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这么做有原因。”
李有为悲悯的看着易中海,不是装的,是真觉得他可怜,毕竟遇到了自己这样的顶级坑货。
“易师傅,听有为说说吧!”
“嗯,我们都觉得事出有因!”
“易师傅你稍安勿躁,我们会给你一个说法!”
“对!先听他说说。”
厂领导们纷纷劝着,宣传科王科长刚才在开会,开完后也急匆匆
的赶来了,进门也跟着劝。
目前李有为对于红星轧钢厂意义重大。
除了独特的针灸止血可以增加工伤生还率外,他还是厂里塑造的道德标兵,这样的人可以有小毛病,但不能有大问题!
现在钢协宣传科就那“二十四个字”天天研讨,据说过段日子还要带李有为去更高级的场所进行论述和演讲。
只要去成了,红星轧钢厂就有可能翻身,起码钢协年底批钢坯的时候不会拿红星轧钢厂当后妈生的孩子。
事关荣誉和生产,厂领导早就下决心死保李有为。
易中海大约知道一些事,虽说八级大工有能量和上级适当抗衡,但能量也不大,只好妥协道:“你说!”
“师父,我把你弄进来是为了你好,是为了让您幡然醒悟,改过自新,回头是岸,重新做人!”
“你!”易中海气结,是差点重新做人了,当精神病么,再吃几天药就真成了,现在看人还重影呢。
杨厂长在背后轻轻捅了李有为一下。
李有为说:“我只是想让你看清大师兄的真面目,您不在,他才能露出狐狸尾巴!”
“李有为!”易中海叹口气,“我和你交一个实底,我也看出来他不会真心给我养老了,而且我不用他真心给我养老,只要他做到给我养老就行。我已经让李厂长和陈科长做中间人,我老了以后钱都给东旭,他必须负责照顾我!”
旁边,李怀德和陈科长点点头,有这事。
两人多少有些唏嘘,一个人前风光的八级大工,面对无人养老的情况却卑微至极。
李有为笑道:“师父您想的太好了!他现在就盼着你死呢!等你不能动那天,你猜他会不会想办法让你早死?”
“不可能!我相信东旭起码不会盼着我死,更不会想害死我!”易中海十分坚定的说道。
李有为说:“您问问劳资科科长,今早您的大徒弟去干什么了。”
劳资科科长面露难色,“易师傅,今早贾东旭问我们劳资科的人,问你失踪多久能报死亡,你死了以后财产是不是他的。大伙儿都着急找你,只有他算计这个。”
闻言,几个厂领导面面相觑,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太不正常了,白眼狼都不足以形容呀。
“不、不可能!”易中海猛地站起来,摇晃了一下又坐下,喃喃自语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可是拿贾东旭当儿子养。
大家都有点想劝劝他,但谁也没开口,这种事是灾,只能当事人自己扛着。
李有为拍拍他的肩膀,“师父,既然我敢给您送进来,我就不怕您报案,公安来了我就说我是为您好,现在确实也把贾东旭钓出来了。有本事您接着报案哈,徒儿先走啦!”
就爱明牌!
有本事来呀!
李有为说完,一甩头,各位再见!
大家一听合理,李有为的借口虽然不像人话,但确实有理可依,便劝着易中海以工作为重,赶紧先回去干活吧。
易中海目光呆滞的望向漆黑的窗外,心里五味杂陈,只想拿把锤子把所有东西都敲碎,然后跪在废墟里嚎啕大哭一场。
十几年呀!
一切真心和付出都付诸东流,再回头,养老计划彻底成空。
他面无表情的跟着大家离开安定门医院,坐进了一辆吉普车。
沿路万家灯火俱灭,他呆呆盯着前路上两束车灯,听着耳边窸窣的胎噪,像是行驶在一座死城。
车子开到四合院门口,厂领导下车安慰他,他却没听见一样,佝偻着腰推开院门,回到家后没有开灯,只是在黑暗里沉默着,静静的看着西厢房里的灯光。
这么晚了,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也许是盼着他死在外面?
一阵寒冷的夜风顺着窗户吹进房间,他身上还穿着半个多月前的单衣,冷的哆嗦一下。
几滴水珠被甩到手上,他慌忙抹抹眼睛,却想起相濡以沫三十年的老伴已经跟别人过了,已经不需要再在别人面前假装什么坚强。
“呜......”
易中海站起来关窗,悲苦的眼泪簌簌而下.....
西厢房,贾家。
贾张氏说:“这李有为真邪性啊,能反手给你师父送进去?太他妈不一般了!”
虽然不对付,但这一刻贾张氏还是佩服的,换自己就没这能耐,啧啧。要是有这能耐第一个给李有为送进去。
“唉。”贾东旭说:“妈,我估计师父知道我去打听报失踪的事了,我怕他又不认我了,您说他这人怎么反复无常呢?”
“呼......”
秦淮茹呼出一口浊气,不自在的皱眉,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还能怪易中海反复无常?不是你贾东旭先不做人?换正常人第一次就断绝关系了。
别管易中海怎么对别人,对你贾东旭仁至义尽了。
贾张氏说:“就是呀,你师父那人没个准,东旭你不用怕,除了你他找不到人养老,睡觉吧。”
“嗯!”贾东旭慢慢站起来,朝着里间走去。
“妈。”秦淮茹忽然说:“天寒了,你跟我睡吧,让东旭在外间睡小床。”
贾张氏最近天天被她冷落,闻言竟然感动不已,摆着手说不用。
秦淮茹不由分说,把铺盖给搬到里间了。
她希望李有为知道,自己真的一心一意对他了......
后院。
许家。
烛光温柔。
白墙上有两条黑色的影子,不停重叠又分开,分开又重叠,伴随着阵阵克制的轻吟,地面上洇湿出一个个深色的小水点,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什么。
忽的,重叠与分开的速度加快,伴随着母兽般的低吼,墙上的影子甚至变得模糊。
.....
李有为借着蜡烛的火焰点燃一根烟,伴随着棕色烟丝的燃烧,淡淡的烟雾袅袅升起。
他弯下腰,把烟盒塞回躺在桌子底下的大鸽兜里,又直起身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这小日子,真绝了,美滋滋呀。
就是不知道大鸽会不会产生耐药性,他打算问问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