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栖云饶有兴趣地挑眉。
其实在崩坏刚刚爆发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个现象了，即查克拉对崩坏的抑制，存在于每个人体内的查克拉给了这个世界宝贵的时机，但这也就注定了无法提炼查克拉的普通人将会成为最大的牺牲团体。
如今崩坏爆发已无法遏制，这个世界迟早会遍布崩坏能，崩坏兽和死士也随处可见，哪怕是木叶都要提高忍者的教育质量了，不然恐怕难以对付这些怪物。
同理，大蛇丸的咒印本质上也是利用这一点，加快吸收查克拉的效率来对抗无处不在的崩坏能侵蚀，只是经过研究，证实了能适应咒印的终归还是少数人，这个方法没办法大范围流传开来，他们还得寻找更好的，能抵御崩坏能侵蚀的方法。
看到这外道魔像时，栖云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什么，如果需要大量查克拉的话，尾兽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方案，尾兽天然巨量的查克拉能有效地抵抗来自崩坏能的侵蚀。
“你们还记得吗，九尾九喇嘛说我们身上有股讨厌的气息。”栖云说道。
玖辛奈如今是完美人柱力，凭她漩涡一族的能力也能让九喇嘛保持安全的状态下，出来逛一逛。
所以，现在的木叶常常可以看到一只火红色的小狐狸出现在街头，不光口吐人言，还能用钱自己买吃的，非常聪明，颇讨人喜爱。
只不过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是九尾，只当是哪个忍者的通灵兽，不然绝非是这种态度。
作为水门的弟子，虽然现在的水门已经没什么好教他们了，但关系和人情还在，三人与玖辛奈的来往也还算密切，那九喇嘛每次看到他们都是一副看到脏东西的样子，和现在的外道魔像何其相似。
“带土，你说外道魔像有自己的意识吗？”栖云抬头注视着这座巨大的魔像。
“不太可能。”带土回忆了一下关于外道魔像的记忆，犹豫道，“毕竟只是用来容纳尾兽的容器，但也不是不可能残留着什么本能。”
“算了，好歹也是一大块查克拉，带回去好了。”栖云无所谓地说道。
对于查克拉的理解他不是行家，这种东西就交给更擅长的人去做好了。
“外道魔像可以利用轮回眼召唤出来，让长门……”带土顿了一下，“不，算了，还是栖云你带回去吧。”
长门确实可以将外道魔像通灵出来，但是轮回眼毕竟不是他的原装眼睛，即使是以查克拉众多为名的漩涡一族，通灵外道魔像所需的查克拉也会将他在一瞬间抽成人干。
他们现在是同伴，为了这种事牺牲同伴实在是不值得。
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啊！带土用力摇了摇头，栖云说的对，不要被另一个自己影响了！
“嗯。”栖云不顾外道魔像的抗拒，强行地将它送入了自己的虚数空间，准备带回木叶。
然而，这样的举动似乎彻底破坏了这里的结构平衡，大块大块的天花板不断地往下掉。
“我……我们好像做了不好的事！”带土来不及想太多，连忙说道，“这里要塌了，赶紧离开！”
刚成为律者的带土还不习惯律者的力量，再加上宇智波带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压碎了半边身躯，一时有些慌张。
一道惊雷响起，暴戾的电光顿时充斥了整个空间。
卡卡西淡然收刀。
天光洒下，这一块区域已然暴露在外界，他们头顶的天花板在瞬间就被雷光撕碎和分解，化作尘埃散去。
“你慌什么。”他淡淡地说道。
带土：……
可恶！被这家伙装到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斑的注意力，他火速地赶回了自己的老巢。
带土当然也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查克拉，他主动踏出一步，猩红的写轮眼转出，“接下来全部交给我，你们都不要出手。”
原本带土是打算和斑好好聊一聊的，但想来想去，又觉得像斑这样的人，不好好打一架他是听不进去的。
更何况，他总觉得另一个世界的他那么惨，背后肯定有着宇智波斑的算计在，结果也害得他也经历了一遍那种糟糕的感觉，说他迁怒也罢，总之不把斑揍一顿，带土觉得自己念头不通达。
两相结合，带土认为这一架不可避免，而且用战斗决出胜负对错，可是老宇智波的传统，他对此已经很熟练了。
“好啊。”在这个问题上，栖云充分尊重带土的意志。
“这没问题吧，哥哥？”卡卡西则有些担心，“这和一开始说好的可不一样，带土这家伙又要节外生枝……”
卡卡西或许就是个天生的忍者吧，既聪明得可以看透深意，又能沉默得不透露分毫，是一把非常优秀又高效的刀。
栖云带着卡卡西前往了亚空间，给了带土和斑充分的空间。
“卡卡西偶尔也把目光放在同伴身上吧。”栖云说道，“带土他需要这一战。”
见卡卡西面露思索之色，栖云笑了笑，“卡卡西，你觉得木叶真的需要现在的宇智波斑吗？”
当得知斑的理想竟然是让全世界都陷入幻觉之中时，他就知道这位忍界修罗已经陷入了虚无主义的大坑中了。
信奉虚无主义不可怕，认为虚假的幻术是真的不可怕，可怕得是斑非得让全世界接受他这一套。
就算无限月读没有那背后的种种阴谋，栖云也不会接受斑的思想，沉溺在虚假的幸福中，人会逐渐失去自我，成为了自己欲望的奴隶。
痛苦和失败都有其意义，没有人会一直一帆风顺，唯有经历过磨难，人才会超越曾经的自己。
栖云不觉得斑会对带土造成什么伤害，就如他所说，现在的他已然是风中残烛，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就算是宇智波斑都不能违反这一自然定律。
带土他唯一需要跨越的是，他心中自己的阴影。
此时的外界，斑已抵达了带土的面前。
他微眯起眼，“是你，宇智波的小辈。”
“是我哦。”看着斑苍老的面庞，带土还是露出了笑眯眯的笑容，杀意隐藏其中。
他当然知道自己如今的心结在何处，那么杀死造成这一切的人也是其中一条解决办法。
“哼，既然你找到这里，看来黑绝确实背叛了我。”
