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能转物，小司凤，用心力，吟唱的话可以直白些，实在不行，先说出来，心力强的时候再直接在心里默念。”宁萱提醒。
她基本上不会刻意去教导崽崽们的训练，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训练偏好。
她只会偶尔会提醒一二，只有自己明白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司凤问:“美人鱼，你叫什么名字？”
“卡丝蒂。”
司凤定定心神，集中心力，表情严肃，声音有些飘渺，“卡丝蒂，恢复你美人鱼的样子！”
司凤的身上仿佛有种神圣的氛围，周围气息有种奇异的变化。
忽然，嘭地一下。
美人鱼终于变回她的人鱼模样。
漂亮的长长的鱼尾巴，像大波浪的头发，白皙的脸上五官精致。
是童话里美人鱼的模样。
宁萱笑道，“嗯，可以了。”
“很像梦幻岛的美人鱼。”冯小宝坐着晃悠着脚。
“好了，回去吧。”宁萱挥手让美人鱼离开了。
“鱼汤来了，我小世界养的灵鱼，乖宝，快尝尝，很鲜的。”步方端上一口大锅，舀了一碗给闺女。
宁萱眼睛一亮，“谢谢爹爹～”
唐周灵果都不吃了，直勾勾的盯着大锅。
步方见闺女尝过后才摆摆手，“行了，崽崽们也吃吧。”
他手一挥，其他做好的菜品也出现在桌上。
神级的菜品，闻一下都差点香晕过去。
冯小宝眼冒心心，“好香哇～”
傀儡们赶紧上前帮忙盛好。
崽崽们吃着步方外公做的宵夜，一个又个的彩虹屁连连不绝。
步方翻了个白眼:“……吃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一顿宵夜后，已经子时了。
宁萱低头问冯小宝，“宝宝，还想听故事吗？”
“想。”冯小宝点点头，他平时就爱到人间到处听故事，有一次还听到自己的故事。
宁萱点点头，下一刻一位魂魄出现在莲花楼，女子神色还有些恍惚。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她生前双腿被炸没了，死后倒是回来了，脚上的一双鞋子是她闺蜜在她灵堂上脱下来送给她的。
“欢迎客人，有什么故事可以分享吗？”
“这里是天国吗？”芮小丹喃喃地道。
芮小丹怔怔的看着宁萱，她眼前，是一个纯净到一尘不染的少女，仿佛来自天国，一双像上帝的眼睛怜悯地注视着自己。
让她不禁想起那首音乐，从丁元英那里听到的那首音乐……
天国的女儿。
她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
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里是莲花楼，我们是莲里的主人。”
芮小丹环顾四周，最后，视线一一从宁萱和崽崽们扫过。
这些人气质不凡，古代现代打扮都有，且相似的人那么多，她当刑警多年，一时还真搞不明白。
但这里让她太放松了。
李相夷看向眼前女子，看着她的生平，顿时神色一正，开口道:“芮小丹，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芮小丹笑了笑，神色坦然从容，“我已经死了，我没什么心愿了，该逮的人，我逮了。该爱的人我也爱了……”
“能说说出你的故事吗？”
芮小丹笑了笑，目光回忆，缓缓道，“你们想听，那我就说说。我当了刑警，是因为我觉得当刑警很威风。我是个要强的人，我的成绩也是顶尖的，在我二十六岁那年，我休假去了柏林我母亲那里……
“我多年的好友，千里迢迢来找我，呆几个小时，就说一件事，说完当晚又赶回去。
“明明在电话上能说的事，她非要跑这一趟，希望我念在她辛苦一场的份上，别三言两语把她打发了，她给了我她老板丁元英的资料，清北大学硕士，私幕基金创始人。
“她说丁元英跟正常人的思维颠倒了，说鬼话，办鬼事，倒行逆施，且还很有道理，像魔，有人说他是极品混混。
“她说丁元英让她找个清静没有熟人的地方待一下。丁元英是私募基金股东，也是发起人，但是他忽然想停止，股东们不乐意，但是他执意如此，所以他的资金被冻结了三年，这三年他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待着。
“她让我在古城帮忙找个房子，平时帮忙照应一二。我疑惑，怎么照应？到什么程度？她说别让这条线断了，做个朋友不敢想，哪怕熟人，认识的人，说得上话，已经不错了。
“一番交谈下，我对丁元英的印象并不太好，回到古城后，我帮忙找了房子。他搬家时，我第一次见他，他还有些宿醉，我对他印象更不好了。交代了租金和搬家的费用后，我就没想起这个人了。直到过年，我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买了两箱泡面回来。
“还说过年人家不开店，他买泡面用电饭锅煮了就能吃了。看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欣喜，我都愣住了。不是，这人怎么落魄成这样还这么开心安乐的？
“不过也没在意，我和他打了招呼就走了。又过了许久，队里忙忙碌碌，我也忘了他。直到夏天，我想起丁元英已来一年了，暂住证也该到期了……
“那是我第一次踏进他的出租屋，他家有一套看着价值不菲的音响，我也是第一次听到那样的声音……一个女声，像上帝一样悲悯人类，只是一声，就让人灵魂颤栗……
“我像着了迷一样，对音响起了兴趣，而爱情也来得那么毫无防备。我把一切摊开了来……丁元英没有接受，落荒而逃。
“然后我也专心工作，没有再去见他。直接一次出任务，我和歹徒都用枪指着对方的脑袋。歹徒开了枪，我很幸运，那是一颗臭弹，我反手把歹徒抓拿。如果不是，那一刻，我已经死了……
“那天雨下得很大，我满脑子都是如果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丁元英了。我哭了，打了电话给他，我把我差点死的事情告诉他。
“他问我在哪里，他出来接我。我诧异，问他为什么。丁元英说：此生得你红颜知己，足矣。
“那天雨下得很大，我看到他撑着雨伞的模糊身影……我们就这样在一起。
“那个差点杀我的歹徒是个文化很高的人，他犯的罪足以死一百次了，但盐油不进，谁也撬不开他的嘴，他的同伙一个都没有线索。
“我问丁元英有没有办法，丁元英培训了我几天，我和那歹徒对话了近八个小时话术的讨论，谈古今中外，论文化属性，思想，信仰，道，佛，窄门……终于把歹徒折服了。
“最后他把知道的其他同伙信息都毫无保留说了出来。那一次的讨论，对于我而言是震撼的，很多词，我甚至都不明白什么意思，却把那歹徒惊住了……
“我知道留不住丁元英，让他送我个礼物……我要让他让贫困山里的贫困村，给我写个神话……
“因为这个礼物，逼疯了两个人，却让一个贫困山村慢慢富裕了起来……在丁元英决定把我规划进未来后，我因为途中遇到通缉犯，牺牲了。
“但我也逮住了他们，我看到队员来了我才闭眼的……”
芮小丹从回忆中出来，轻声道:“然后就到了这里，我还以为，这里是天国。。”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脚，声音淡淡，“我这一生很短暂，却轰轰烈烈，了无遗憾，父母早已离婚，也各自有自己的生活。”
李相夷想了想，道:“丁元英听到你死的消息，吐了血。”
呙小丹怔了一下。
“你有什么愿望吗？”宁萱轻声问。
呙小丹摇头，释然道:“我该来时来，该走时走，活人有活人的路，死人有死人的去处，我没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