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陈文和谢琪都愣住了。
王永富这句话,等于是把徐飞当作接班人培养了,陈文听到这,也不好再怎么反对,沉着脸离去。
而徐飞得知安排后,马上就认了王永富这位师傅。
不过说起来,这王永富虽然和徐飞非亲非故,但对他很够意思。
带着徐飞把辖区摸熟了,还亲自带着他把打击队给捋顺了。
王永富对自己的这些帮助,徐飞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平日虽然有旁人在的时候,仍然叫所长,但私下还是以叫师傅为主,还特意请了一次“拜师宴”。
有所长师傅支持,徐飞在打击队如鱼得水。
姜家池派出所的案件办理中队,本来只有7个人,其中老民警就有两位,而为了让徐飞好开展工作,王永富拍板下,给所里民警来了次轮岗调换。
把办案队里的两名老民警换成三名新民警,还在其中选了一名叫廖家标的担任副队长,另外又从治安联防队里抽了四个队员加进去。
这下徐飞的队伍大都是听话、好指挥的年轻人,而且兵强马壮。
其工作职责就如名称所示:案件办理、违法打击。
一句话——负责姜家池派出所所有的刑事、治安案件办理。
当然严重的刑案,在先期处置后,还是移交市局各直属大队。
另外接处警值班一样要做,平日里还要配合各部门各种附加任务
工作量比之前在边防要辛苦多了。
但徐飞乐在其中,最重要的是这是一线实战部门,他相信凭自己的本事,很快就会再有立功受奖的机会。
既然志向远大,脚下更得稳重。
徐飞虽然军队出来,一板一眼,看起来不容易亲近,但他也明白自己手底下这几个人是做好工作的基础。
对于队里的弟兄,他十分看重照顾。
有事没事,就请客吃饭,拉近关系。
加上能力超群,功劳显着,队里这三名年轻民警,很快就唯徐飞马首是瞻。
其余那些辅警和联防队员,也知道自己这位年轻领导不是一般人物。
以后说不定就会当所长,自己毕竟是聘用制合同工,要是得罪了,搞不好一句话就被辞退,所以对他也十分服帖。
于是这短短一段时间,徐飞就稳住了队伍,准备大展拳脚。
…………
这天上午,徐飞刚值完班,师傅王永富就给他安排了个任务:去铁路公安处参加上次K531号列车上团伙持枪抢劫案的专案组会议。
作为徐飞回陵曲第一天发生的大案,对这个案子可谓是记忆犹新。
毕竟当时刀就在眼前,枪口指着自己,连那八人都是他亲手制服的。
只是后面专案组成立后,实际动作却很少,囤于案件的属地性,主要还是铁路公安在后续办理。
徐飞这个专案组成员,根本没多少介入的机会。
怎么现在突然叫自己过去了?
等他到了会场,才明白这案子后续深挖并不顺利,除了现场查获的钱财外,这批团伙之前的犯罪经历没有查实,赃款赃物也没有缴回。
最重要的是那个叫周常的尖嘴劫匪,他作为团伙老大,咬死不松口,一直坚持这就是他们第一次作案,而搜家也没有什么进展,导致了现在的僵局。
时间拖久了也不利,既然没有突破,铁路这边就想着请公安这边的同志过来开个会,也算是专案组定了个调,先就这样移送检察院起诉,不然吊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但徐飞到了会场,问了下这周常的家庭情况,人老家是北湖的,在陵曲流窜作案,家里只有个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后。
他当场表示:这个案子还有空间,能突破!
马上,他就去看守所提审了周常,这老江湖还是厉害,说辞和之前一样,只是当徐飞言语间提到其母亲时,情绪上会有微微的变化。
出来后,旁人都说这家伙死硬,这次问话也没有什么突破,但徐飞却表示,自己想再去这团伙首犯的老家看看,可能会有些线索。
“兄弟,这我们都问了他好多遍了,他和今天说的也一样,他老家也派人去看了,就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躺在床上,下身几乎动弹不得,都是她一个妹妹在帮忙照顾,这家里也没发现线索,没必要去了吧?”
徐飞却回答:“不,我觉得不对劲,我还是要去下。”
铁路的兄弟见他有信心,便派人陪同他再走一趟这首犯周常的北湖老家。
徐飞这次过去,特意提了水果、牛奶,躺在床上的周常母亲,见他却还是毫无反应,一问儿子,就是一问三不知,反正她家鹏伢子是好人,不会做坏事。
“你看,这确实没什么好问的,这老人自己都下不了床,没什么线索……”
徐飞却仔细看了看那张床,对老人轻声道:“奶奶,你这还想不想救你儿子?”
周常母亲躺在床上,听徐飞这样一讲,嘴唇动了动,但咬着牙,还是不说话,徐飞继续说道。
“现在他犯的罪很重!要是不能主动退赃、交代问题,那他可能会判死刑!挨枪子!”
这话一出,老人睁开眼睛,盯着徐飞,双眼夹杂着怨恨和恐惧。
接着这年轻的办案队长使出了杀招:“奶奶,我已经知道他那些钱,就藏在你床板下面!你再不主动交出来,你儿子就没命了!”
徐飞这样一问,老人一下就崩溃了,她颤抖着手,勉强坐起身来,把床板掀开。
里面果然是成捆成捆的现金。
“我错了,我错了,我娃也错了,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别枪毙我儿子,我把钱都还回去……”
老人在床上磕头求拜,场面让所有人有些说不出滋味。
但沉默过后,徐飞冷哼一声:“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怕了。”
…………
“你怎么这么厉害?怎么知道在老人家里的?”
后面清点账款时,铁路的民警好奇问徐飞。
他撇嘴笑了笑:“这个周常在现场完全不是新手的样子,绝对的惯犯,不可能没赃款,而且按人之常情啊,他就一个老妈,不管出于何种考虑,只能把之前抢的钱藏在这老家。
而他妈虽然无法下床,但请人照顾也肯定要出钱,这钱必定就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这不就藏在床板缝隙里。”
“牛啊!”
铁路的兄弟对徐飞竖起大拇指,他笑了笑,继续清点手里的赃款。
可突然,他脸上神色瞬间变了。
他发现一个大问题!
“这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