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王永仁说道:“张少侠一来我王家庄,就搞得鸡飞狗跳,这你得赔!”
张纯风虽然觉得不可理喻,但看了半天热闹,对王家庄人的脾性已经见怪不怪。
他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回道:“我只是路过,看了个热闹,你要收我什么钱?”
“那么多人死伤,你不出手相救,我要收你‘见死不救费’,你有意见吗?”王永仁很平静。
张纯风摇摇头,回道:“并非我见死不救,只是死的都是罪有应得的而已。”
“罪有应得?那些挣点生活费的小喽啰何罪之有?”
“它们助纣为虐,不是挣点生活费就能作为免罪的借口的!”
王永仁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说道:“无论如何,我王家庄的损失你得赔。”
张纯风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脸皮和思维,反戈一击:“你现在拦住了我,我要收你‘误工费’,你有意见吗?”
王永仁一听,笑了起来,回道:“说得好。你很有我王家庄人的气质,你若愿意留下,我免去你一切赔偿。”
张纯风摆摆手,一脸鄙夷:“你若把王家庄解散了,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王永仁闻言,目露凶光,随即又笑了起来,说道:“张少侠真会开玩笑!”
说着,他剑诀翻转,几具尸体便从树上摔了下来,砸向张纯风。
张纯风稍稍挪脚,躲了过去,低头一看,却是大肥脸祝蒙和另外两个逃出来的人。他吃了一惊,怒火升了起来。
“这份见面礼,张少侠喜欢吗?”王永仁微笑着。
张纯风不想回答,只看着对方。王永仁见状,收了笑容,同样凝视着张纯风。战斗一触即发。
王永仁动了,他拿书的那只手腕轻轻一挥,张纯风即感到前方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巨石般向他推来。
张纯风才不接招,凭空一闪,靠近王永仁,伸手就是一拳,砸向他的胸口。
可是,对方一动不动,他却感觉撞到了厚厚的钢板一样,无法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
张纯风再一闪,上了大树,隐藏起来。
王永仁得意,笑道:“我王家庄没了少庄主,张少侠没兴趣吗?”
“没兴趣。”张纯风干脆利落拒绝。
话音刚落,王永仁书本一挥,张纯风所在的大树,登时被粉碎了树干,轰然倒塌。他不得不换了一棵树。
“我不会亏待你,”王永仁又道,“你不考虑一下?”
“你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杀,你说我要不要考虑?”
“是他先动的手,我难道坐以待毙吗?”
“你亲儿子都要杀你,你不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吗?”
王永仁想了一下,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沮丧,说道:“所以你来当少庄主,没了亲情的关系,可能更纯粹。”
“这就是你要拉我入伙的原因?”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张少侠天赋异禀,一个人就能把各门派搅得天翻地覆,老夫我很欣赏!”
“那你觉得我能不能将王家庄也搞得天翻地覆?”
王永仁一听,怔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也别太高估自己,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觉得自己是那个人外之人?”
“自然,我一生无败绩,就算中原四大宗师来了也得给我敬酒!”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一声奇怪的咒语,接着,悔意顿时如泉水般在心底涌现。
他大感不好,却又意志薄弱,瞬间,他便被一股巨力撞了出去。
他的身体在树林里倒飞,连撞三棵大树,才停了下来。
“中原四大宗师也要给你敬酒?你脸真大!”张纯风讽刺道。
王永仁翻身跃起,脸色很难看。他揩了揩嘴角的血迹,注视着张纯风。
“你果然很强,”他说道,“强大到我必须毁了你才行!”
“你刚才不是说要我当少庄主吗?怎么那么快就改主意了?你是变色龙吗?”张纯风继续讽刺。
王永仁杀机四起,剑诀一转,张纯风便感觉自己四周的空间在压缩,企图将他活活压死。
这垃圾人居然会空间法则。
张纯风感觉不妙,试试空间法则,果然被限制了。麻蛋,这无形的压力就快将人挤爆了。
王永仁得意洋洋,哈哈笑起来,说道:“我说中原四大宗师来了也要敬酒,你还有什么不服吗?”
下一秒,一声口哨传入他的耳朵,啃食灵魂的痛苦立刻传到他的大脑。接着,他就被一股巨力砸了出去,又撞破几棵树,跌倒在地。
他痛苦至极,面目扭曲,大吼数声,终于熬到了惊魂秘法失效。
张纯风站在他不远处,玩味地看着他。
王永仁站了起来,疑惑地看着张纯风。这是他未曾见过的对手!
“张少侠出自元阳宗,怎么会有如此多奇怪的手段?”他实在好奇。
“路边捡的,随便玩玩!”张纯风回道。
王永仁面露怒色,强忍着,说道:“张少侠别太骄傲,我不过出了五成功力而已。”
“我真没骄傲,如实陈述而已!”
王永仁将信将疑,又问道:“你刚才出的两招,能告诉我名字吗?”
“不能。”
王永仁被呛了一句,怒意更盛。他不再说话,直勾勾看着张纯风,突然一闪,消失在张纯风的视野里。
张纯风不敢大意,跟着闪动,躲了起来。然而,等了一会,毫无动静。
“跑了!”
一棵大树后钻出来一个人,正是瞿冬。他面色凄然,走到大肥脸祝蒙旁边,坐了下去。
他沉默不语,坐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要找的人,我其实并不知道他的行踪,我骗你的!”
张纯风一听,一阵失落。
瞿冬继续说道:“我和祝蒙其实是群芳苑幸存的杀手,这一带的村民凑了五十两银子,托人请了我们来。”
他露出一个苦笑,又道:“本来我是不来的,五十两银子,两个人分,开玩笑呢!可是,祝蒙心软,听不得来人所说的荒诞事,便用一壶老酒把我骗来了。”
说着说着,眼眶的泪水打转,他又沉默下来。
天色暗了下来,张纯风面冷如霜。他看了一眼大肥脸,再一闪,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