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正在去往昌坪的路上。
为了低调，我们只开了一辆商务车。
欧阳峰自嘲似的说道：“晚晴，你来了，这场面不够隆重。等所有的麻烦烟消云散了，你再来京城玩，感受到的一定是富贵和温馨。”
“在龙城，董启航给了我富贵和温馨，我很在乎他，也很在乎自己的家庭。”
林晚晴说道，“来了京城，我最在乎的就是采妮，希望她能够接受已经发生的一切，精神状态尽快恢复正常。”
“晚晴，你真就不在乎秋海棠吗？”
刘采妮哭腔说着。
晚饭她还是没胃口，只是吃了几口菜，喝了半碗汤。
当时她的嘴唇翕动，似乎在嘀咕d品某海。
欧阳峰问她在说什么，她却又沉默了。
某海的瘾在升腾，可她不敢说出来。
此时坐在车里，漠然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刘采妮的情绪相对稳定。
可是看到秋海棠的瞬间，她注定会崩溃。
董小娜也在车里。
我能闻到她的香味，却不知道该聊点什么。
在我决定对小花好一辈子之后，就没有和董小娜聊风花雪月的心态了。
哪怕想到了白月光刘雪辰，我心里也很淡然。
就算刘雪辰忽然给我来电说，有了男朋友，并且发来了她和男朋友的照片，我心里也不会掀起多少波澜。
我不想脚踩几只船，虽然几只船就在我的脚下。
进入了昌坪地界，几公里外就是大风歌会所。
刘采妮依偎在林晚晴怀里，身体忽而剧烈抖动了几下。
“采妮，你怎么了？”林晚晴惊异的看着她。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其实我只是想上洗手间，精神状态不行了，就连憋尿的本事都下降了。”
“这可能是内分泌失调导致的，其实人的能力真的很有限，甚至没法很好的左右自己的身体。欲望来了，无法控制，身体病了，也不能自愈。”林晚晴轻柔的说着。
“是啊，如果人到了该死的时候，没有谁能够挽留自己的生命。”看起来，刘采妮很慵懒，很疲惫，说自己尿急了，却随时都可能睡过去。
从她的眼神来看，此刻她最向往的就是d品某海。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沦落到刘采妮的地步。
可我，似乎在一步步沉沦。
商务车停在了大风歌会所楼前。
我们走了进去，乘坐专用电梯上楼。
电梯里，林晚晴挽着刘采妮的胳膊，提醒她不要怕。
刘采妮说的却是：“自己的姐妹，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不怕。”
欧阳峰提前和秋海棠沟通过。
可是见面之后，秋海棠会是什么表现，我们猜不到。
走出电梯。
这里是大风歌会所最特殊的区域。
顾客止步，哪怕工作人员也只有三两个人能来这里。
“海棠在哪里？”
刘采妮的声音像是无根之水，也像是无形的气流。
“那边的房间。”
“老欧阳，你对海棠不够好。”
“可是妹妹，我已经尽力了，我不是万能的。”
面对同父异母妹妹的抱怨，欧阳峰欲哭无泪。
打开了房门。
我们走了进去。
背朝着我们，站在地上的女人，就是秋海棠。
身材还是那么好，身上是华丽的名牌。
她的曲线，她的气质，都是女人中的顶级。
“海棠……”
刘采妮的喊声尖利而惨烈。
冲过去就站到了秋海棠的对面。
“海棠，你……”
看着左眼被挖，鼻子和两个耳朵被割掉的秋海棠。
刘采妮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身体摇晃瘫软在地上。
“天啊，我的姐妹……”
刘采妮哭喊着，“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是谁伤害了我的姐妹，我都要报仇！星加坡陈清舞，野玫瑰要让你付出10倍的代价！砍了陈清舞，砍了陈清舞……”
我们只能安静的看着，听着。
今晚尤罡没来。
他怕自己在场，刘采妮会求他，利用道门的医术，把秋海棠的左眼、鼻子和两只耳朵都变出来。
本来医术很高，可是面对别人的请求，他可能会羞愧，恨自己不会随心所欲的法术。
秋海棠慢慢弯身，然后坐到了地上。
“采妮，不要想着去报复我，我已经认命了，我已经接受了现实。”
秋海棠的面孔很恐怖，可她嘴角的微笑却有几分舒心的感觉，“最起码，我还活着，我的左眼没了，但我可以用右眼欣赏这个世界。我来过，我还在。我的鼻子没了，但这不影响我的呼吸，不影响我闻到这个世界的香味，现在我更喜欢大品牌化妆品了，也更臭美了。我不经常出门，但是欧阳峰吩咐照顾我的人，帮我买了很多大品牌的衣服，化妆品。”
秋海棠的情绪渐渐激动，“采妮，名字叫秋海棠的女孩求你，你就当可怜我，让我好好活着，不要为我报仇，好吗？”
“海棠，我不信你放弃了仇恨，你害怕我和林晚晴受到伤害，所以才说了这么多。”
“不是你想的这样。”
秋海棠流泪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先是我伤害了陈耀祖，然后陈清舞伤害了我，如果你们再去找陈清舞寻仇，什么时候才算尽头？”
“等灭了陈清舞之后，这段仇恨就算结束了。海棠，其实我和晚晴就和你一样，热爱生活。”
一直是刘采妮在说话，林晚晴来到这里，见到秋海棠之后，就一直在沉默。
她的表情和眼神甚至是漠然的，有着对秋海棠的怨恨。
秋海棠，似乎也不太敢去看林晚晴，似乎担心忽然吵起来。
“晚晴，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被海棠吓到了吗？”
刘采妮茫然的看着她，“自己的姐妹，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不可怕。”
