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涟嘴角一抽,被他娘的话雷的外焦里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哥应该或许大概可能不是断袖吧。
不过走得近,嗯……他只见过和陆大哥走的近,可看陆大哥那冷冰冰的样,不像是喜欢男人啊。
“娘,大哥不是那种人,您想多了。”
楚夫人摇头,她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二郎,你不懂,男人妖娆起来,压根没女人什么事,你哥定是栽跟头了,别让我抓住那个小妖精是谁。”
楚涟还想为兄长辩解两句,看了眼母亲执拗的神色,还是算了吧,清者自清,大哥前段时间正在找一位女子,到时候母亲荒谬的想法不攻自破。
傍晚时分,陆衍洗漱完,头发还没擦干,简单垫吧了两口饭后,就骑马去了楚国公府找楚衡算账,好端端的送樱桃来,有他这么坑兄弟的吗。
陆衍来的时候,楚夫人正好在院子里散步,她对陆衍的印象很好,问:
“是来找阿衡的吧,他在自己的院子呢,我家阿衡什么时候有你这般上进,我就烧高香了。”
“小侄见过伯母,楚衡他也挺不错的。”
陆衍对着楚夫人行了一礼,不忘夸了句好兄弟,他着一身茶白色绣着金丝祥云纹的锦袍,脚上踩着黑色软靴,身姿挺拔修长,君子端方守礼。
楚夫人看到陆衍俊美的脸庞,笑的合不拢嘴,“去吧,伯母不打扰你们了。”
陆衍离开后,楚夫人身侧的嬷嬷感慨道:“陆大人和咱家世子感情真好,头发还没干就迫不及待的来找世子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夫人瞳孔猛地一缩,一个荒谬的想法涌上心头,该不会,陆衍和她那儿子好上了吧。
年龄对得上,二人都二十好几了,都托着不成亲,也不着急,儿子从江南回来第一件事跑去镇国公府见陆衍,往日那些不注意的细节都在脑海呈现,刚刚陆衍还开口维护儿子,楚夫人心碎了一地,怎么就是陆衍呢,她口中的小妖精竟然是陆衍!
她这该死的儿子,害人不浅啊,陆衍可是陆老夫人的宝贝蛋子,人家前途一片璀璨,要是真被她儿子拉上歧途,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就要彻底断了。
不行!她越想越气,赶忙把贴身嬷嬷叫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
“听懂了吗,听懂就马上去!”刻不容缓啊,她的好儿子可真不让人省心。
柳嬷嬷背负起主子的重任,直奔楚衡的院落,做起了偷听的行当。
“楚衡,你今天怎么回事,存心气我是不是。”
陆衍手里端着杯盏,浅浅饮了一口,抬脚踹了他一下。
楚衡自知理亏,好脾气的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好生好气的拉着陆衍的衣袖。
“陆衍,我真不是故意的,那都是我娘逼我的。”
陆衍刚想说话,茶盏触碰到掌心的血泡,他嘶了一声,将茶盏搁在桌上,看了眼血泡,都拿针挑破了,还这么疼,不过想想他种的樱桃树,一切都值了。
楚衡惊讶极了,好奇地抓上他的手端详,看到他掌心都是血泡,轻啧几声。
“陆衍,你这是干啥去了,疼不疼?”
门外偷窥的柳嬷嬷表情惊恐,一副天塌了的样子,世子含情脉脉地拉着陆大人的手,问他疼不疼,世子还和陆大人抱怨夫人逼他成亲的事,她必须马上带着这个天大的消息回去交差。
她就这么阴差阳错的错过了二人接下来的谈话。
陆衍想到他对莲衣的痴狂,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嫌弃的在衣袖上擦了擦。
“都怪你们,好端端送什么樱桃,我一下午光顾着种树了。”
楚衡已经司空见惯他对自己的嫌弃,装作看不见,可听到他的话,还是笑喷了,“你是说,你一下午都在种樱桃树?”
哎呦呦!真是铁树开花,挡都挡不住,瞧瞧人家这手段。
陆衍觑了他一眼,“笑毛啊,楚衡,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把你弟弟搞定,我就派人把莲衣给卖了,让她给别人当奴做婢,急死你。”
陆衍知道楚衡的软肋在哪,放话威胁他,轻松拿捏,反正莲衣就是他,总不能自己卖自己。
楚衡立马蔫了,双手合十,作势就要跪下求饶:
“大哥,不,陆爷!求放过,你就行行好,告诉我莲衣是谁吧,每天这么抓耳挠腮,太折磨人了。”
陆衍不为所动,表情冷酷,“楚衡,我要的很简单,让你弟弟别那么直接,他太热情了,我家阿晚扛不住。”
楚衡嘟囔了句:“这我哪管得住,实话跟你说吧,我二弟从小就是那么个性子,我娘给他起的小名你知道叫啥吗?”
陆衍:“叫啥?”
“小太阳,怎么样有没有被我二弟温暖到。”
楚衡得意的挑眉,好久没看到陆衍吃瘪了,这次二弟喂他吃樱桃,看来受了不小的惊吓。
这个男人他慌了!什么阿晚扛不住,明明是他害怕了。
陆衍冷笑,暖到,他看是被吓到还差不多。
“我不管,他是你弟弟,你必须管他,你不管,我可就要管了。”
楚衡颇为无奈地哼了一声,“真是欠你的,我以后会看住他的。”
陆衍过来就是为了和他说这事,事情说完了,他还得赶紧回去,他想要看看樱桃树怎么样了。
离开自然得去拜辞楚夫人,只是这次陆衍发现楚夫人看他的目光有股说不上来的怪异。
“伯母,我就先告辞了。”
楚夫人藏在衣袖里的手都快把帕子撕碎了,只能强装镇定,温柔笑笑:“时候也不早了,快回去吧,下次——。”
话说到一半,她马上闭嘴,两人都拉手了,下次还是别来了,万一干柴烈火,燃着了就不好收场了。
陆衍按下心头的疑惑,骑着马回到了家,看到院子里有四棵樱桃树幼苗已经蔫了吧唧,显然是活不成了。
他顾不得想其他的,赶紧命人把果农叫来。
“世子,您有事吗?”果农马不停蹄的赶来,看到陆衍沉着脸,小声问。
陆衍指了指靠墙的四株幼苗,“这是怎么回事?”
果农看后,丝毫不见慌乱,反而笑了笑,和他解释:
“世子,民间有句古话,樱桃好吃,树难栽,寻常种十株,可能才活一两株,您这才死了四株不打紧的。”
陆衍没被安慰到,他只听出剩下的二十六棵幼苗还会死,薄唇抿紧,眉心夹得更沉。
“可有办法缓解。”
果农摇头:“这是自然规律,世子您也不必过于担忧,兴许能活下几株呢,三日后能活下来,就说明种成功了。”
陆衍吐了口浊气,第一次祈祷上天,一定要保住啊,千万不要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