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海日古还跟刘潜讲解了一些漠北的传统文化,比如萨满文化,一种相信万物有灵和灵魂不灭的原始宗教。
而萨满,则被称为神与人之间的中介者,就是类似于巫师的角色。
绍布私底下告诉刘潜,海日古曾经就担任过萨满,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有继续从事这个行业。
虽然已经是3月份了,但是现在整体气温不高,山区气温就更低了。
他们路过了草地,不过只剩下一些发黄的野草或者草根,也经过了一些河流,不过河面上还结着冰。
当然,还有不少光秃秃的石头山,以及怪石嶙峋的悬崖峭壁,可以说各种地形地貌几乎都能在这连绵群山中遇上。
临近傍晚时分,他们正准备选一个地方搭建晚上露营用的营地时,骑着马走在队伍前面的吉达突然看到,前方的草场上出现了好几个圆圈形状。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圆圈的草似乎被铲平了,而周围的草还在,形成的高低差,造成从视觉上在草场上被“画”出了几个圆圈。
这些圆圈出现得很突兀,特别是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自然而然让人感觉非常不正常。
敖包、鹿石、石头墓都是他们之前没怎么见到过的,现在又冒出了眼前这种奇奇怪怪的圆圈,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从圆圈的分布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没有排列成正方形、三角形或者直线之类的有规律形状。”刘潜跟着观察之后说道。
“如果换一个视角看,比如站到地势更高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呢?”在仔细看了眼前的景象之后,刘燕青提示说。
受角度的限制,横向的视角和纵向的视角看到的样貌完全可能是不一样的。
王凌一听,马上说:“不用那么麻烦,我这不带了无人机嘛,之前一直都没用上,现在恰好派上用场了。”
接着,很快他就从背包里掏出了无人机,熟练地操作起来。
随着无人机拔地而起,屏幕中的视野也逐渐开阔起来,那些看起来面积很大的圆圈也变得越来越小。
等飞到一定的高度视野基本上能覆盖那些圆圈时,数了一下共有7个圆圈。
“看它们的样子,跟网上看到的麦田怪圈长得有点像啊。”王凌盯着屏幕,有些诧异地说。
“但是麦田怪圈一般不是圆形的吗,这里的圆圈横七竖八,形状很明显是不规则的。”孙婕英眉头微皱说。
刘潜盯着屏幕看,总觉得把圆圈连起来看形成的图案有点眼熟,随后心中一惊,脱口而出:“这不就是北斗七星吗?”
吉达也忍不住凑了过来,瞪大眼睛盯着屏幕看,自顾自地说:“没错,的确是北斗七星,真是不可思议。”
王凌却挠了挠头,吐槽道:“谁会这么无聊在这荒山野岭搞出这等手笔?即使搞得看起来有点玄乎,可是也没人看啊?”
突然,异变陡生,伴随着空中传来一声悠扬的鸟鸣声。
王凌手中的屏幕瞬间变成了满屏的雪花点。
“我擦,我的飞机!”眼看无人机被突如其来的雕给劫走,王凌气得捶胸顿足。
海日古手中的猎鹰看到空中大雕的出现,也是如临大敌,变得蠢蠢欲动,似乎随时想上前搏斗一番,幸好被海日古紧紧地抓住了鹰爪。
看着无人机被莫名其妙地掳走,许东浩二话不说抄起马背上的猎枪,准备给大雕来上一枪,可是马上就被吉达给制止了,大雕也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在牧民文化中,将鹰这一类动物视为一种神物,他们的祖先将鹰作为图腾崇拜雄鹰的矫健身姿,至今流传下来的舞蹈也有鹰的影子。
所以,吉达的举动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个小插曲之后,大家的关注点又回到了眼前的圆圈上,究竟是什么人所为,其作用又是什么,短时间他们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这些圆圈是何人所为,其肯定是懂星象的,甚至是精通风水之术的。
由此也可以侧面反应,他们的方向是对的。
夕阳西下之后,夜幕也逐渐降临,他们决定就地休息,刚好视野也比较开阔,适合露营。
简单地填饱肚子之后,因为时间还早,大家就先围着篝火聊天。
年过花甲的海日古人生经历丰富,懂得也多,王凌他们总是赖着他讲述他的所闻所见,特别是有关漠北的奇闻轶事。
与此同时,海日古也对大夏国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特别是大夏国传统文化。
在双方深入交流中,总能找到非常多相通的地方,产生别样的共鸣。
刘潜也跟海日古、吉达探讨了有关星象、风水等方面的学问。
“认星先从北斗来,由北往西再展开”、“夜望北斗知北南”、“子午卯酉八白起,寅申巳亥二黑求,辰戌丑未五黄中”……
越是深入交流,越是发现大夏和漠北在风水上好多基础架构、底层逻辑是相通的,毕竟二者渊源颇深,甚至可以说是同根同源。
另外,刘潜如此之年轻,对风水又研究颇深,关键身手还这么好,让海日古、吉达深深地怀疑刘潜是否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是历史小说家。
入夜之后,有了昨晚的惨痛教训,上半夜和下半夜分别安排了4个人守夜。
出乎意料的是,不知道是因为怕了,还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一整晚狼群都没有再出现。
只是,临近清晨的时候看到一两只雪豹远远地绕着他们的营地转悠。
在漠北的山区见到雪豹并不稀奇,因为漠北境内的雪豹数量位居全世界第二,官方调查证实的数量就有近千只,仅次于大夏国。
不过,跟大多数猫科动物一样,雪豹也是独居生活,只有在发情期,它们才会成对出现。
一两只雪豹对他们来讲,形成不了太大威胁,狼群才是令人感到恐惧的动物。
简单地收拾之后,他们又踏上了向深山进军的新征程。
随着海拔的升高,气温也越来越低,目光所及全是雪地。
对于刘潜他们几个常年生活在南方的人来说,在雪地上走着不仅不辛苦,甚至还有点享受和兴奋。
这种快乐对吉达他们这些原住民来说,是难以切身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