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接过玉佩,心底莫名有些发慌,这东西拿在手里,就像握着一颗定时炸弹,谁知道里面到底藏着的是一道攻击,还是一缕长老的神魂。
可为了父亲,他也只能咬牙把玉佩挂在身边,暗自决定,这段时间千万不能把小灵唤出来了。
墨渊环顾四周,见不少弟子正往这边赶来,当下身形一闪,离开了此地。
墨渊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大批弟子蜂拥而至,四处寻找他的身影,只是哪里还找得到。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猜测突破雷劫之人的身份,成了宗门弟子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
当时透过层层劫云,偶尔能隐约瞧见有两条龙形术法与劫雷相交,只是这类术法太过常见,根本无从猜测到底是谁施为。
墨渊回到洞府之中,开始稳固突破后的根基。
这次突破带来的收获,远超他的想象。
此刻,他体内蕴含着数量惊人的雷劫之力,这些力量遍布在肉身、经脉的每一处角落。
不过,重中之重还得是那些携带寂灭之力的寂灭神雷,都被小灵收入炉中。
只有亲身经历过的墨渊才清楚这种雷劫有多可怕,要是没有小灵从旁协助,他估摸自己最多能扛住三十道寂灭神雷,剩下十九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劈成飞灰了。
不过若是没有小灵,墨渊也不会唤出如此恐怖的雷劫。
如今,墨渊的肉身随着修为一同迈入金丹初期,寻常筑基术法打在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
他的神识也变得极为强大,能够轻松弥漫方圆百里范围,要知道,寻常金丹期修士撑死也就只能覆盖几十里地,墨渊的神识强度,足足是他们的三四倍之多。
此时,墨渊的识海之中,正有一把小剑以及一把小锥子若隐若现,被他的神魂小心翼翼地温养着。
这是养剑术结丹后常用的手段,如此悉心照料,日后使用时,便能与它们心意相通,如臂指使。
墨渊同小灵沟通过后,澜韵青峰又可以在墨渊体内待着。
而澜韵青锋,在此次雷劫之中,意外沾染了些许雷劫之力,气息愈发雄浑,隐隐有正式迈入金丹期法宝的架势。
想当初,它就是因为炼制时出了岔子,材料没能发挥全部性能,才只有筑基大圆满的威能,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得了一番机缘。
还有灵力,墨渊心里估算着,自己如今的灵力储量,差不多是寻常金丹期修士的三倍。
若是日后与人长时间斗法,就算对方三人车轮战,墨渊也有信心死磕到底。
这海量的灵力,在如今宽阔的经脉之中流淌,仿若奔腾不息的河流,顺畅又迅猛。
丹田中的金丹光芒耀眼,缓缓旋转着,每转动一圈,墨渊都能感觉到自身会不自觉地炼化一些灵力。
这般丰厚的收获,让墨渊十分满意,觉得这番冒险着实值了。
随即,他盘膝而坐,开始专心稳固根基。
一日时间转瞬即逝,慕容复交给墨渊的那块玉牌忽然传来异动,告知他事情已然水落石出。
墨渊着实没想到会这么快,毕竟之前说好是三日内,没想到才过了一天,便有了结果。
紧接着,玉牌之上亮起一道朦胧的灵光,将墨渊笼罩其中。光芒一闪,空间泛起一阵波动,墨渊便出现在了一处宏伟的大殿之中。
大殿内摆放着十七把椅子,主位高高在上,下面分列十六把。
此刻,椅子上已然端坐了八人,大殿门口还站着一人。
慕容复坐在第二把椅子上,其余七人各有特色,有仙风道骨的老人,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有书生意气的青年,眼神中满是睿智与灵动,还有白发苍苍的老妪,脸上皱纹虽深,却不减威严,更有姿态秀丽的仙子,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甚至还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模样精致可爱,正好奇地看着墨渊。
而大殿中间的那把主位,此刻却空着。
随着墨渊的到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眼神里满是审视与打量。
慕容复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说道:“当年之事已彻底查清,当时是经由十六长老之手处理,她托了一名内门弟子前去给你父亲治疗。谁料那弟子心生贪念,竟将先天灵草偷偷贪墨,随便应付了一下,便不再理会。”
说完,他看向那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听,精致的小脸顿时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看向墨渊,脆生生地说道:“这位弟子,此事是我做得不够周全,在此我向你道歉。那名贪墨的弟子,前些年离开了宗门,我昨天收到消息,推演天机锁定了他的位置,直接将他抓了回来,任你处置。”
墨渊吓了一跳,之前听苏星悦说过,太玄剑派的执事长老可都是真仙期修为,如今这真仙长老给自己道歉,吓得他后背直冒冷汗,忙不迭地拱手行礼.
“长老言重了,当年所作之事,您并无不妥之处,如今还施展大神通将那贪墨之人捉拿,弟子对长老只有感激,怎会有丝毫怨言。”
小女孩闻言,脸一下子红扑扑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本就是自己没办好事情,没想到墨渊还反过来感谢自己。
慕容复此时接话道:“你莫要有太大心理负担,十六长老因为功法问题心智会呈现出各个年龄阶段,她需要做到真正的问心无愧,心念通透,乃是真心同你道歉。”
墨渊闻言才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刚墨渊冷汗直流,险些有些没绷住。
这时,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接着开口:“如今那人已被十六长老捉拿归案,要如何处置,便由你自行决断吧。”
说完,众人都不再出声,目光聚焦在墨渊身上。
墨渊心中咯噔一下,交由自己处理?这可让他有些犯难。
不过他脑子转得快,只是稍一思索,便拱手一礼,朗声道:“弟子希望诛杀此獠,原因有三。其一,他贪墨父亲的救命灵药,此乃私人仇怨,不可不报;其二,当年他全然不顾同门之谊,罔顾师弟伤情,只为一己私欲,实乃残害同门的行径;其三,长老下令的任务,他竟敢阳奉阴违,宗门悉心培养多年,却因个人私欲败坏宗门风气,实在是罪大恶极,内心毫无道德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