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什么?
袁同辉找上门来说的话,让郑写意和郑卫廷两脸震惊。
在父女俩的两脸懵逼中,袁同辉顶着郑卫廷的死亡瞪视,将事情娓娓说了个清楚。
原来昨日今日,这两日是少见的连续两天黄道吉日,最适合新人嫁娶,是以皇城内外这两天都有不少新人举办婚宴。汉礼伯府沈家算是世家大族,他们昨日办喜事,朝中众多达官显贵都会赏脸去捧个场,而那些商贾富户更是削剪了脑袋想要进入这种场合,就算需要不菲的贺礼,也想进入这样的聚会,以期认识更多的达官显贵。因着大家都要参加汉礼伯府婚事的原因,皇城中本打算这两天要举行婚仪的小门小户和商贾之家们,便推迟了自己家中的婚事,推到了第二天。
可谁想第一天汉礼伯府家的婚宴横生枝节,喜事变丧事,虽然很不吉利,但是自家婚事的一应事宜都已经安排好了,自然不可能因为汉礼伯府家的变故就取消不举行。是以,今日皇城之中该举办婚事的家庭,还是将婚事举办了。
可不想,这一举办就出现了岔子,出现了令人惊悚的其他变故。
家住城南的何家虽然不是官宦家庭,但家中经营商铺多年,在城中富户之中也算能够排上名号,他们家家主便是抱着绝不与伯府撞婚礼争关注的想法,将自己儿子的婚宴排到了今日,也只能这样,那些参加婚宴的人才不会因为要去伯府家而不来自己家中赏光。
何家在皇城中经商多年,上一任的何家家主将何家的事业做到了最大,虽然到这一任的家主何发接任时,经营范围被新兴商贾蚕食,已经有所缩小,但何家好歹经营多年,仍有不小底蕴,官场商场上卖他家面子的人依然不少。这次适逢何发二儿子婚礼,他自然想要借此大办特办一番,以振这些天来何家越来越显得有些凋敝的气势。
可谁想人算不如天算,昨天他带着家里人兴高采烈地去参加伯府婚宴,伯府却出了那档子倒霉悲催的事情,这让他觉得惊骇的同时,又觉着实在晦气,可二儿子的婚宴也早就备好,喜帖早就发到了众位宾客手中,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说人伯府刚刚出了丧事,你就办喜事,显得太不给面子,可没办法,只得接着举行下去。
甚至为了不在这个节骨眼上撞上伯府的丧事,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何发昨晚在那些达官显贵面前根本不敢再提他们来自己家参加婚宴的事情,主打一个他们能记住就来,记不住就随缘。
而今日的结果也果然如他所料,昨夜伯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今天来参加他何家婚宴的朝中显贵比他最初预料的少了一大半,只商场上的合作伙伴竞争对手倒是都来了。
虽然不想触伯府的霉头,但他们何府也是老老实实举行婚仪,该走的流程也得走到位,除了没有让整个迎亲队伍在城中敲敲打打走一圈,在路径选择上尽量避开了汉礼伯府,其他的步骤也一步步都做了。
仪式从凌晨开始,搞了大半天,即将正午时分,在欢快的喜乐中,何家的迎亲队伍终于抬着新娘和嫁妆走到了何府门口。何发和家里人看着迎亲队伍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大门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有松匀称,变故就出现了。
他的二儿子,这场婚宴的新郎官在花轿门口费劲吧啦地踢了半天轿门,花轿中都没有半点反应,何发心中立刻一个激灵,而当他们终于忍不了,只能不顾礼数地把花轿轿门打开之后,他心中激灵变成了刺骨寒冰,超出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新娘不知何时已经死在了花轿中。
前一天晚上因为伯府魏熙雅的事情,京兆府衙门的人忙碌了一整宿,直到天光大亮才把汉礼伯府内的人和所有前来参加婚宴的人排查了一遍,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每个人都有在场证明。这让沈府河京兆府的人都很沮丧。
唯一让他们振奋的事,就是徐文海偷偷从魏家大小姐的送嫁队伍中偷听到了大丫头们的对话,知道了原来这位魏家大小姐早就心有所属,甚至已经跟人私定终身了。
虽然得知这个秘密让沈家的面子更挂不住了,但是对于他们京兆府来说,却在案件的调查上有了一个转折性的突破,不用怀疑,魏大小姐这位在望州的恋人,有着作案的最大嫌疑。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京兆府上到袁同辉下到普通衙役,大家都来了劲儿,觉得至少那一大通不算白白忙碌,而能够早一天破获这起案件,也能早一天给伯爵府一个交代。
既然嫌疑人已经出现,接下来就是找人的事情了,袁同辉也就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准备打道回府,好好睡上一觉。谁知他前脚才刚迈入家门口,后脚徐文海就追了上来,火急火燎地跟他说,有人报案。
缺乏睡眠的袁同辉微微有些恼怒,你是捕头,有人报案你去处理不就是了。就听徐文海说,报案的人是城南做生意的何家,他家今日接亲,在花轿到了大门口之后,才发现新娘竟然已经死在了轿中。
昏昏欲睡的袁同辉,瞌睡立刻醒了一半,又是正在进行中的婚礼,又是刚刚出嫁的新娘?
可袁同辉依然恼怒地呵斥徐文海,是新娘又怎么样,你们该验尸验尸,该调查调查,按照规矩按步骤来不就成了。
谁知道徐文海却惊疑不定地告诉他,只他们调查还不成,因为在新娘的脖子上发现了一支发簪,而那支发簪属于安阳郡主,郑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