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都是宾客,阮惊雀知道旁边的人过分耀眼,众目睽睽下,她得保持形象,便乖乖地挽着梁怀叙的手臂,除了微笑,不露其他情绪,直到走出宴会大厅。
她长舒一口气,绷着的身体完全放松,脸上端着地笑容也卸了下去。
“你太过分了。”
一句没头没尾的讨伐。
两人没停下脚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夜晚寂静,月色温柔,盏盏路灯晕下昏黄的光,步步清晰。饶是如此,梁怀叙仍小心翼翼地搂着阮惊雀的腰,穿着并不好走的高跟鞋,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崴到了脚。
他倒是想抱,可某人不让。
无论他说什么。
此刻听见这话,梁怀叙眼尾微挑,落在前方认真看路的眸子瞬间转移到某人脸上,气鼓鼓的模样,煞是可爱。
他笑着反问,“怎么过分了?你倒是说说。”
阮惊雀瞪他,“明明是你自己想回家,干嘛要说我困了!”
梁怀叙勾唇,给她挖坑,“那我应该实话实说,是想回家和老婆过二人世界?”
嗯……
阮惊雀突然觉得他有些笨,提醒道:“你能说我困,为什么不说自己困?”
他慢悠悠的声音随风落入耳中,“哦,是想说我来着,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出口就是你的名字了。”
什么玩意?
这是能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吗?
阮惊雀默默看了他一眼,又悄悄收回眼神,随口道:“乱说什么。”
梁怀叙:“没乱说。”
“……”阮惊雀忽然感觉这像极了两个小学生间的对话,她闭了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没几分钟,两人就上了车。
梁怀叙歪头从后面掏出一个购物袋,她看过去,熟悉的logo,和家里大部分衣服的品牌一样。
阮惊雀对这个品牌唯一的了解,就是贵。
不过……这是从哪儿来的?
刚刚上车的时候她怎么没发现?
阮惊雀见他从购物袋里拿出了一双平底鞋,眸中透着惊讶,“什么时候买的?”
男人弯着腰,动作未停,把她的高跟鞋轻轻脱下,又换上了舒适的平底鞋,他说:“来接你之前,就猜到你会穿高跟鞋。”
换完了,他起身将装好的高跟鞋放至车后座,在她呆愣的目光中,轻声问:“脚痛吗?”
刚刚换鞋时,他看见某人脚后跟白皙的皮肤被擦出了一点红,不明显,但也不能令他忽视。
忽被体贴地“伺候”一顿,阮惊雀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心跳似乎也在加速,眼睫轻轻扇动,她弯唇摇头,“不痛。”
男人的脸就在眼前,阮惊雀看着他,一脸担忧的模样,她轻松地笑了笑,重复道:“真的不痛。”
眼波流转,跟只小狐狸似的,下一秒她微微俯身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见沾到了口红,她抬手擦掉,过后又当做无事发生的模样,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梁怀叙顿了顿,随即嘴角弯起笑弧,“这是在做什么?”
竟敢就这么明晃晃地钓他。
“亲你呀!怎么,难道不可以亲嘛?”阮惊雀眨起双无辜的杏眼盯着他,模样单纯,仿佛是真的在认真问一个问题。
梁怀叙勾了勾唇,“没说不可以,只是……”他伸手抚在她的后脑,掰着往自己跟前来,“老婆,下次亲这儿。”
忍了一晚上了,终于可以尝点甜头。
唇贴了上去,辗转厮磨,足足好几分钟。
结束后,梁怀叙又忍不住贴着她软软的唇瓣磨了磨,好久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阮惊雀潋着眼靠在背椅上平复呼吸。
“别得寸进尺。”语调有些不稳。
阮惊雀看见他嘴角染上了口红颜色,没说。
是的,她就是故意的。
没办法不得寸进尺。
梁怀叙偷偷在心里回复。
他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迈巴赫即刻出发,稳稳地在路上穿行,某人的心情似乎很好,阮惊雀好几次偷偷看他,都是带着笑的。
其实,她也挺开心的。