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床上仰躺的人一动不动。
男人彻底离开。
安静的空间,就是细微的动静都叫人听的一清二楚。
她怎么会没听见那句话。
她怎么敢相信那句话。
有些事注定不可能。
良久平复,被抽空了力气的大许在起身去浴室洗澡。
上厕所的时候她的小腹一阵刺痛,拿起擦拭的纸看,有一点深褐色的血迹。
算算日子,例假来的也过于太早,但她没有多在意,毕竟最近她情绪波动太大,例假紊乱也很正常。
……
第二天一早芥子园花厅用餐。
陆斯衡到的时候,老爷子二叔、陆斯阅一家都已经在了。
陆老爷子招呼他的乖孙:“斯衡,来爷爷这边坐。”
这边叫他的大孙子,那边赶他的二儿子,“乙苏,你到后边坐着去。”
“爸,您右边的位置不是空着吗?”
每次都这样,大哥家的人就是心尖尖上的宝贝,他这个老二就和私生子一样,不受他待见。
“臭小子,那是我小心肝的位置,你懂个屁。”
陆老爷子一点都不给这个万亿总裁面子,在家人和佣人面前大声呵斥。
陆乙苏悻悻然捧着饭碗坐到最后。
佣人为陆斯衡端来早餐。
一碗加料的汤。
陆斯衡拧眉:“爷爷,这是什么?”
老爷子神秘又猥琐地一笑:“好东西,家里厨师熬了一晚上,吃完保准你精力充沛。”
昨晚佣人和他汇报大少爷去了许小姐的屋,这不多少得补一点,他抱曾孙才有希望。
陆斯衡一头黑线,叫来佣人把汤撤了,换碗白粥来。
他都上火一晚上,吃完这个,他真得成违背妇女意志的禽兽。
大孙子决定的事,老爷子也不敢多劝,毕竟他身上有点大儿媳妇的影子,看见就叫人害怕。
等了一会,陆斯衡突然问道:“在在呢?这个点怎么还没过来?”
一名佣人回答:“请过了,许小姐说她身体不舒服,就不过来吃早饭。”
陆斯衡眉头一紧,她不是不懂规矩的人,难道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想着,他放下筷子,起身去找人。
敲门没有回应。
陆斯衡自行进入,昏暗的房间内,床上一个鼓包。
“在在?”他轻声唤她。
被窝里的小姑娘发出一声软糯沉闷的轻“嗯”声。
听出她声音不对,陆斯衡快了两步,单膝上床,把她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她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好像在忍受疼痛。
陆斯衡语气有点急:“在在,你哪里不舒服?”
女孩半睁着眼眸,眼底蒙着水汽,娇娇软软:“小腹有点疼。”
“是例假吗?”
许在轻点头。
陆斯衡真想抽自己,昨夜自己竟然还强行抱了她。
虽然不多,但这对女孩子身体的伤害得有多大。
陆斯衡把她搂进怀里,温热的手掌轻柔地放在她小腹上缓缓地揉着,轻声细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原谅哥哥。”
人生病的时候就很脆弱,许在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要知道往后余生便是错过,陆斯衡绝对不会放手。
说来也怪,往常要折磨她二三天的痛经,半天就好了,而且血也没怎么流,就是要来不来的样子,到下午干脆没有了。
不过暂时她没有心情考虑这些。
等身体好了些,陆斯衡便带着她找了个借口去母亲与父亲的婚房。
许在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红木盒。
没人动过。
刘清麦不允许别人动这个房间,这里有她和陆丙杭人生最高兴的一刻。
许在拿出手术病志,陆斯衡就站在她身后。
不用学医,他作为院长,经常接触医学文案,多少看得懂点。
还有,他认得父亲的亲笔签名。
光从病案看,的确是父亲为刘政屿亲自动的手术,许在也说过秦斌确认过政屿手术伤疤的缝合情况,与父亲手法一致。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政屿胸腔里的心脏,和许承手术失败中供体心源是不是同一个?
要知道,心脏属于人体的一个关键器官,不可能进行活体移植,只能通过脑死亡的捐献者。
而心脏离体后六小时内必须完成移植手术。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如何完成政屿与供体心脏配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