带土忍不住加深了脸上的笑意，甜蜜地说道，“哎呀～老头子你还真是自恋，从未效忠又谈何背叛呢？当那一坨黑漆漆的东西主动找上门来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它居然自称自己是宇智波的先祖因陀罗欸！我想着那么丑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们宇智波的先祖，就抓住了它，好好看了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着带土的话，斑忍不住皱了皱眉，黑绝竟然自称……因陀罗？如果是他的意识，怎么可能自称为因陀罗。
“看来你也意识到了啊，黑绝它啊，并不是你的意识呢，宇智波斑。”带土笑嘻嘻地说道，“你被骗了啊～”
斑黑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带土，被骗不骗的另说，带土这个小辈为什么对他的恶意如此之重，他可从来没见过他，甚至还很欣赏他。
“我与你有何过节？”斑直接问道。
“过节？”带土挑了挑眉，“没有哦，我就是单纯地看你不爽而已。”
斑：……
莫名其妙。
他真的很奇怪，带土的态度熟稔中带着怨恨，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要不是确信自己没招惹这个小辈，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多了什么不存在的记忆了。
在打之前，带土还有些疑惑想要问斑。
“你为什么相信千手柱间真的会自杀？就凭区区一把苦无？”
“看来你确实调查到了不少东西。”斑说道，“但这问题实在太过幼稚，像柱间那般人，如果我不阻止他，他确实会自杀，尽管之后发生了很多事，但我从不怀疑他的决心。”
“……”带土沉默，尽管看遍了斑的一生，但他还是不够了解这种感情，有些问题唯有问当事人才知道。
“那么你会后悔吗？如果当初死的人是他。”带土定定地看着斑。
“后悔？哼，虽然木叶偏离了我的理想，但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斑无所谓地说道。
木叶，已经是个过去式了，他的下半生全部都在为了无限月读而努力，他坚信着这条道路的正确，所以才会潜伏至今，以这副垂垂老矣的身躯苟延残喘。
“正确的路？”带土怪笑了一声，“无限月读？”
“黑绝告诉你的？”斑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知道无限月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我会建立起一个只存在胜者和幸福的世界。”
“听起来真的很美好，老头子。”带土感慨了一声，这种话他早就在记忆里听宇智波斑说了好多遍了，“但过于虚假了。”
“虚假？在幻术中没人会觉得虚假。”斑不屑一顾。
“呵呵，老头子，那你为什么不对自己使用幻术，见一见那个谁……哦，对了，宇智波泉奈，你最爱的弟弟……”
“火遁·豪火灭却！”
大量火焰倾泻而出，照亮着整片区域，炽热的温度让空气都为之扭曲，但是却无法突破带土面前一寸的区域。
虚数屏障隔绝了火焰的杀伤力，带土左眼的写轮眼旋转，将高温附带的负面效果一并祛除。
“恼羞成怒了啊，老头子。”带土嘴上依旧叭叭个不停，“你看，你自己都无法接受假的宇智波泉奈，却希望让他人沉溺于虚假的现实之中，你不过是个虚伪的人罢了！”
说起这个，带土就感觉愤愤不平，另一个自己在想些什么呢，琳死了就是死了，卡卡西杀琳肯定有什么隐情，他明明也很清楚，不愿意自己陷入无限月读中，只是在清醒中发疯而已。
“激怒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宇智波带土。”斑冷冷地说道。
泉奈是他心中不可愈合的一道伤，他一直为自己没保护好他而后悔，宇智波带土他居然，他怎么敢提起泉奈！
“嘻嘻，我就提了怎么了。”荆棘缠绕上带土的身躯，于指尖盛开白色的花，“就凭你这这羸弱不堪的身躯？”
斑眯起眼，“原来如此，你移植了木遁细胞，这就是你的底气吗。”
“废话就不继续说了，与我一战吧。”
带土不打算继续和斑闲聊了，提到宇智波泉奈已经是唯一能扎到斑的心的手段了，这个老人饱经沧桑，没什么话语能动摇他的意志。
在战斗中死去，是斑最好的结局。
这么长以来，斑一直在忍受着这副羸弱身躯的屈辱，他为了无限月读的计划才继续苟延残喘，挑选自己合心意的继承人。
没想到继承人还没选中，曾经看中的人选就主动送上了门来，只不过宇智波带土对无限月读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根本用不着问，斑就知道他不自己，不是同一路人。
即使这副身躯靠着木遁细胞还能活动，但面对带土的挑战，斑可不想逃避，这是他身为忍界修罗的骄傲。
宇智波一族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一族！
面对瞬息而至的带土，斑一扯手中的链子，锋利的镰刀和他手中的刀擦出刺眼的火花，然后反手挥出团扇。
尽管苍老至此，但毕竟征战了大半辈子，斑的战斗意识依旧顶尖。
带土不躲不避，任由团扇扑面而来，随后便被虚数屏障挡住，手中刀尖直指斑的头颅和心脏，漆黑的死气已然蔓延开来，渴求收割周围的生命。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斑下意识地远离了带土，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黑气是他的天敌。
死气蔓延之处，植物凋零，生物死去，带土的脸颊却愈加红润。
“这就是你的歪门邪道？！”斑皱起眉，带土竟然这么用木遁？不，这不是木遁的能力，也没有宇智波特有的瞳力波动，这到底是……
“歪门邪道？”带土歪了歪脑袋，“不哦，我只是掌控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