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姜兰听到此处想要说话，可是程少爷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听到程少爷说，“我知道这里很糟糕，百姓困苦，官员凶狠，他们每日除了征税，什么都不会做，可是以前我都装作没有看到，但你的话打破了我所有的想象。”
程少爷说到这里用手捂住脸，他用痛苦压抑地声音说，“我很难过，我感觉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姜兰没有想到程少爷竟然想了这么多，她想要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该从何安慰，她后悔了，她应该找其他理由拒绝程少爷的。
姜兰蹲下来，让自己仰视程少爷，她伸出双手紧紧抓住程少爷的手，把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
程少爷望着姜兰，他的眼睛里面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那是眼泪。
“我确实配不上你。”程少爷望着姜兰说，“我喜欢你，可我也喜欢其他女人，我也喜欢金银财宝，喜欢京城送来的时兴玩意。”
姜兰微笑起来，她觉得此刻的程少爷就像是孩子一样，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用手指擦干他的眼泪，她静静地说，“你是对的，我才是异类，不要难受了，你的人生没有错误的地方，如果说有错的话，也只是这个世界错了，而出生在这个世界也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不是吗？”
程少爷望着姜兰，他的眼睛里面依然充斥着无助，姜兰看了有些于心不忍，她又继续说道，“不论生不生子，娶几个老婆，或者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必在意，你只要好好的活下去就行了。”
程少爷摇摇头，他垂下眼睛，躲开姜兰的眼神说，“我知道这些东西以后，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姜兰沉默的握住程少爷的手，她要如何跨越几千年思想的距离来说服程少爷呢，而现在程少爷所问的问题，就连姜兰都没有找到答案。
“如果你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那就等下去吧。”姜兰沉默良久终于说道，“你不再去刻意想这个问题，不再强迫自己想这个世界的意义，你只要按照你的心意活着就好，或许那些答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程少爷望着姜兰，他目光灼灼，眼中的火几乎要烧到姜兰身上，他沉默半晌终于说道，“我们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吗？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一样，你嫁给我，我们两个人快乐的活下去，我保证会好好对你，让你永远幸福，我们不能和别人不一样，至少不能太不一样，那样的话我要如何面对祖宗，而且外面的人……还有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两个人……”
程少爷热切的望着姜兰，他的脸凑到姜兰跟前，他们呼吸纠缠，姜兰能够看到程少爷眼中的失控，他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受苦的不是我们，饥寒交迫的也不是我们，我们不必为他们做什么，他们出身不好，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对不对？这个世界很美好的，你看一看啊！”
姜兰慢慢地摇头，她说，“我已经睁开眼睛了，你怎么能让我闭上，我已经看过光明，无法在黑暗中继续忍耐了，就算我不能改变世界，我也不愿意去拥抱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