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战魔生死
青铜鼎上浮动的血光星图突然剧烈震颤。
林逸右臂的冰霜裂开细纹,透出血管里游走的暗金色流光。
他仰头盯着乌云中逐渐具象化的魔神轮廓,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十年前金陵城破时弥漫在雨雾里的血腥气。
古族长老的青铜杖突然发出龙吟。
杖身缠绕的青铜链条自动拆解重组,在众人头顶交织成八卦阵图。
“乾坤借法!”老人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青铜鼎表面应声浮现出蝌蚪状的甲骨文。
黑暗魔神的三指利爪已穿透云层,鳞片摩擦声犹如百辆坦克碾过柏油路。
刘二妮突然抓住林逸手腕,烧伤的皮肉下数万蛊虫顺着血管钻进他体内。
“借你半炷香时辰。”她嘴角溢出血丝,那些红色蛊虫竟在吞噬林逸胎记渗出的血光。
白衣女子甩出冰晶发簪的残片,冻住两个试图偷袭的影族刺客。
“地脉在辰时三刻会二次回流!”她话音未落,乌云中心突然炸开硫磺味的闪电。
林逸怀表的裂纹竟开始自动弥合,表盘里上海站的立体图正与青铜鼎表面的甲骨文逐一对位。
“军统档案室第三排暗格。”林逸突然脱口而出。
他感觉蛊虫在血管里结成某种经络图,与十年前父亲临终前塞进他怀表夹层的密码本产生共鸣。
黑暗魔神的竖瞳骤然收缩,利爪改道抓向青铜鼎。
古族长老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八道符咒,与八卦阵图重合的刹那,青铜鼎内传出编钟鸣响。
林逸右臂的冰霜彻底崩裂,蛊虫裹挟着血光在他掌心聚成三尺光刃。
军装左胸口袋里的怀表突然弹出指南针,指针疯狂旋转后死死指向苏婉化妆间的红点。
影族刺客化作的黑烟在八卦阵边缘游走,每当试图突破时就被冰晶发簪的寒气逼退。
白衣女子突然按住林逸肩膀:“虹口道场地下的九宫格,还记得你破解过的领事馆保险柜?”
黑暗魔神发出震耳欲聋的嘲笑,声波掀翻三个青铜鼎耳。
刘二妮突然闷哼着跪倒在地,她手臂上的蛊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白色。
“蝼蚁的垂死挣扎。”魔神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利爪离青铜鼎只剩三寸。
古族长老的青铜杖突然从中裂开,露出内藏的龟甲残片。
林逸瞳孔骤缩——那龟甲裂纹竟与怀表星图完全吻合。
他握剑的手突然转向,光刃狠狠刺入青铜鼎的饕餮纹。
鼎身爆发的青光中,军统上海站的立体图与乌云中的魔神虚影竟产生诡异的共鸣。
“原来这才是钥匙孔!”林逸的怒吼混着蛊虫嘶鸣。
他左手怀表的玻璃罩突然炸裂,表针飞旋着嵌入鼎耳凹槽。
魔神利爪在触及鼎身的瞬间被青光灼伤,乌云深处传来齿轮卡壳般的怪响。
白衣女子趁机抛出冰晶发簪的最后碎末,冻住魔神爪尖的三片鳞甲。
刘二妮突然跃上鼎沿,浑身皮肤褪尽后化作万千血蛊扑向乌云。
古族长老的龟甲残片在此时亮起刺目白光,将整个道场照得如同曝光的胶片。
当光芒暗下的刹那,林逸发现怀表内部齿轮竟与魔神虚影的心脏位置完全重叠。
他握剑的手微微发颤,胎记处的血光顺着剑身爬上青铜鼎——鼎腹的甲骨文正逐字亮起,每个字都对应着军统站建筑的一处承重墙。
林逸掌心的光刃突然暴涨三寸,血管里数万蛊虫发出尖锐嗡鸣。
青铜鼎表面的甲骨文骤然脱离鼎身,在空中拼凑成军统上海站的立体投影。
他迎着魔神利爪踏空而上,光刃拖拽的血色尾焰将乌云撕开一道猩红裂口。
黑暗魔神竖瞳里倒映出七重齿轮幻影,利爪表面鳞片突然翻转成密密麻麻的枪管。
