那些曾经精美的装饰此刻仿佛也失去了光彩,蒙上了一层灰暗。
只见娄晓娥独自坐在沙发上,她的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像是丢了魂儿一般。
她原本精致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头发也略显凌乱,没有了往日的光彩照人。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娄晓娥听到动静,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疲惫。她的目光先是有些空洞地在何雨柱身上停留了一瞬,仿佛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抽离出来。
王管家赶忙走上前,微微躬身,语气带着几分恭敬地说道:“小姐,这位是轧钢厂的何主任。他呀,和老爷是故交。今天我在路上正巧碰到了何主任,就把他带了进来。”
管家的声音在这略显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打破了之前的寂静。
娄晓娥微微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片刻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最终只是挤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算是回应了管家的介绍。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何雨柱身上,眼中多了几分探究和复杂的情绪,仿佛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对每一个突然出现的人都充满了疑惑。
何雨柱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看着娄晓娥那满是担忧与无助的脸庞,轻声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娄晓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父母…… 他们被人叫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她紧紧地攥着衣角,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掉下来。
“我试着去找爸爸以前的那些朋友问问情况,可他们……” 娄晓娥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绝望,“他们一看到是我,就像躲瘟疫一样避开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说着,她的肩膀微微抖动,那是强忍着巨大恐惧和不安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