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弥勒给自己点了几处穴道,止住了血。张纯风不再理他,转身给了龅牙一巴掌,将他拍醒。
“怎么回事?我怎么就感觉做了一场梦?”龅牙问道。
“药方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张纯风说着,离开渡口,赶往桃坞。
龅牙只好跟了上去,一起回了钟府。幸亏及时,老爷子吃了药之后,立马醒了过来。
龅牙喜不自胜:“爹,你感觉怎样?”
老爷子坐起来,靠在床头,一脸怒气:“我都快死了,你们才把我救醒,没用的东西!”
张纯风一听,冷笑道:“你儿子好不容易才拿到药方救醒你,你不感谢就算了,还要责骂他,天下还有这样的父亲?”
老爷子一听,火冒三丈:“你是什么人?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是你医好了我,我也可以把你打个半死。吕行简之前医好了我,我不一样将他抓起来?”
“吕行简医好了你,你还把人家抓起来?你还理直气壮了?”张纯风气道。
“我当然理直气壮,那么多大夫医不好,为什么偏偏是他医好?肯定就是他偷偷下药,把我毒害了!”
“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还要证据吗?不是他还有谁?”
“所以,你在毫无证据之下,就把人家抓起来,还游街示众?”
“你有意见?”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老人的脸上。张纯风骂道:“你这老不死的,恩将仇报,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龅牙霍地站起来,老爷子更是挂不住脸,污言秽语骂起来。
啪啪两声,连打两巴掌,打得他不敢再出声。龅牙怒目而视,喝道:“张少侠,你再乱来,我可不客气了!”
张纯风手握朱雀剑,冷冷道:“我还没说你呢,在云凌山顶出尔反尔,这算什么意思?”
龅牙吃了一惊:“当时你在场?”
“你别管这个,你就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对一个姑娘出尔反尔,你不害臊吗?”
龅牙难以辩驳。
张纯风冷哼一声,出了门,却见石弥勒站在门边,叫住了他:“张少侠,你要的《移魂大法》我带过来了。”
张纯风大喜,随之半信半疑:“那么爽快?”
“不敢不爽快啊!”石弥勒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扔了过来。
张纯风接过一看,上面四个大字“移魂大法”。他翻开第一页,却是一幅古怪的画,一个人持剑刺向自己的心口。
这是什么意思?
却听石弥勒发出蛊惑的声音:“杀了你自己,快点,杀了你自己,这世上没什么好留恋的,死了一了百了!”
原来这就是他之前说的,在我脑海里植入自杀的念头?幸亏朱雀剑可以镇邪!
张纯风又翻了几页,一片空白。石弥勒一脸惊讶,转身就窜了出去,快速逃跑。
张纯风放出飞刀,念了句追魂咒,飞刀疾驰而去。没多久,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他追过去一看,石弥勒在一条风雨廊下,正和飞刀纠缠着。
“《移魂大法》呢?”张纯风直截了当问道。
“非也非也,你要移除刘半仙的意识寄生,不一定要《移魂大法》,我就可以给南宫姑娘移除。”石弥勒一边举剑格挡,一边说道。
“我信不过你。”
“非也非也,你并不是信不过我,你只是对我有成见。可惜,《移魂大法》早被我烧了。”
张纯风心里一万匹羊驼呼啸而过。他意念转动,一股力量登时将石弥勒拍倒在地。
接着伸手一指,点了对方穴道。他收了飞刀,走过去,用剑指着石弥勒的手指,说道:“我问一次,你若不说,我断你一指,听明白了吗?”
石弥勒恐惧:“非也非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断我手指?”
“无冤无仇?刚才你还想将自杀的念头植入我脑袋,你说我们有没有仇?”
“非也非也,我虽然想让你自杀,但你是怎么知道的?”石弥勒实在好奇。
“我什么都知道,你最好别耍花招。”
“非也非也,你并非什么都知道,《移魂大法》在哪里你就不知道。”
“所以,《移魂大法》并没有烧毁?”
石弥勒有些后悔,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他只好嘴硬道:“非也非也,《移魂大法》已经烧毁,你还是让我给南宫姑娘解除刘半仙的意识寄生吧!”
张纯风有些烦,手腕轻轻用力,石弥勒的一根手指就脱离出去。
他吃痛,哎哟哎哟叫着。张纯风继续问:“《移魂大法》到底藏在哪里?”
石弥勒低头左思右想,犹豫着。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张少侠,你别欺人太甚!”
却是龅牙追了过来。他手持方锏,盯着张纯风,随时准备开打。
接着,又过来几个卫兵,手持腰刀,簇拥着龅牙。
张纯风冷道:“我怎么就欺人太甚了?他要杀我,我并没杀他,这叫欺人太甚?”
龅牙支支吾吾,最后喝道:“不管怎样,你先放了他!”
“你叫他把《移魂大法》交出来,我自然放了他。”张纯风回道。
“那是人家的宝贝,你没有理由强迫他给你。”龅牙又道。
“我没有理由?我的理由可多了。首先,他想在我脑袋里植入自杀的念头;其次,他拿吕行简的性命逼迫人家姑娘嫁给他。你说,我还不能拿他点东西作为赔偿?”
“这……”龅牙哑口无言。
张纯风继续说道:“你之前在云凌渡口中了他的催眠大法,生死一线,是我救你的,你可别忘了。”
龅牙这才恍然大悟。
石弥勒急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怕你弄花了人家姑娘的脸,所以才将你催眠的。”
张纯风冷笑道:“反正你被他催眠了,你当时在他面前就是砧板上的肉,他要杀要剐,你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龅牙越听越气,方锏指向石弥勒,骂道:“没错,你凭什么把我催眠,让我置于危险中?”
石弥勒苦不堪言:“我要杀你的话,当时就杀了,至于留到现在吗?”
龅牙闻言,想想也对,放下方锏。他哼了一声,气鼓鼓转身离去。
几个卫兵相互看了一眼,犹豫片刻,纷纷跟着走了,只留下石弥勒和张纯风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