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姜兰听到程大少的话，忍不住笑起来。
程少爷恼羞成怒地说，“我也是读过一点书的。”
“我知道。”姜兰应了一声，“程少爷天资聪颖，读书这点小事怎么会难倒程少爷。”
姜兰过了一会儿就收了笑容，又继续说道，“那么上天到底打算让我做什么？”
程少爷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姜兰，之前你和我说了很多，你说你知道这个世界很糟糕，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也说不愿意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但是你能做到独善其身吗？这次的事情你完全可以不管的，反正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是一场瘟疫，但你宁愿顶着所有人的反对，也要救他们。既然你无法做到独善其身，也有能力，那为何不试试改变这个世界呢？让你的女儿出生在你改变过的更加美好的世界。”
姜兰静静地听着，她从没有想过程少爷对她说得这些事情，她不自觉得说，“不，我太普通了，我……就算是有能力，我又怎么能与皇权对抗，况且你也看到了，就算是我救了程府的那些人，他们对待我的样子依然……”
“我相信你。”程少爷突然笃定地说，“我会一直守护你，而且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人不只有你，还有我，因为你我更加清楚的看到这个世界，最近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也会尽我的努力。”
姜兰怔住了，然后她微笑起来，她轻声说，“谢谢。”
许是因为程少爷的安慰，姜兰渐渐睡着了，她就靠在门口，这么久以来，她终于好好睡了一觉，她什么梦都没有做，一睁开眼睛，外面就是一片艳阳天。
姜兰睁开眼睛后，她发现虽然她的眼皮肿了，但是身体的疲惫褪去了一些。
姜兰站起来向着床边望去，濯奴少年依然安静地躺在那里，表情恐怖狰狞。
她走到床边，低头望着那少年，然后她伸出手，指尖落在他的脸颊上，这少年的鼻孔里、嘴巴里、眼睛里都是血，不过那血现在已经凝固了。
“对不起。”姜兰轻声说。
姜兰说完这句话就进入了空间，她从灵泉里面提了一桶水出来，用干净的白布为濯奴少年擦拭身体，她擦拭的很慢很仔细。
她尝试着让少年的眼睛闭起来，并且为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她握住少年的手把它抵在自己额头上，她做了一个决定，因为那个决定她心底很难受。
她站起来打开门，外面的阳光倾泻，刺得姜兰眼睛痛，她用手挡住阳光。
几秒钟后，她才发现程少爷竟然蜷缩在门口，他正在睡觉，但是被开门声吵醒了。
程少爷睁开迷蒙的眼睛，当他看到姜兰出现在眼前时，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似乎打算站起来，可是他才起身，就再一次跌下去了，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姜兰知道程少爷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所以双腿麻木僵硬了。
她泛青憔悴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接着她伸手为程少爷按摩双腿，然后她用沙哑虚弱的声音说，“为什么睡在这里，你吹了一夜风，要是生病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