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走了两千多万,也带走了矿霸吴金山。
今晚不能让吴金山自由活动,否则他的实力能制造出很多麻烦。
尤罡带了一帮人收尾,需要把大炮送到医院,也需要看好了老三团。
车在飞驰,看着沿途的风景,我满心惘然。
门头沟的自然风景非常好,有灵山和妙峰山,适合放飞心灵。
欧阳子豪说道:“另外一辆车里,吴金山一定在愤怒的嚎叫,他做梦都不可能想到,自己忽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虽然现在不开矿了,可依然坐拥20亿,享有矿霸的名号,忽然就前途未卜了。武松,你说人的命运到底是天注定的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都有。”
我依然看着外面的风景,“天注定一个人好命,可这个人非要去糟蹋,非要去吸d,非要去找死,老天爷也拿他没办法。”
“武松,24岁的你就这么深刻了,那么十年后,34岁的你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
我忽而很恐惧。
因为将来很长时间内,我并不能很好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谈不上任人摆布,但我必须去面对某些人,必须去做某些事。
我扭头看着欧阳子豪。
“吴金山提到了滕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滕公子接触?”
“当然是越快越好,要不然就显得我们没诚意了。滕公子的位面摆在那里,我们必须做到位。”
“要不就今晚?”
“平时我和滕嘉誉接触不多,大晚上惊扰他,不合适,可是……”
欧阳子豪很是纠结。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尤罡打来的。
“子豪,已经把大炮送到了你指定的医院,开始治疗了。大炮看似受伤很重,但是康复后对身体影响不大,无非就是留点疤痕。”
“你的意思是,老三团的情况不怎么乐观?”
“老三团很恐惧,对我说,其实他的身体很不好,心脏和肺部都有问题。我担心的是,药物带来的剧痛一旦发作,他会猝死。”
尤罡停顿之后,话语更重了,“这次的事,唐晓凡怂恿的是吴金山,并不是老三团。后来吴金山找到了老三团,他不得不配合,因为他得罪不起山爷。如果到头来,吴金山和大炮都好端端活着,老三团却丢了命,是不是有点……”
“确实不合适,老三团虽然垃圾,但之前帮我们办事,也算很尽心。一旦他死了,吴金山就更有兴风作浪的理由了。尤罡,你这样,你就亲眼看着老三团剧痛发作,如果感觉他不行了,就给他解药。”
“我也是这么想的,冲突已经很激烈了,我们必须给自己留后路。”尤罡说道。
赶到了欧阳保镖公司。
将吴金山带到了五楼某房间,扔在了地上。
欧阳子豪蹲地上,笑眯眯看着他。
“老吴,你的腿部流了不少血啊,还想念古董宋瓷吗?”
“你们太狠了,在门头沟老三团家里,我都给你们面子了,可你们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甚至无视了滕公子。子豪,你的父亲是老江湖,但你有点年轻,你就连做人留一线的道理都不懂。”
一路上,吴金山都很愤怒,威慑力被揉捏之后的愤怒。
可来到这里,吴金山镇定多了。
“武松,你看着他。”
欧阳子豪说着,离开了房间,估计是给滕嘉誉打电话去了。
我看着吴金山,笑道:“你说子豪太年轻了,可你如果还想年轻,只能等下辈子。”
“武松,你什么意思?”
“我心潮澎湃,我仿若上了景阳冈,你就是那只吊睛白额的大老虎,我捶死了你!”
“哦,哈哈……”
吴金山这么一笑,基佬的痕迹就又出来了。
“武松,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年轻人,你比唐晓凡有意思多了。”
“我早就看明白了,你是基佬。之前,唐晓凡没少满足你的恶趣味。说来听听,你和他谁主动的。”
我看着吴金山。
他自然是不说,嘴角似笑非笑。
“山爷,一看就是你主动的,你虐了他,然后你们一起上瘾了。”
吴金山还是不说什么。
看他幽怨的表情,像是在怪我触及到了他的隐私。
难道他和唐晓凡,还混出感情来了?
这般想着,我笑道:“如果唐晓凡死在了你面前,你会哭吗?”
“当然不会!”
吴金山很愤懑的看着我,“武松,你太邪恶了,我受不了了,你给我闭嘴!”
吴金山这么个东西,居然说我太邪恶了?
感觉到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才这么说的?
欧阳子豪又回到了房间。
“我给滕公子打了电话,一个小时内,他过来。”
“滕公子来了,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不给我脸,他也不会给你们脸,啊……”
吴金山忽而一声痛叫。
因为,欧阳子豪给他的脸上来了一脚。
“老吴,混了这么多年,甚至开过金矿,可你都没搞明白,人脉这东西是有期限的,除了自己的父母,别人几乎不会成为你一辈子的靠山。”
吴金山只能沉默听着。
“老吴,我问你,03年之后,你和滕公子交情怎么样?”
“极少联系。”
“也就是说,你们都有三年多没怎么联系过了,你就那么肯定,你求他,他会买账?”
“子豪,你别说了,我认栽了,只求你们对我下手不要太狠。”
吴金山明显没了底气,眼里甚至泛起了泪光。
我由不得去想,如果基佬哭了,这场面是不是太伤感了?
片刻后。
我心里就变得不踏实了。
滕嘉誉不会为吴金山强出头,但是不代表,他不会针对我。
也许滕嘉誉对涉事各方都没感觉,可就是对我很感兴趣。
一个小时后。
滕嘉誉来了。
段位极高,坐骑是一辆奥迪A6.
身边就跟着一个看似司机的青年男子。
首先来到了欧阳保镖公司总经理房间。
个头与我相当,比我更胖的滕嘉誉,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你们的破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欧阳子豪,你来说说,你在18岁之后,一共跟我喝过几杯茶,又喝过几杯酒?”
“滕公子,之前我们来往确实是不多,没怎么一起玩耍过,但是以后……”
滕嘉誉很厌恶的摆手。
“欧阳公子,你段位也很可以了,但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以前不怎么来往,以后也没必要常来常往。你继续你的灰色轨迹,我继续我的阳关大道。”
“滕公子,我才发现你这么喜欢标榜。你在奥门恒利殿堂赌场有股份,这算不算灰色轨迹。”
“不算。”
滕嘉誉嘴角微笑,“在奥门,博彩是合法的。”
欧阳子豪立马无语了。
滕嘉誉清冷说话:“就你们的轨迹,指不定哪天就栽了。如果我很不爽,天亮就能让你们栽了。都关起来,十年内谁都休想出来!”
我和欧阳子豪,一起紧张。
滕嘉誉又笑了:“但我不想跟你们过多的计较,各混各的,互不侵犯,互不干涉。”
我在听着,也在观察滕嘉誉的表情。
当我刚松了一口气,滕嘉誉就朝着我看过来。
“武松,你也算个神人了,指不定哪天,我会找你。”
“求之不得。”
我心说,你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