“采妮，我就和你一样心疼海棠，但我一直在思考。为了海棠的余生能够平安，为了我和你还有将来，我必须思考。”
林晚晴这才缓步走过去，将秋海棠搂在怀里，凝视着她的面孔，“海棠，你变成了丑八怪，但我永远记得你年轻时代的容貌，你的芳华和你的傲气……”
“还有我的糊涂，我的荒唐，曾经不可一世，所以自食其果。你和采妮都是有底线的人，但我没有。我曾经想要赢光了这个世界，然后带着一沟钱，去有星辰和大海的地方旅行。”
秋海棠提到了一沟钱。
如果和沟比起来，亿和兆都太过于渺小。
秋海棠和林晚晴清冷的对视。
可能年轻时代，野玫瑰老千组合还在兴风作浪时，她们两个就没少吵过。
秋海棠，一定有过最世界首富的狂想。
钱不是赚来的，而是赢来的。
利用千术赢光上万个大富豪之后，自己就是女首富。
可现在，秋海棠有的只是惘然与忏悔。
“晚晴，你很理性，回头你用心劝采妮，千万不能让她钻了牛角尖。如果生活都变成了复仇，就没有丝毫快乐可言了。自己活着很累，也会拖累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我会劝慰采妮，你也要好好的。”
任凭谁都能看出来，秋海棠躲在大风歌会所八楼房间，快乐不到哪里去。
哪怕穿上了华丽的衣服，用上了最好的化妆品，也几乎找不到欣赏自己的人。
“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了，这一年来，我的作息很规律。”
秋海棠下了逐客令。
可她这么说自己的生活，似乎有点过犹不及。
刘采妮哽咽了：“海棠，我懂你的故作坚强。当我们离开了这里，你一定会哭得昏天黑地。你不甘心，你很痛苦，你想复仇，你想回到从前。”
“不是。”
秋海棠帮她擦泪，“采妮，你是真不了解姐妹的心境。比起自己来，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你。记住哦，你和晚晴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
几分钟后。
其他人都离开了秋海棠所在的房间，我需要逗留一下。
看着秋海棠，我说道：“待在这里，你一定很不开心，可是没办法，你的生活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不管怎么说，今天见到了刘采妮和林晚晴，也算野玫瑰三姐妹又团聚了，这应该是一个可以快乐的理由。”
“武松，你这些话都说到了我心里，谢谢你。海棠姐也有几句话告诉你，你是天赋极高的老千，你依然走在赌的路上，但是对待牌局，对待人，一定要留有余地。”
“我懂，给人留一线，就是给自己留一线。”
我还是不放心，一把将秋海棠拽到了怀里，低沉道，“千万不要想不开，如果你寻了短见，刘采妮就彻底完蛋了！”
“你多余这么提醒我，我还想活到90岁呢，等陈清舞死了，我还活着。不管陈清舞的墓在哪里，我都要去看看。”秋海棠说道。
“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我就放心了。”
我离开了秋海棠所在的房间。
我们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刘采妮好奇的看着我：“刚才，你对海棠说什么了？”
“我说，两天后，陈清舞和诸葛青灵有场赌局，陈清舞必败，损失的不只是10亿港币，可能还有身体零件。”
“一起期待。”
刘采妮一脸的神秘，就好像针对陈清舞的行动，她也在参与。
重新回到了欧阳别墅。
已是午夜后，今晚我也打算住这里。
二楼某房间，我开了电脑，登录了qq。
花初夏果然在线，我的女孩，在大源等我上线。
我刚要申请视频，门忽而开了，董小娜走了进来。
一身睡裙，隐约可见痕迹。
“如果不恶心你一下，我就睡不着，你打算和小花视频？”
“嗯。”
“嗯你妈比！”
董小娜骂骂咧咧，坐到了我腿上。
我感受了那么几秒，这才推开了她，愠声道：“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伴随着心态的成熟，你应该越来越在乎自己的身份。你家里的产业越来越多，现在你老爸是三晋顶级的煤老板。而你，也将穿上嫁衣，嫁给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公子哥。”
“臭傻比，感谢你帮我安排前程。你说的公子哥，是魏小风吗？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和傻子睡觉。”
董小娜这么说话，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怀疑，她在内涵花初夏。
“小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变得不那么善良了。”
“我什么时候善良过？如果你曾经在我身上发现了善良，那一定是你的错觉。”
“好吧，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小魔女，忽然有一天发育成熟了，你好奇的观察自己，不知道身体怎么了，赶紧滚！”
“先不搭理你个畜生了，我回自己的房间看看，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董小娜晃着软腰走了出去。
每走一步，都是对我的勾引。
也许她希望我不顾一切冲过去，撕扯她，轰她。
可我，稳当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