刘二妮突然从鼎沿跌落,她化作的血蛊竟有半数被魔神鳞片吸入。";小心时空乱流!";古族长老的龟甲残片突然悬浮在八卦阵中央,青铜鼎耳迸发的青光里竟浮现出虹口道场的三维地图。
灵族使者的银发突然无风自动,她双手结印时额间浮现出与青铜鼎相同的饕餮纹。
林逸感觉怀表齿轮开始逆向转动,那些吞噬血光的蛊虫突然在他肩胛骨处结成北斗七星图案。
黑暗魔神的冷笑声震碎三个青铜鼎耳,利爪携带的硫磺味气浪将八卦阵图撕开缺口。
";就是现在!";白衣女子突然将冰晶发簪的粉末洒向魔神竖瞳。
林逸趁机将光刃刺入龟甲残片的裂纹,鼎身投射的军统站地图突然与魔神心脏位置的齿轮完全重合。
古族长老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甲骨文字,每个字都精准嵌入道场地图的承重柱位置。
黑暗魔神利爪距离林逸咽喉只剩半寸时突然僵住——他鳞片缝隙里钻出无数灰白色蛊虫,正是刘二妮先前被吞噬的那部分血蛊。
灵族使者趁机将银发缠住魔神手腕,发丝间流转的荧光竟与青铜鼎的青光产生共鸣。
林逸右臂胎记突然渗出黑色血液,这些血珠自动飞向八卦阵缺失的阵眼。
";原来钥匙藏在...";白衣女子话音未落,魔神突然张开血盆大口。
他咽喉深处浮现出军统档案室第三排暗格的虚影,二十八个密码锁正在急速重组排列。
林逸怀表的指南针突然脱离表盘,带着虹口道场的立体地图刺入魔神咽喉。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里,青铜鼎表面的甲骨文全部嵌入魔神躯体。
古族长老的龟甲残片突然化作流光,顺着林逸的光刃钻进魔神心脏。
黑暗魔神的狞笑戛然而止,他庞大的躯体开始龟裂,鳞片缝隙里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无数带着编号的军统密档碎片。
当最后一片乌云散尽时,林逸单膝跪倒在青铜鼎前。
他手背上的蛊虫正在褪去血色,刘二妮残破的躯体躺在三米外的八卦阵边缘。
白衣女子冰晶发簪的粉末在道场四周结成霜网,将那些试图逃逸的黑暗气息尽数冻结。
";还没结束。";灵族使者突然指向东南方向。
她银发间流转的荧光正在勾勒出黄浦江的轮廓,江面倒影里隐约有暗红色光点闪烁。
古族长老艰难地支起上半身,他手中裂开的青铜杖突然指向军统站钟楼方向——那里本应垂直的旗杆,此刻竟呈现出诡异的四十五度倾斜。
林逸摸索着捡起布满裂纹的怀表,发现内部齿轮不知何时多出了三个青铜齿。
当江风卷着硝烟味掠过道场时,他忽然嗅到某种熟悉的香水味——正是苏婉化妆间里特有的夜来香气味,此刻却混杂着淡淡的尸蜡气息。
神秘老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枯槁的手掌按在道场地砖上。
那些被魔神利爪划出的沟壑里,正渗出与青铜鼎相同的暗青色液体。
刘二妮的指尖突然动了动,她烧伤的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密码数字,这些数字竟与军统站承重墙上的编号完全一致。
远处外滩的钟声穿透硝烟传来时,林逸突然按住心口——那里残留的蛊虫震颤频率,与江面倒影中的暗红光点保持着诡异同步。
白衣女子正要开口,突然有道黑色电光划过东南方的天际,那轨迹竟与青铜鼎爆发的青光路径完全重合。
林逸撑着光刃缓缓起身,破碎的军装下新生的蛊虫正在皮肤下游走成星图纹路。
当他转头望向东南方向时,瞳孔突然收缩——黄浦江面的雾气深处,某个本不该存在的码头轮廓正在逐渐清晰。
江风送来若有若无的留声机旋律,那曲调分明是三个月前他在苏婉化妆间里听过的《夜上海》,此刻却夹杂着电报机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