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南姑娘爱憎分明,柔中带刚,直言不讳!好!甚好啊!真可谓女中豪杰了!那老夫,也就不瞒此行的目的了……老夫医承家传百方,行医救人也有四十余载,但是,从未遇到过像南姑娘这样,年轻有为,又有如此天赋异禀之人啊!
老夫,自视有一颗赤诚行医的仁爱之心!志在悬壶济世,造福百姓!所授徒弟、所设药铺、医堂、医馆,已是遍布大江南北……不谦虚的说,在官,商,军、政各界,都有接触,可以算是有些名气……不想,有生之年,竟还有如此幸遇!老夫想认南姑娘作义女,并收为关门弟子!不知南姑娘可愿意啊?”
楚辛良侃侃而谈,满面春风,不骄不躁,一身淡然,彰显出了一代名医的胸襟和风范!而皇帝授予的“第一神医”名号,他都客气的没提呢!
南潇婷欣然所见,也是心生敬佩!因为与自己的志向相合:悬壶济世,普济众生!可要真正实现,单与楚老伯相比,有种差十万八千里的感觉……
“……嘻嘻嘻……多谢楚老伯抬举!您实在过誉了!不论作您的义女,还是作关门弟子,那都是小女的莫大荣幸!……只是,小女身份卑贱,又有孩子缠身拖累,只怕给您惹了祸端、染了恶名,担不起楚老伯的厚望!也恐多有不便!小女只能多谢楚老伯的一番美意了!”
楚辛良面不改色,仍然面带和善,眼神犀利,却投来一阵父爱般的暖意……
“呵呵呵……嗯,南姑娘多虑了!即使是代罪之身,老夫也能助你脱离法办,又何况姑娘明理是非,嫉恶好善!身份与孩子,这有何要紧?……南姑娘勿怪,恕老夫直言,姑娘居所人流喧沸!此乃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并不合宜南姑娘和孩子久住啊!”
“……嘻嘻嘻,多谢老伯提醒!这样的环境,确实不利于我和孩子……小女已有安排,会尽快搬离此处!”
“哦?……不如这样,我有一套闲置宅院,愿转赠与姑娘!就当老夫的
见面之礼了!南姑娘可千万勿要多虑啊!至于作义女和收徒之事,可以后再议,最重要的,是闲来之时你我二人可以相互学习,一同交流疑难杂症的行医之术!这……南姑娘不会再推辞了吧?”
这么拽?直接送套大宅子?比贾员外还富裕?无功不受禄啊!这见面之礼倒是够大气……
“……嘻嘻嘻,如此贵重之礼,小女如何敢收啊?楚老伯厚意,小女感怀在心!往后……若真的遇些疑难杂症,小女,愿随时向老伯学习讨教……”
“……嗯!呵呵呵……也好,如此也好!那……老夫就先不打搅了,改日再
来登门拜访吧!南姑娘,那老夫这就告辞了……”
初次见面,老头还是很识趣的,只是南潇婷对这个楚辛良还很陌生。
“……嘻嘻嘻,好,那楚老伯请慢些下楼,小女送您!”
南潇婷原本还想问问楚老伯家住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算了,这是古代,问多了让人误会,给自己惹麻烦!他不是说很有名气的吗?抽空打听打听虚实……
楚辛良出来了,依旧面带笑容,初次拜访相见,就要收人家作义女和关门弟子,又要赠宅子,但凡脑子冷静和正常的,都不会这么快答应和接受。
而见了这位天赋异禀的小姑娘,聪慧稳重,通情达理,品行端正,反倒让他又喜爱又放心了……
南潇婷过了半小时,才独自走出店外,去了斜对面不到百米的一家包子铺。
“哟……这不是望香酒楼的女东家吗?难得……您可真是稀客啊!亲自来买包子啊?呵呵呵……我们小店今儿可是蓬荜生辉了啊!”
“……嘻嘻嘻,这位大哥说笑了!我买两笼包子,顺便想跟您打听个事儿!您可知道……县里有个叫楚医生的吗?”
“……您说的,是楚辛良楚神医吗?”
“……哦,对,是叫楚辛良!就是他!……他是神医?”
南潇婷感到奇怪,太会戴高帽儿了吧?老医生就老医生,咋还神医了呢?
“呵呵呵……女东家治好了贾员外的绝症是了不起!这我知道!不过,要说这位楚神医,那可是四海皆知的名人啊!您不知道,这天底下,包括咱们这大邑县城里,只要是济世堂的药铺、医堂、医馆,那全是他的,收的徒弟更是不计其数!那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神医了!
您别看我们大邑县小,不起眼,但我们老百姓那还是最有福气的!您想想,药到病除的天下第一神医,就和我们生活在一个地方,您说,哪里的百姓不羡慕啊!”
“……哦,是这样啊!嘻嘻嘻……嗯,那倒也是!你说他是天下第一神医,是他自封的?还是我们百姓对他的尊称啊?”
“……呵呵呵,您可真会开玩笑!哪有自封的道理?这‘天下第一神医’称号呀,当然是皇帝亲封的!我们百姓倒是想尊称个‘活菩萨’之类的,可那也不算啊!嘿嘿嘿……您说对吧?”
“……嘻嘻嘻,也对!”南潇婷付了钱,接过包子,尴尬的笑了笑。
“……好像是,前年吧,县衙张榜公布喜讯,说是楚神医治好了老皇帝的病,那时就封他第一神医了!县令还专门为楚神医换了新牌匾呢!咱们县城百姓应该没人不知了……”
“……嘻嘻嘻,好,多谢这位大哥相告了!”
几乎都要忘记的禁忌之词:‘皇帝’,又让南潇婷惊了那么一下,心里是又气又无奈,绝了……
楚老伯还声称他自己孤陋寡闻,但南潇婷突然发现,自己来县城几十天了,自己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孤陋寡闻!
竟然,沾沾自喜于自己身世的优越性,恃才傲物,陷入内心的偏执和狭隘,自以为是?若不是楚神医的提醒,险些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